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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眼界大开

翌日。

经过一夜休整的许笙几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出半日便赶到了赵州府。

五人翻身下马,只见眼前城墙巍巍,城门之外军士凛凛,城门楼上一杆红缨长枪耸立,诸多甲士来回巡视。

“拜见二爷、大小姐!”两列军士躬身见礼,自有人上前牵马离去。

赵彦凌和赵珊妤微微颔首,径直向城门走去,两个丫鬟紧随,许笙好奇地左顾右视,走在最后。

府城里,绿树掩荫之间青瓦小院隐现,几人沿着大道穿过树林,入目良田千顷,农夫辛劳而作。过了田地,一处处豪宅庄园坐落,水榭亭台林立,假山回廊环绕,偶有锦衣玉服之人往来穿行。

小半个时辰后,五人到达位于府城中央的华渊宫,宫廷守卫自是不敢阻拦。赵彦凌带着许笙四人径直往宫中走去,一路频频有人行礼。

俄顷,几人经过一列长长的石梯,来到名为望北阁的阁楼前。

赵彦凌缓步上前,对守在阁楼外的黑衣老者耳语了几句,后者颔首道:“二爷稍候,老奴这便去通知家主。”

过了会儿,黑衣老者返回,领着几人上了三楼,走到一间门户大开的房间前,恭声道:“家主!”

房间内的窗边站着两人,一位青衫皓首老者面向窗外负手而立,淡声道了句“进来”;旁边一位华服中年男子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

赵彦凌微微一愣迈步先行,赵珊妤则是面有苦色地领着两个丫鬟随后,许笙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走在后面。黑衣老者眉眼微抬,看了眼许笙,默不作声走在最后。

“父亲!”赵彦凌走到青衫老者身后,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再冲一旁的中年男子微笑点头道,“大哥。”

这二人便是赵烈和赵俞了。

赵珊妤走到赵俞身前低着脑袋叫了声“爹”,两个丫鬟盈盈见礼。

赵俞朝赵彦凌含笑致意,随即面色微沉,看向赵珊妤道:“珊妤,野够了吗?整天就知道玩,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珊妤俏脸闪过慌乱,眼珠一转,莲步轻移到赵烈身边,摇着他的胳膊,一付泫然欲泣的模样道:“爷爷,请恕珊妤以后不能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赵烈轻轻拍了拍她的玉手,呵呵一笑,侧首明知故问道:“丫头,怎么了?”

赵珊妤偷眼瞧了眼赵俞,欲言又止,凄苦道:“珊妤不敢说!”

赵烈瞥了眼赵俞,见后者一付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笑着屈指轻轻一弹赵珊妤的螓首,道:“鬼丫头,此次就饶了你,回去后可不要懈怠,好好练功!”

赵珊妤揉着微红的额头,撅个小嘴“哦”了一声。

赵烈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眼中透着向往,吟道:“悠悠之北,陆陆无垠!”

赵彦凌和赵俞相视一眼,亦是目光遥望北方。前者忽然想起许笙,不由回身看了一眼,只见他正与赵珊妤三女低声聊天,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拘束。

赵彦凌轻咳一声,道:“父亲!”

赵烈回神,转身扫了眼众人,目光在许笙身上顿了顿,笑道:“都坐吧!”

几人依言落座,黑衣老者徐徐走到赵烈身后垂首束手而立,赵紫儿和赵绿儿则站在赵珊妤身后。

赵烈一指许笙,朝赵彦凌问道:“彦凌,这位小兄弟是?”

“父亲,这位是许笙贤侄,乃是珊妤的朋友。”赵彦凌瞄了眼赵俞,笑呵呵回道,“此番就是他得到了华祖遗留的机缘,并且令五彩石散发出一寸厚的五彩光晕!”话到后面却仅见唇动,毫无声音传出,竟是逼音成线的传音之术。

许笙刚刚只顾好奇观望,这时方才想起还未向对方见礼,遂起身拱手道:“小子许笙,见过王爷!”

赵烈闻听传音之言,眼神一亮,手捋长须不动声色道:“王爷不过是外人相称,小兄弟既是珊妤的朋友,便不是外人,老夫赵烈,忝为赵家之主。”

许笙一怔,再度拱手道:“见过赵家主!”

赵烈颔首,伸手示意请坐,含笑问道:“不知小兄弟可愿加入我赵家?”

赵俞眼中疑惑重重,忍不住传音问道:“二弟,什么情况?”赵彦凌复又传音将许笙的事告知于他,令他眼放精光地盯着许笙。

“啊?”许笙闻言瞠目结舌,这话头转变得有点快,结巴问道:“赵家主是什么意思?”

赵烈笑而不语。

见此,许笙不由苦笑道:“不瞒赵家主,小子身负血海深仇,而仇家的势力强大,恐怕会连累赵家!”

赵烈闻言起身走到窗边,豪气干云,大笑不已,赵俞两兄弟亦是嘴角含笑。

“赵家主何故发笑?”许笙讶然问道。

“你大可放心!”赵烈转身,目光如炬,双手呈虚抱之势,一身青衫无风自摆,睥睨道,“九州岛内,还没有令我赵家惧怕的势力!”

