拉多跳出镇子之后,按照地图上给的指示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港口。
黑夜中的河面显得安静,虽然下了雪,但河面上还是没有结冰,雪落入河水中马上就化成了雪水,一点点没入水中,港口已经荒废很久了,没有一条船停泊,仅仅有一个大的房子和港口的遗迹还显示着以前的繁荣。
那个大的房子还微微有些灯光,在夜里格外温暖。
拉多推开了房门,一个类似酒吧与饭馆的集合体露了出来,里面并不算大,仅仅只有一个柜台和几个桌子,一旁的音乐机已经停止了播放,一个中年男人用手支着桌子在睡觉。
“大叔,”拉多走过去叫了声。
“啊,啊,”老板被惊醒了,连忙四处看,“谁啊?”
“我,”拉多微笑着说,“大叔,我想问下,现在还有饭吗?”
老板瞅了瞅拉多一眼,“你不是刚吃过吗?你确定还要吗?”
“刚吃过?”拉多一愣,“我刚刚进来,怎么吃过了。”
老板略带疑惑的又仔细看了拉多几眼,“哦,我看错了,之前有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来过了,我以为还是你呢。”
“很像?”拉多想到了一个人,“那他长的什么样子?”
“长得和你一样也是红色的头发,不过他还带了个面具,但你估计带上个和他回一模一样,”老板想了想说,“哦,对了,他好像还开了一辆红色的战车。”
拉多脑海里马上跳出了一个人,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那个曾经用刀劈开炮弹,拯救拉多和舒雅的人——红狼。
“是他吗?”拉多喃喃道。
“你和他认识吗?”老板见拉多发呆的样子问。
“啊,算是吧,”拉多笑了笑,“对了,大叔能给我来一碗章鱼饭吗?”
“章鱼饭吗?小伙子有眼光,我们这里,就属这个最好吃了。”老板连连称赞,“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去做。”
“大叔你一个人吗?”拉多问,“没有个帮手吗?”
“哦,之前有个,不过后来就离开了,”老板简单回复道。
没有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饭就端到了拉多面前。
“章鱼饭好喽!”老板把饭放到了拉多面前,然后用围裙擦了擦手坐了下来,“趁热吃吧!”
拉多点了点头,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章鱼饭是利用变异章鱼的肢体制成的,搭配米饭,筋道又香甜,而且米饭和章鱼也算是比较容易弄得东西,所以这算是一个比较经济的美味了。
“好吃,好吃,”拉多还没咽完就赞美道。
“那就吃吧,”老板对于拉多的反应很开心,“我看你像是赏金猎人,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的冒险?”
老板满脸期待的看着拉多,像是等待礼物的孩子。
“额,”拉多也不知怎么回答,“我也是刚刚开始冒险,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冒险,除了红狼那件,可以给你讲一讲。”
“红狼?你是说那个大陆第一勇士的红狼,你见过他?”老板几乎要跳起来了。
“不仅我见过,你也见过,”拉多淡淡的瞬。
“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带面具的就是红狼?”老板满脸震惊,继而又沮丧了起来,“我怎么没有和他多说几句呢。”
“以后还有机会,以后还有机会,”拉多也只有这样劝道。
“那你快讲讲红狼的事吧!”老板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事。
“好,你知不知道希里港,就是那个有希里雨浪的地方,当时那里被……”
拉多开始讲起了与舒雅相遇的时候。
而舒雅此刻正静静地坐在一个房间,这里什么也都有,就是被完全封死了,像是一个监狱,那么让人窒息。
他们救得那个小女孩,正甜甜的躺在床上,呼吸声均匀而舒缓,像是沙滩上的风声,那么柔软。
女孩仿佛没有一点忧虑,时不时翻动身体,把被子弄得沙沙作响,又不自觉的收紧了身体,蜷作一团。
舒雅想起来,她也有一个和女孩年纪差不多大的弟弟,海雷丁,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调皮。
“饭来了!”一个人不耐烦的把饭菜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饭!”女孩嗖得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鼻子不停的嗅了又嗅。
“啊!真是饭!”女孩转过头看到了地上的一个硬馒头,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说起来,她还穿着莫一的衣服呢。
“姐姐!”女孩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舒雅,赶忙亲切的叫道。
女孩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像是等着拿压岁钱的小孩,她希望舒雅可以把馒头给她。
舒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女孩得到应允,一下子扑了出去,她趴在地上,抱着馒头就是一阵乱啃。
舒雅低头在想事情,她不知道目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按照她面前的情况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不知道拉多听到这话会不会过来和她对峙一句。
“姐姐,给!”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把半块馒头递给了舒雅。
舒雅一愣,看着微笑的女孩,顿时觉得好笑,自己的弟弟海雷丁像女孩这么大时,还只知道整天粘着她。
“谢谢,我不用,”舒雅微笑道。
“哦,”女孩好像很失落的说了句,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就暴露了她的真实意愿。她听到舒雅的话后,迫不及待的把剩下的馒头填进嘴里。
“你喜欢吃馒头?”舒雅问了句。
“呜,呜,”女孩嘴里全是没咽下去的馒头,话都说不清了,只能点头回答。
“这还有一个,”舒雅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馒头,“这是昨天下午送来的,你也吃了吧!”
