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云斋内殿设精美,有多个房间,专供来人歇憩。
待二人有些疲累,斋内有人闻声而出,见她二人,忙躬身行礼,又引她二人往斋内走去。
吴渊抬手拨了他额前的碎发,眸子半眯:“你先去将衣服换了,我在厅后等你。”
他回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守仆带路。
约莫半柱香时间,二人皆只着薄薄的锦绣单衣,携手至厅后,百步徜徉,衣摆襦裙纠缠不休。
夜暮青暗无边,山石中隐隐有水雾团团,带着丝丝暖意。
温泉旁有一方竹亭,亭内燃着薰笼暖炉,亭内皆铺满鹤羽蚕丝垫,竹亭周围白雪半融半凝,冰晶剔透。
天上有细雪星星点点的飘下,落入泉中,纷纷漫漫如迷人落花,醉人双眼。
二人坐于亭内,被丝丝暖气环绕。
吴渊端起桌上的香茶,抿了一口,轻轻搁在桌上:“当日你何苦亲身为我试药?总还有别的办法不是?”
“没有为何,只是想,便做了。”赵琅初浅笑着,光亮的眼眸中映着女子不着粉妆的秀丽脸庞。
“当时王祖急召,我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上京。此次鹰烈国来势汹汹,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说到战事,吴渊头有些痛,抬手抚额。
他把她楼进怀里,“鹰烈国狼子野心,对我吴国觊觎已久。”他语气淡淡却隐见凌厉之势,“我吴国病力强盛,鹰烈国想必是有备而来。虽说鹰烈族骁勇善战,可我吴国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且放宽心。”
“王祖如今年老,鹰烈国来犯,他自是满心忧虑,近日精神也大不如前,恐只有我亲自去前线督战,他才能放心一二。”她埋首在他胸前,微微闭眼。
他心中微沉,不动声色道:“你可有话对我说?”
她垂着眼一应。
曾经也就罢了,现下她已经将心迹完全袒露给他,二人如今若磐石芦苇,交颈难分。正因为他知她心忧,事事替她考虑,此刻她心中才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