许笙一脸困惑,问道:“九州岛?这里不是大燕吗?”

赵烈放下双手,摇了摇头,语气感慨道:“大燕?只是岛上的人自称罢了,岛外的人都称这里为九州岛!”

许笙大吃一惊,道:“这方圆数千里之地竟只是个岛屿?”

赵烈也是唏嘘不已,点头道:“当年如果没有老祖从蓬莱宗返回,吾辈后人也永远不知这方天地的广阔!九州岛周边的海域被称为远海,似九州岛这般大的岛屿在这片海域上有十三个,合称远海十三岛!这悠悠海域往北数十万里之外,有一块无边大陆,其纵横不知多广,修士亦不知凡几,九州与之全然不能相提并论!”

许笙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竟如此广阔,简直令人目眩神迷、心生向往。

赵紫儿两女也是听得心颤不已,醒神后相视一眼,不由生出一种自豪感,整个九州才有多少人知道这般秘闻!

许笙对远方的世界心驰神往,良久,忽地想起清罗施术时的样子,再与适才赵烈的睥睨姿态相比,不禁问道:“赵家主,你练过武吗?”

赵烈一愣,纳闷道:“小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小子只是忽然想起了清罗前辈,他身上的道袍也会像赵家主一样无风自动,他也说过不曾练武,这是怎么回事?”许笙满脸问号。

“原来是这事,清罗老道与老夫一样,都是炼气士!”赵烈捋须笑道。

“炼气士是?”许笙越发不解。

“灵脉,你知道吧?”赵烈问了一句,见他点头后,接着道,“灵脉也是分品级的,有无品、下品、中品、上品、优品和极品六个品级。而芸芸众生有灵脉者万中无一,在这些灵脉者之中大多数人都是无品灵脉,无法凝气成旋,灵脉中的灵气呈散雾状,几乎永远无法破入丹田开辟气海,晋阶下一个境界,这类无品灵脉者修炼有成便是炼气士!”

许笙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炼气,不是练武,有些好奇道:“炼气士的实力强吗?”

“炼气士分低、中、高、顶四阶。”赵烈见他好学,便详细解释道,“低阶炼气士相当于武学达到返璞归真级别的高手,中阶炼气士可以比肩灵脉境初三层的修士,高阶炼气士则堪比灵脉境中三层的修士,至于更高的顶阶炼气士,则少之又少,老夫在远海还没有见过!”

许笙点了点头,返璞归真级别的武学高手不用想肯定很厉害,那么炼气士便更厉害了,如此一来,修士的强大可见一斑,看着赵烈年逾古稀仍旧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试探问道:“赵家主是高阶炼气士?”

赵烈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赵家有多少炼气士?”许笙问道。

“总共十二位,其中高阶两位,中阶四位,低阶五位,不入阶一位。”赵烈笑着回道,指了指两个儿子和身后的黑衣老者,“俞儿、彦凌还有黑森都是中阶,珊妤因为不用功,现在还不入阶。”

赵珊妤本就尴尬,再看许笙望过来的惊异目光,俏脸唰地通红,嗔怒道:“你看什么?”

许笙摆了摆手,讪讪道:“呵呵…没想到珊妤姑娘也是炼气士。”

赵珊妤腾地一下拍案而起,纤指怒指许笙道:“你瞧不起谁?本小姐只是不用功而已!”

许笙翻了个白眼,呐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珊妤一指许笙,正欲说些什么,赵俞看她还要撒泼,顿时怒喝道:“给我坐下!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赵珊妤一滞,顿觉委屈,眼眶一红,呜咽着一跺脚向外跑了。

“臭丫头,给我回来!”赵俞怒地站起,喝道。

赵珊妤不听,跑出房门,很快消失不见!赵紫儿两女连忙裣衽一礼,跟着追了出去。

许笙手足无措道:“呃…我真不是那意思。”说着也站起身,追了出去。

赵俞犹自生着闷气,赵烈三人面面相觑,这还谈着事呢,转瞬当事人都跑了。

赵彦凌摇了摇头,忽然道:“这小子好像还挺在乎珊妤丫头的。”

几人闻言一怔,赵烈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对赵俞道:“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后者面色一变,嘴唇抿了抿,颤声道:“父亲,珊妤可还小啊!”

赵烈面色平静,淡然道:“许笙至少是下品灵脉,未来肯定是修士,甚至有机会达到蜕凡之境,成为他的结发之妻,对珊妤来说未必是坏事。”

赵俞怔怔不语,若他的女婿未来可期蜕凡境,那他未必不能成为家主,可女儿毕竟是他的心头肉,此事不能不考虑女儿的想法,遂长吁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此事若珊妤没有意见,儿自当同意!”

赵烈微微点头,拍板道:“珊妤是老夫的孙女,老夫自是不会勉强!先让珊妤多与他接触接触,过两年再提倒也不显得突兀!”

赵彦凌突然感觉自己做了件蠢事,屏儿有可能成为蜕凡境修士,许笙也可能,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女婿?那样的话,他的家主之位岂不如探囊取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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