女孩张大嘴巴,看着舒雅手里的馒头,好像一头狮子盯着猎物一样,不过她使劲咽了咽口水,然后摇头道,“我爸说,不能够接受别人那么多恩惠,因为每一份恩惠都要还的。”
“这不是我的,这是给我们两个的,”舒雅说,“你尽管吃吧!”
女孩还是不敢伸手去接馒头,只是紧紧的攥住了衣角,把本就大好多号的上衣,都拉到了膝盖处了。
“吃吧!”舒雅也不多废话,一把拉过女孩的手,把馒头放入女孩手中。
女孩仿佛拿着了一个大地雷,坐立不安,手不停的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样,你把这个吃了,等下次再有,就是我的了,”舒雅最后说了一句。
这一下子完全打消了女孩的顾虑,她笑着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把馒头塞进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舒雅看着女孩的狼狈样说。
“薇薇,”女孩虽然在吃,却没上次吃的快,还能回答舒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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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独自一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古尔西的楼房里,古尔西很赏识莫一,便将二楼的一间屋子就给了他。
房间的装潢很好,用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不过倒也与落日余晖的主题相照应。
太阳一点点露出了颜色,从雾镇的雾气中射出属于它的光芒,即便是最身厚的雾,也抵挡不住太阳的光芒,因为雾本身就是虚幻的。
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落日余晖的酒吧,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让莫一笑了好一阵。
不过,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就一点点跑上了二楼,直冲莫一这边而来,这当然不是找莫一的,而是找古尔西的。
“古大人!古大人!”一个声音在莫一旁边的门前,焦急的喊道。
“喂,这么大清早干什么啊!”莫一率先打开了门,有点无趣的逗着那个人。
“哦,你是莫一先生吧,”那人好像认出了莫一。
莫一倚在门框上,仔细打量这个人,“你是,那个村长的儿子?”
“儿子?”那人很疑惑,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叫沃尔克只是村长的助理。”
“助理?”莫一说,他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之前村长尼布身边的人。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古尔西的门开了,古尔西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袍站在门口,他的头发还有些杂乱,显然是刚醒。
“怎么了?”古尔西声线好像变得沙哑了点。
“古大人,你快去监牢里看看吧!鲁道夫死了!”沃尔克赶忙说。
古尔西整了下衣领,很淡然的说:“走吧!”
“鲁道夫,”莫一沉思了一会儿,“坏了!”
“等我下!”莫一赶忙叫住了已经离开的古尔西。
三人来到了一楼,大清早没有一个人来这里,只有洛基还独自一人蹲在游戏机前玩。
依夏正用胳膊撑着桌子睡觉,她值得是夜班,现在还在打瞌睡,支撑脑袋的胳膊时不时抖一下。
“依夏,”古尔西走到柜台前。
“啊!”依夏一下子醒了过来,“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不用给我送早餐了,”古尔西低声说。
“嗯嗯,”依夏打了个打哈欠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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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镇的监牢位于村子最南端,一个山崖的下面,分为地上,地下两层建筑。地上建筑仅仅只有一个很小的房子,地下建筑才是大头。
三人步行进入了监牢,沿着老旧楼梯,向下层走去。
监牢里很是潮湿,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酸霉的气息。里面空间很暗,只有一盏快成古董的老旧电灯闪烁着熹微光芒。而最深处的地方,光芒却非常亮。
莫一和古尔西跟着沃尔克到了那个地方,发现村长尼布和一众人都已经到了,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鲁道夫的尸体冰冷的躺在人群中央,他面朝上,背部已经全是鲜血了,血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黑,但又特别红。
他的左胸口衣服有一条缝,很显然是被人刺穿了胸口。鲁道夫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死时的那一种茫然感,眼神空洞无神。
“村长大人,这是怎么了?”古尔西上前一步问。
尼布面色沉重的说,“有人袭击了鲁道夫,从这里逃了出去。”
“谁?”古尔西问。
“还有谁!不就是外来的那个猎人吗!”老杜第一个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拉多!”莫一心里手不释不好,不过他不敢相信拉多会干这种事。
有一个人从人群后挤了上来,“不用想了,他们三个没来,村里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一来,各种乱子都出了。”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面露恼意,显然是对于老杜的说法比较认同。
“你放屁!”莫一这脾气也是收不住,“我不相信他会干这种事!”
