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后,孙翊来到了青枫岛。岛口边停满了无数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岛上的人看到青袍男子后,一个个恭敬的问好道;“钟叔,回来了。”
被称为钟叔的青袍男子微笑着点点头。
入目,尽是高达数十丈的青枫树,笔直坚挺,高耸入云,似穿破了苍穹一般。孙翊从不曾见过这般高大的树,初见此景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下。
每一颗青枫树足要七八个人合抱才能保紧,粗壮的树枝看样子比孙翊的手臂还要大,繁盛的树叶簌簌抖动着,似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从这里到岛中心,不但要穿越数条河泽,而且还会遭到许多妖兽袭击,坐船过去太慢也太麻烦。所以,我带你过去吧。”青袍男子刚一说完,一把抓起了孙翊的后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一片模糊,孙翊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耳畔便传来了猎猎风声。
孙翊调动起体内的真气,这才看清楚眼前。
才一看清,孙翊嘴角不禁一阵抽搐。青袍男子抓着他,在半空中如青鸟般飞翔,离地足有十多丈。
调整了状态,孙翊反而低头看向了下面。
青枫树林中有磨盘大的黄蜂,石柱粗的蜻蜓,小山般的黑牛,各自奇形怪状的妖兽咆哮的肆虐其中,看的孙翊心惊胆战。
青袍男子带着孙翊飞行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后,孙翊感觉穿越了千里之远,来到了一处大河边。
眼前的大河看上去有数十丈之宽,在河对面则是一个岛中岛,河面上悬挂着一座巨大的浮桥,上面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青袍男子放下了孙翊,说道;“走吧,一路上关于死人屋的规矩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只负责带你进去,至于你能不能在那里活下来,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前辈。”孙翊平淡道。
等到两人走过了浮桥之后,径直跑过来一名青衣少年,谦卑道;“钟叔。”
“带他去死人屋。”说完之后,青袍男子便和孙翊分道扬镳,朝里面走去。
孙翊在青衣少年的带领下,并没有走进岛中繁华之地,而是走向了靠河的边缘地带。
死人屋,是一片木屋居住区域的名称。因为那里,每天都上演着死人的悲剧,所以被称为死人屋。
青衣少年带孙翊来到死人屋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孙翊面前,是一大片成群的简陋木屋。而在木屋外面,则游走着许多人。这些人中,有的是犯了罪前来躲避的,有的是被青枫岛掳来的奴隶,也有的是像孙翊一样被救下放进这里的。他们,是青枫岛中最底层的存在。同时,也是最血腥的存在。在这里,他们每天都要为了生存与妖兽都,与人斗。死亡,随时都陪伴在他们身边。
而想要离开这里的唯一条件,就是觉醒血脉,才有机会成为一名青枫岛的水贼。
青枫岛的一名普通水贼,放在外面的水贼岛上,可以当一名首领。由此可见,青枫岛的水贼条件有多苛刻。残酷条件下选拔出来的水贼必然实力远超于常人,青枫岛的实力可见一斑。
孙翊走进了死人地,浑然没有理会那些心怀不轨打量他的目光。
“呦,新来的小子,长得挺俊的。”迎面走过一名魁梧大汉。
孙翊连头都没有抬起,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快要撞上魁梧大汉的时候,那名魁梧大汉眼中精芒一闪,一手挥出,似要抓住孙翊。
孙翊随意的伸出左手一拍,手手相碰,一股巨力震荡开了魁梧大汉的手。
“咔嚓”
魁梧大汉身形暴退,脸上冷汗不止,咬紧牙关,转身抓住已经骨裂的右手仓皇逃去。
数道隐藏在暗处的阴沉目光在看到这一幕后心生忌惮,纷纷收回了目光。此时,在孙翊前方不远处的几名男子见状也向一侧退去。
在死人屋,没有任何律法。唯一的规矩,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孙翊施展起了飞燕身法,一步四丈,没几个呼吸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向前走了近百丈后,孙翊来到了一条小溪流前。
根据青袍男子说的,在死人屋的尽头有一条小溪流,在小溪流的对岸有一排青石屋,那里住着的是死人屋中最强的一群人。他们,都是最有希望能够觉醒血脉的人。
在死人地的人,必须进入青枫林中搏杀妖兽,带回妖兽尸体拿到主事那边才能换取钱财。有了钱财,才能进内岛换取食物和一些物品。
不过若是能居住在青石屋,会有专门的仆役将一日三餐送至门口,且每一个月都会得到一瓶补气丹。
而想入住青石屋的条件很简单,打进去击败或者杀死青石屋中的主人即可。
孙翊刚准备走过小溪流,五名布衫男子已然挡住了他的步伐。
“想过去,可以。先,打败我们……”
率先开口的布衫男子还没有说完,一个凝聚了黑芒的拳头已经在他瞳孔中逐渐放大,最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彭拜的力量直接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连冷哼都还没来得及,整个身躯如同脱了弦的风筝飞了出去。
“大哥。”
孙翊身形一掠,出现在了离布衫男子最近的男子面前,又是简单的一拳,却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杀。”
终于回过神来的三名布衫男子齐齐出手,分为三个方向攻击孙翊。
“砰”
三股浑厚的力量迅猛的撞击在了孙翊身上,孙翊却浑然没有一点事的站在原地,一层淡青色的龟壳在他体外呈现。
气机刚一迸发,孙翊身若矫龙,拳似猛虎,最近的男子急忙挥拳打出。
刚一接触,那名男子如遭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狂飞了出去。
拳势尚未削减,孙翊趁势挥向了另外两名男子,摧枯拉朽之势般直接轰伤了他们。
收回拳头,孙翊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过。
刚一过河,“吱嘎”一声,一间青石屋打开了门,从中走出了一名精壮少年。
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丝丝冷芒,冷峻的面容露着一股肃杀,挺拔的身躯一步迈出,不羁的气势飘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