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阎君他老人家就把这个锅扔给我了?”黎越黑着脸看着眼前刚刚把事情经过简述了一遍的无常妹子。
“哈哈哈…………”无常妹子尴尬的挠了挠头,开口道:“阎君说了,这是对你的考验,你所处的位置刚好可以把这件事完美的掩盖下来!这是个严峻的任务!”
“任务个屁啊!”黎越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爆发了出来:“这不就是让我背锅么?鬼帝把你姐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阎君,不管阎君怎么处置因为他和你们姐妹的关系,都免不了指责,然后他就把这个炸弹扔给我了,出了事就能把我临时工的十分扯出来当挡箭牌,你们真是好打算啊!”
“打住!”无常伸手挡在了黎越的眼前晃了晃,道:“是阎君的好打算,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这不是你姐么?”
“断绝关系几百年了,不提也罢!”
黎越脑门上挂着三道黑线,转过头看了看一旁双手环在胸前,翘着个二郎腿面无表情坐在一边的白泽。
感受到了黎越的目光,白泽冷冷的转过头来瞪了黎越一眼,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回去,搞得黎越尴尬的不得了。
“还有一个事,你们给白泽安的那个项圈真的靠谱么?她不会自己挣脱出来,然后把我活撕了吧?”黎越脸上带着忧虑的表情,看了看白泽脖子上一个类似于项链的东西。
因为白泽本质上还属于叛变人员,阎君怕把她放出去人家就那么自己跑了,所以给她安了个项圈来保证白泽能够听话。
无常慵懒的把身体靠在了沙发上,开口道:“当然靠谱!你在怀疑地府科技的科研水平?要鬼命3000不好用么?”
一提起要鬼命3000,黎越就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疼,毕竟那玩意就是被白泽一刀砍断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无常随手在桌子上抓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现在的白泽毫无危险性,对于战斗力弱鸡的你来说,她就是最好的打手,她会在合理的范围内服从你所有的要求,记住!是合理的范围内!你不要把某些龌龊的思想归于到这个合理之内,否则老娘活撕了你!”
黎越翻了个白眼,对无常表示无语,虽然嘴上硬说自己和姐姐关系不好,但是这关心程度绝对高于正常水平线。
“小越越,咱们家真的太棒了!”正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岳瑶穿着女仆装蹦蹦跳跳的回来了,黎越能够看出岳瑶眼睛里都要蹦出小星星了。
“你喜欢就好!”黎越温柔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少女,满脸的宠溺。
“不行!”岳瑶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的抹布,又抬头看向了大厅墙壁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壁画:“我把那些画也擦一遍!”
黎越看着职业病爆发的岳瑶,感觉有些头疼:“我说,看起来挺干净的啊,没必要这么折腾吧?”
“你懂个屁!我可是专业的,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么?”
“行行行……随你,你开心就好!”
“还有个事!”
“啥?”
“做饭去,我饿了!”
黎越顿时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保姆。
“对了!”无常妹子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转过头来说道:“快做饭去,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不要西红柿!”
“你大爷的!想要吃炒鸡蛋就直说,什么叫西红柿炒鸡蛋不要西红柿?”黎越咆哮道。
…………
星光点点,如同泼洒的水银一般倾斜在山林之间,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在草木丰茂的山谷中潺潺流过,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山溪之上,一条人工雕琢的古朴石阶自陡峭的山石自下而上延伸,石阶的尽头在山壁的中间之处,阵阵的烛光在石阶尽头的祠堂里摇曳,如同在风中起舞的少女一般,轻快迷人。
“阿德,你有多少年没回村子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祠堂排位前传出,两个枯槁的人影在坐在蒲团上犹如老僧坐定一般,其中一人正是张家的管家德叔!
德叔沉吟了片刻开口回答道:“祖叔,二十三年零六个月!”
“哈哈哈…………”祖叔大笑了一声,花白的胡子随着祠堂中的烛火摇摆了一下:“你这混小子倒是记得清楚!二十三年前你才三十多岁,刚刚从军队退伍,本来我打算把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娃许给你当老婆,但是你他娘的居然跟一个洋女人跑了,气的老子差点昏死过去!”
听到祖叔说这些陈年旧事,德叔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尴尬:“您那叫包办婚姻!”
“包办个屁!”听到德叔还敢开口狡辩,祖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春花是和你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而且你当兵那六年,春花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的,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
可能被戳中了心事,德叔的脸色一阵变换,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唉…………她,还好吗?”
“哼!你怎么不亲自去问她?”
“我…………我没那个脸!”德叔羞愧的低下了头,带走了少女的春心,二十多年杳无音讯,就算现在浪子回头,两人也都人老珠黄,他哪里有那个勇气?
“唉……”祖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春花在你走之后她是怎么过的日子么?”
“不知道”
祖叔看了一眼德叔继续道:“春花爱笑,你走了之后,她的脸上就再也没了笑容,后来我想给她找个其他人家嫁了,但是她说,六年她都等了,在等六年也不算什么!”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在了德叔的心窝里,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心事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德叔再也无法淡定,颤抖着嘴唇,老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
“她还和以前一样傻!”
祖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一等就是海枯石烂,曾经全村最漂亮的姑娘也成了老太婆,这一等就是二十三年领六个月!”
“什…………么?”德叔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但是泪水更加汹涌:“她疯了!为了我这么一个垃圾一样的人,一直等到了现在?”
“谁知道呢,或许你们俩都疯了!”
德叔沉默不语,低着头泪水顺着鼻子滴落在蒲团上,已经打湿了半个蒲团。
“去看看她吧,她快不行了,去见她最后一眼吧,了却这段…………孽缘!”祖叔的声音非常低沉,但是却充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