古尔西没有说话,他低身查看了一下鲁道夫的尸体,眼睛瞥见了旁边的饭菜。
“他是给拉多送饭的吗?”古尔西问。
“你看你说的,”一个声音从这间牢房里面传来,“不是还有我吗?”
二爷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了上来,他的头上有些一大块血印,像是经过了袭击。
古尔西静静的看着走来的二爷,一言不发。
众人一副急迫的样子,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鲁道夫是给二爷送饭的,本来是我的活,不过我昨天晚上临时有事,就拜托鲁道夫了,”老杜先一步解释道。
“对,事情是这样的,”二爷时不时的揉揉脑袋,“鲁道夫给我送饭呢,刚好我正和和隔壁的那个猎人拉多聊天呢,我们聊的很尽兴,所以我就让鲁道夫去给拉多也来点饭菜,可是谁知道,他不仅不领情,还和鲁道夫起了争执,无奈,鲁道夫便回来了。我开始边吃边和鲁道夫聊天,聊着聊着,就看见鲁道夫脸变了颜色,我急忙向身后看,谁知道拉多已经从牢房里跑出来了,正拿着匕首站在我身后。”
莫一紧握着手,一言不发。
“你是说他偷了钥匙,逃了出来?”尼布问了句。
“是的,他估计是和鲁道夫争执时,偷走了钥匙。”二爷微微点头,“我看到这一幕,急忙向后打去,可谁知被他抗住,一脚踢到了我头上,我就晕了过去,醒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莫一握成拳头的手,猛的一下,抬了起来,想要打过去。
众人见状,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莫一。
古尔西伸出手制止了莫一,“事情还不清楚,我觉得还是按正常处理吧。”
“怎么不清楚?我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老杜咳了下嗓子,“村长,按规矩这可是对我们村子的挑衅,绝不能轻饶!”
“是啊,村长,这群人肯定不能留在村子里。”一个人也附和道。
尼布则是一直盯着鲁道夫的尸体,“规矩不能破,通缉猎人拉多,赏金由村里的人出!”
“喂,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莫一叫道,“你们都是傻子吗?”
“你最好保持沉默,要不然你自己知道后果。”尼布走到了莫一面前,冷冷的说,然后走了出去。
“喂!”莫一朝着尼布喊道。
“滚!”一个人走到莫一身旁,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莫一被推到了一旁的墙壁旁,背部狠狠的撞上了墙壁,他把头埋进衣服里。
古尔西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最后把目光留在了二爷的脸上,二爷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老二,你出来吧,”走到监狱门口的尼布,回身弯下腰,对着里面说。
二爷微微一笑,从古尔西身边走过。
莫一都忘了他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他只知道在听到通缉拉多的那一刻,是一种什么的感觉。通缉,这个刺眼的名词,意味着你被人类社会给抛弃了。
古尔西领着莫一走在大街上,太阳一点点露出来了,雾镇也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为什么?”莫一低沉的声音从古尔西身后传来。
古尔西微微一笑,“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他带着莫一走到了一圈篱笆前,篱笆里围的是一群野鸡,黑色的鸡头挺立,直直的注视前方,花色的鸡身,灰黄色显得更为明显,野鸡们仿佛守卫家园的勇士,没有一点懈怠的味道。
古尔西来到篱笆旁边,拿起挂在上面的一个盒子,淡淡的看着似乎漫无目的散步的野鸡。
“你这是在干什么?”莫一疑惑不解。
“喂鸡啊!”古尔西说着,手朝盒子里一抓,然后掏出了一把米,撒进了篱笆里。
那把米就像是滴进油锅里的水,一瞬间,野鸡群炸了起来,争先恐后的涌向古尔西撒出去的米。
“你们不是都没吃的了吗,还有东西给这些东西吃?”莫一有些想笑,这群糟蹋粮食的人。
“这不是人吃的,”古尔西说,“不过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这里的地很贫瘠,不能够种植任何作物,但唯独有一种米名叫山米,能够发育。”
“那山米不能吃吗?”莫一问。
“能吃,不过太难吃了,除了饿到快死了,几乎没人会吃它。”
“那有总比没有强啊!”
“是啊,”古尔西应了声,又撒了一大把山米,“可是为什么非要吃呢?以前有好米吃,现在也可以有好米吃,这种东西早已经被人们默认为牲畜吃的食物了。”
“还是饿的轻!”莫一愤愤的说。
“很正常的事嘛,”古尔西淡淡的说,“要不然你来点?”
古尔西说着就把盒子递给了莫一。
莫一心想,我莫一还吃不了这个东西吗?,“来就来!”
莫一伸出手捏了几粒山米放进了嘴里。
“呕!”莫一痛苦的捂着嘴,瘫倒在地上,红色瞬间布满了脸,青筋在汗水下显得更加吓人,他肚子里就像是一群蚂蚁乱爬,嘴巴里也如同苦胆炸裂一般,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苦,这是莫一第一感觉,然后就是爆炸般的苦味,让莫一的嘴巴完全失去了知觉,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苦也可以让人丧失味觉。
“哈哈,”古尔西看着莫一的囧样,不禁捧腹大笑,“现在知道了吧!”
“啊!啊!”莫一张大嘴巴,把头勾向地面,向口水不停地淌出来。
过了好久,莫一才缓过来,他虚脱一般扶着篱笆,不停地喘气。
“山米其实挺顶饿的,你吃几粒就饱了,”古尔西微笑。
“吃了这个,保证不会有人还想吃东西了,”莫一继续捂着肚子。
“我也来点,”古尔西从盒子里掏出一小把,一下子放入了嘴巴里。
“不是吧!”莫一看到这一幕,已经顾不得肚子疼了。
古尔西则是一脸淡定的嚼了一会儿,然后喉咙一动,咽了下去,“还不错,很久没吃过了。”
“额,你好猛!”莫一竖起了大拇指。
古尔西倒是很轻松,又眯着眼睛看向鸡群,手仿佛无力般搭在栅栏上。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拉多,他可是要当赏金猎人的啊,这一下什么都没了,”莫一度过了刚才的痛苦,又开始纠结起来。
“没办法,”古尔西扔了一把山米给野鸡们,“你看,这群鸡里那只最漂亮?”
“喂,我跟你说正事呢,”莫一有些受不了古尔西的懒散样。
古尔西低着头,带点红晕的头发微垂,遮住了半边侧脸,清晨的太阳很美,山间的氤氲弥漫进了整个雾镇,崖间的曙光闪烁在古尔西的头发上,光彩照人。
“这里的野鸡很多,但食物很少,所以每次喂食带来的都是争斗,你看那个最强壮的鸡!”
急躁的莫一,一脸无奈的看着仿佛处身异世的古尔西,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栅栏里。
一只健硕的野鸡,面露凶相的扫视着四周,它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每次古尔西都会把食物撒在那里,而它就像是守卫领地的骑士,死死的把持住自己的那一片地方,不让其他鸡靠近。
“这只鸡还真自私啊,”莫一笑着说。
“它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即便没有它,鸡群进食也是依靠实力,只不过它的实力比较强大而已。”古尔西说。
“其他一群鸡竟然没有敢跟它抢的,”莫一看着周围怯怯的鸡群,“一群鸡怕一只。”
“等会儿就有了,”古尔西似笑非笑的说,说完他又扔进去一把山米,米如同群星洒落地面,纷纷落到了那只壮硕的鸡身旁。
“咯咯!”鸡群中攒动着尖锐的叫声。
壮硕的鸡,如临大敌,马上伸展开了翅膀,高昂起头。
“还不行吗,”古尔西自言自语道,“那就再来点!”
他把盒子里的山米全部倒入了手中,山米晶莹剔透,堆砌成了一座小山。古尔西肩膀一挥,山米从他修长的手指间飞落进鸡群。这次他没有选择扔到壮硕的鸡旁边,而是撒向了整个鸡群里。
“都动了,”莫一惊讶的发现,刚刚还平衡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一只鸡迫不及待的跳入壮硕鸡的领地里,开始与之争斗,其他鸡也纷纷啄起米来。
很快,四散的米就被众多野鸡一扫而静,只剩下壮硕的鸡领地里的那不少分量的米。
而之前挑战它的那只鸡,已经遍体鳞伤的倒在了一旁,壮硕鸡仿佛胜利者一般,不停地抖动着身上的羽毛。
“咯咯!”这一下,群鸡暴动了,每一只都冲了上去,飞扑上壮硕鸡的身上,使劲的啄,壮硕鸡不停地扇动翅膀,想要摆脱,但仅仅几秒钟,它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成功打败壮硕鸡的鸡群,开始各自抢夺山米,谁也不让着谁。
“这是野鸡的法则,”古尔西略带忧伤的说。
“额,”莫一挠了挠头,“不太懂。”
“当利益到来时,每个集体都会起争斗,但你不会放弃争夺利益,可能利益不够大时,每个人都还可以保持畏惧,不敢肆意妄为,但当利益压倒了一切时,每个人都会变成勇士。”古尔西扔掉手里的盒子,拍了拍手。
“还是不懂,”莫一表示理解能力差。
古尔西一愣,转过头看着莫一,“你不是机械师吗?”
“是啊,”莫一回答道,不过转念一想,它就明白了古尔西的意思,“这和这又没关系。”
“你还是太年轻了,”古尔西笑了笑。
“搞的你好像多老似得,”莫一揉了揉鼻子。
这时,篱笆后的门忽然开了,一个人披着大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莫一转过头看了眼,是阿风,他还是那副谁欠了他钱的表情。
“古大人,”阿风隔着篱笆说了句,算是和古尔西打招呼了。
“粮食已经准备好了,你今天准备一下,”古尔西说。
“好,”
“嗯,那我们先走了,”古尔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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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步行又回到了“落日余晖”酒吧里。
酒吧里已经来了几个人,不太热闹。走到柜台时,发现依夏不在呢。
“她是值的夜班吗?”莫一问了句。
“不是,”古尔西摇了摇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是上一整天的班,这时候她应该吃饭去了吧!”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依夏晃晃悠悠的从二楼下来了,看到二人略微一愣,突然又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什么,“我给忘了,还是去给你送了早饭。”
“没事,刚好我也饿了,”古尔西说。
莫一耸了耸肩,“要不然我帮你吧,看你一整天都要上班。”
“不用,”依夏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没太大好感。
“额,”莫一尴尬的挠了挠头,“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依夏冷声道。
“小心你脸上起痘痘!”莫一指了指自己的脸。
“用不着你操心,”依夏冷若冰霜的说,然后拧着头回到了柜台。
古尔西微微一笑,“这样吧,依夏,今天你就先去休息吧,让莫一替你一天。”
依夏一听,一百个不愿意,但既然古尔西已经说了,她也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哈哈,这就对了,”莫一揉了揉鼻子,“看我莫一是怎么当服务员的。”
依夏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后面的屋子。
“瞧一瞧,看一看,这里的酒,酒……”莫一刚想大展身手,却发现他完全不认识这里的酒。
“这里的酒都有什么呀?”莫一问古尔西。
“哦,有雾霁酒,这是雾镇的特产,还有就是梅酒,麦芽酒,桔酒,……”古尔西一连说了好多酒。
“一个,两个,”莫一掰着手指头数着,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不够用了。
“额,有点多啊!”莫一感慨道。
“对了,忘了给你说了,今天酒吧不营业,我们有任务,”古尔西说。
“任务?”拉多一愣。
“对,”古尔西神秘的一笑。
古尔西上楼后,莫一一个人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酒杯。
“你就是莫一?”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莫一的发呆。
莫一抬起头,发现洛基正站在柜台前看着他。
“是啊,怎么了?”莫一说。
“薇薇是你们救的?”洛基表明了来意。
莫一这才明白洛基来的目的,感情是来感谢他们的,“对对对,就是我潜入水中把她从水里救上来的,你不知道当时那水……”
“那就对了,”洛基打断了莫一的话,“听说我女儿还发了高烧,你快点赔我钱,都是你救我女儿救得晚才出现这事得,要不然她那么好的身体怎么会生病呢!”
“喂,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啊!”莫一用力拍了下桌案。
周围的人全被吸引过来了,一个个怒视莫一。
“没事啊,你们继续玩!”莫一赶紧赔了个笑脸,不过转过来就又两眼冒火的看着洛基。
“怎么了?”洛基丝毫不示弱,也是拍了一下桌案,“不想赔钱啊!”
“没有我你女儿说不定就死在水里了,你不仅不知道感激我,还过来要我赔钱,”莫一是最受不了委屈了。
“你小子,真不要脸,就是你我女儿才生病的,”洛基仿佛一个骂街的小媳妇,指着莫一的鼻子。
“啊,洛基叔,来喝杯酒消消气,”依夏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她看也不看的从柜台上拿起一瓶酒,递给了洛基。
“喂,”莫一愤怒的看着依夏。
洛基倒是变得冷静了,她看着酒瓶,过了一会儿说,“你小子最好照顾好我女儿,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一把抄起酒瓶,走了出去。
“你干嘛给他酒,”莫一生气的看着依夏。
依夏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跟他讲理,你讲不过他的。”
“那也不能吃哑巴亏啊?”莫一还是不高兴。
依夏则是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转身进屋里继续睡觉去了。
“我做错了吗,”莫一真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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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禁闭室里,舒雅已经摸清了大致的守卫数量和他们的行动规则。
门口守卫应该只有两个人,而且有一个人会按时给她们送食物,算起来一共三个人。食物分别是傍晚时一次,早晨一次,就只有两次,每次都是通过门口的缝隙把仅有的一块儿馒头扔进来,从来不会打开多余的空间,想要正面突破有些困难。
她检查了全身发现只有在战斗装里面的那把匕首没有被收走,其余的武器装备都没了。
看着厚实的石质地板,舒雅有了一个主意。她弯下腰,皮甲制的战斗装,虽然谈不上舒适,但也并不影响动作。轻轻敲击了几下地面,发现这里好像是一层,下面是完全封死的地基。
“姐姐,”薇薇看着在地上做着奇怪动作的舒雅,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舒雅一愣,抬起头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孩,觉得有点尴尬,便站了起来,“找出口。”
她没有隐藏的说了出来。
“你想逃……”薇薇大声叫道,不过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赶紧捂住小嘴,压低声音说,“你要逃出去啊?”
“对,”舒雅回了句,然后继续查看墙壁。
“为什么呀?”
舒雅一愣,敲击墙壁的手停在了墙壁上,“你不想出去吗?”
“不是,不是,”薇薇使劲地摇了摇头,“我爸爸说,被关起来是好事,因为几天都会有人送好吃的东西,而且过两天我们也会被送给一个很丑很丑的怪叔叔,在那里也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薇薇说着口水都流到了嘴角处。
舒雅看到,不禁扑哧一笑,还挺像她那个傻傻的小弟呢。她走到桌子旁,拿起今天早上的馒头,走到了薇薇面前。这个馒头按照约定是应该单独给舒雅的,不过她并不饿,便一直留着。
“你是不是又饿了,”舒雅揉了揉薇薇的小脑袋。
“哼,”薇薇倔强的扭着头,“才没有呢!”
“别硬撑了,”舒雅一把将馒头塞进了薇薇的嘴里,“吃吧!”
“呜呜,”薇薇被噎的喘不过气来了。
好丢人啊,她心想。脸也不知是被噎的,还是害羞的,红的如同火焰。
不过,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可嘴却不由自主的咬着馒头。
薇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管它呢,吃就吃了,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便掏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拿着馒头啃了起来。
“你说的很丑的怪叔叔是什么人?”舒雅倚在墙壁上问。
“就是一个像鱼又像人的叔叔,爸爸他们都管他叫水神大人,”薇薇边吃边回答舒雅的问题。
“水神大人,按照你说的,是不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嗯嗯,”薇薇点了点头,“我也说不出什么时候,村子里开始没有吃的了。可是后来,丑叔叔来了。他每次来都会带着成车成车的粮食,不过好像需要有人陪丑叔叔玩,他才会给粮食。”
“玩?”舒雅明白这个词对于小孩拥有比大人多出好多的含义。
“对,丑叔叔一定很可怜,没人陪她玩,所以他每次来,都会带走一个人,去陪她玩,我大婶,还有兰姐姐,风铃,都陪丑叔叔玩去了。”孩子的语言总是这么的天真。
“她们是不是还在陪丑叔叔玩,一直没回来,”舒雅问了句。
“就是,”薇薇的小脸,开始生气起来,不过却很可爱,“她们都不回来了,我爸爸说丑叔叔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她们都舍不得回来了,风铃也不回来了,她还邀请我去她家里玩呢。”
舒雅沉默了,她略有些伤感的看着还生气的小女孩,或许在她的世界里,那些人还只是为了玩具和食物,抛弃了她的人。
“对了,对了,还有兰姐姐,他和阿风哥哥都快结婚了,却也去抢着玩丑叔叔的东西,不回来了。阿风哥哥从那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都不说话,也不抱我了,他之前最喜欢我了。”薇薇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顺着脸庞落到了衣服上,地上,和她手中的馒头上。
薇薇用莫一那大几号的衣服的长袖子,一个劲的擦着眼泪。
“没事,她们只是玩的久了,忘了回来的时间,过段时间就回回来了,”舒雅扑上去抱紧了哭泣的薇薇。
“姐姐!”薇薇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即便是隔着战斗装那结实的皮甲,舒雅都能感觉到眼泪的湿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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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此刻没有坐在柜台上等待客人,今天好像也没有人来,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集体给莫一一个面子,没事做的他,手也闲不住,便跑到了音乐箱前摆弄了起来,一个个原本整齐漂亮的机器,被他给拆的七零八碎的。
他拿起一个小点木头盒子,把一个个奇怪的零件安装进去。
“好有心情啊,”古尔西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莫一身后。
“还好,”莫一正拼接一个齿轮,没有多说话。
“你这个机械师有点不务正业啊!”古尔西没有在打扰莫一,而是走到柜台后倒了一杯酒,独自品尝起来。
莫一的手指很长,并不算细,但也算不上粗,就是那种很有力的感觉,他食指和拇指捏起一个簧片,然后后插入木头盒子里,汗水啪啪的低落在地上。
“完成了!”莫一叫了一声,从地上坐起。
他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人影,成功的那一刻,无人欣赏,真是无比悲伤。
“刚好,”古尔西起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啊,原来有人啊,”莫一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古尔西。
“有人?”古尔西不明白他的意思。
“哎呀,不管啦!”莫一摆了摆手,“你看这是什么!”
莫一亮出了手里的那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除了上盖和底部的缝隙,和后部的荷叶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人工的痕迹。
“仔细听啊,”莫一带着神秘的微笑。
他将盒子对着古尔西缓缓打开。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个美妙而悠长的旋律一点点从盒子里探出了头,如细雨飘飘洒洒落入初露嫩芽的田野里,如海风寻寻觅觅抚过伸长新枝的柳林上,那么美妙似天上仙女的裙摆,飘落人间。
但继续听,一种忧伤的感觉却让人不能言语的感受到,无时无刻不夹杂在快乐的乐声中。
“这是什么?”古尔西指了指那个盒子。
“哈哈,”莫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叫八音盒。”
“八音盒,”古尔西目不转睛的盯着盒子看。
“我爷爷说,这是毁灭时代之前的一个发明,就是个能唱歌的盒子,”莫一有些高兴的挠了挠头,“我今天没事干,就研究起了那个音乐箱,搞明白了原理,就想到了爷爷说过的这个东西,便做了一个。”
“好神奇啊!”古尔西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充满兴趣的看着那个盒子。
“没有啦,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不同震动频率来震动簧片……”莫一开始讲解了起来,“我往还往里面放了一个核动力棒,大概能够用个一百年吧!”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古尔西又问。
“额,”这个问题有点难住莫一了,“那是我以前从一个暴走的机械怪里拆下来的,我也不知道。”
“很快乐,又很忧伤。”古尔西淡淡的说。
“呐,送给你吧!”莫一把音乐盒推到了古尔西面前。
“送给我吗?”古尔西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莫一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看你还是先别送礼物了,先去把你拆掉的东西安好吧,”依夏的声音幽幽的从古尔西后面传来。
“小事,”莫一很高兴,也不跟依夏一般见识。
古尔西看着那个古朴到极致的木盒子,嘴角不禁笑了下,伸出手拿起来了。
“咚!”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古大人,货好了,”阿风站在门口说。
“嗯,”古尔西点头致意。
酒吧门口不知何时已经排起了长队,每个人脸上都难以掩饰兴奋,而长队的尽头则是一辆货车。
之前的那个和阿风一起的大叔正坐在车厢上面吸烟,烟雾弥漫了整个货车上空。
“这是什么?”莫一拉了一下走在他前面的依夏。
“你干什么!”依夏一把打掉了莫一的“咸猪手”。
莫一马上收回了手,“哈哈,没干什么,只是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依夏还是很嫌弃的拍打了一下刚刚莫一碰的地方,“古大人,每个月会给村民派发粮食,今天就是这个日子。”
莫一偷瞄了一眼排队的人,足足有近千号,“这么有钱!”
古尔西来到了货车上,那个大叔马上起身掐掉了烟,向古尔西微微鞠躬,古尔西也会以礼。
“诸位,这次派发粮食的时间延后了十五天,实在是抱歉了,有一些困难,不过都已经解决了,我废话少说,大家都赶快拿粮食回家吧!”古尔西很简单的说了一句,便下来了。
“走吧!”依夏冷声对莫一说。
“什么啊?”莫一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跟着依夏走了过去。
阿风和大叔两个人站在靠近货箱里面的地方,依夏则是靠外了一些,莫一也跟着依夏站。
一个驮着背的老人迫不及待的走了上来,“那个,小伙子,我要一袋米,米!”
他把米字着重说了下,而且说了两遍。
“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莫一被问懵了。
“给,”阿风还没等老人说话,就从车厢里扛出一个白色的袋子,扔给了莫一。
“喂喂,要不要这么突然,”莫一赶忙用手接住。
“快点干活,”阿风没好气的说道。
“阿风哥,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就喜欢捣乱,”依夏在旁边也跟着说道。
“喂,我怎么了?”莫一把袋子递给老人后,挺直身体看着依夏。
“哼,”依夏冷哼了一声,不管他。
“那个,小兄弟,给我一袋面吧!”一个人打断了还想争论的莫一。
“面!”莫一也不高兴的说了句。
接过面袋子,莫一也发现了奥秘,原来粮食并不完全一样,各种都有,但很明显数量有限,而且一次的量很少,最多有三十斤。
“我要米,”
“我要面!”
“我要玉米,”
“我要白面!”
“我想要红薯!”
无论他们说出多么奇怪的东西,阿风总能找到,并且给莫一。但奇怪的是越是少见的东西,量反而稍微多一些。量最多的应该是红薯,最少的是白面。但更多的人都会选择要白面,而不是红薯。
“我想要一袋面,”一个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一下意识的看了眼,是一个中年大叔,长得很和蔼,还有些发福,但声音却很沙哑。
“面!”莫一冲里面喊了一句。
“给,”阿风把面袋子递给了莫一。
“好,”莫一接过袋子,他突然感觉到这一袋子面格外的重,看了一眼阿风,阿风则是如同没事人一样,等待着下一个人。
“一袋面,”莫一笑着把袋子递给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佝偻的身体,缓缓的背着面袋子走了,背影慢的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不用看了,那是兰的父亲,”古尔西来到了莫一身边。
“兰的父亲,”莫一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突然明白了,他看了一眼阿风,阿风仿佛没什么事一样低头抠着手指头。
“我也要一袋面,”有一个人上前说。
“面没了,”大叔从车厢里探出了布满面粉的头,“老段,换米吧!”
“那好,就米吧!”那个大叔称为老段的人,有些不情愿的同意了。
“谢谢您了,古大人!”老段临走时还不忘感谢古尔西。
“职责所在,”古尔西报以微笑。
“莫一!”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响起,洛基来了,他双眼盯紧了莫一。
“怎么了!”莫一也不示弱。
“我要一袋面!”洛基一字一顿的说。
“你刚才都听到了,没面了,换一种吧,”莫一已经感觉到了洛基的不怀好意。
“不行!”洛基一把推开莫一,冲向了里面,“我就要面,不要米!”
“喂,你怎么这样!”莫一拉住了想要往里面跑的洛基。
“我不管,我就是要面,”洛基挣脱不了莫一,便站在原地。
“要面没有,再不要,连米都不给你,”莫一也是打定主意与他对持到底了。
“洛基叔,你快点行不行!我儿子还等着吃饭呢,”排在洛基后面的一个人比莫一和洛基更急。
“是啊,你快点啊!”身后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这样吧,给你一袋米外加一袋红薯怎么样?”古尔西贴到洛基耳边说。
“哎,算了,就这样吧!不过我还是要玉米吧,薇薇喜欢吃玉米,”洛基好像经过了很艰难的决定一般,终于妥协了。
“米现在可以给你,但玉米需要等事后,我派人给你送去。”古尔西说。
“好,”洛基算是同意了,然后从很不友好的莫一手上拿走了一袋米。
洛基走后,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最后几个人。
“我要一袋米,”一个人说。
“没米了,只剩下一袋玉米,和五代红薯,玉米你要不要?”莫一说。
“草,真他妈倒霉,”那人狠狠的骂了一句,“拿来吧!”
“喂,这是善举,你以为是伺候你呢,别把这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莫一没好气的指着那人说。
“善举?不就是免费赠送的吗?”那人义正言辞的说。
“拿了赶紧滚!”阿风从车厢里丢出一袋子玉米,袋子没有经过莫一,直接被阿风扔到了地上。
“真他妈晦气!”那人咒骂了一句,抱起玉米走了。
“这都是什么人呀!”莫一压着怒火说。
古尔西走到莫一身边,看着那个人远去的背影,淡淡的说:“被喂养的人。”
莫一满肚子怨气的回到了房间里。货物分完的那一刻他就离开了,没有等任何人,他开始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表情,以为自己干了个多好的事情呢,可后来才明白,感情他们高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不高兴的人,恼怒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没得到想要的。但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古尔西给的,估计如果不给他们,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莫一是越想越生气,他躺在床上左右晃动,不禁又想起了波布镇的人。
“也不知道布雷夫那小子怎么样了!”莫一心里想。
“你这么多愁善感啊,”古尔西的声音响起。
莫一起身一看,原来房门没有关,而古尔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没有,”莫一撅着嘴说,“我才没那么关心他们呢。”
“呵,”古尔西轻笑道,“你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莫一决定终止这个话题,“来找我什么事?”
“有个计划需要你帮一下忙,”古尔西一点点朝莫一走去。
“什么啊?”
古尔西走到了莫一面前,轻声说:“弑神。”
“弑神!”莫一着实被吓了一跳。
“虽然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听,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小声点。”
“奥奥,”莫一赶紧捂住了嘴巴,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事干嘛找我?”
“如果你不想就你的同伴,可以拒绝我。”
“你觉得我会拒绝吗?”莫一笑着反问,“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帮我引荐一个人,”古尔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