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赵三啐了一口。
“赵三,可别不识抬举。”秦天凌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儿,早就憋了气不知哪里发。
万筌拦住他,笑说:“既然影三爷给了明话,嫌我们巢小,我们攀不上凤凰,那是我们没福气。这就请影三爷自便吧,不过你这位朋友,我们二爷也想见见。”说着叫人就拖进来一人。
赵三前脚离开牧房,金叔的老獒一瘸一拐的来了,对着金叔吠了几声,金叔过去查了一遍跟我说,他的獒虽然老了,但是也还勇猛,一般五六个人不能对它怎么样。他问我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人,那些人只怕是在他家里,他很担心,又更加很后悔接了我们这个活。
我不好跟他说实话,只得宽慰他请他放心,是我们欠了他们点钱,我们找胡先生就是来拿钱的,说着朝胡丁使眼色。金叔就说,他一个人过去难免会吃亏,我说给了钱就没事,心里又担心真不要出什么事情,就问了金叔方向后,摸着过去。
哪知那帮人压根不在金叔家,正疑惑,就被逮了。
他们拖我来到另一处,反绑了手被推进屋的一角,就看见赵三与他们分立两侧,他瞟了我一眼,眼里有些恼火,接着甩过头对他们淡淡说:“这个人跟我一起来,还得一起回去。”
秦天凌接过话,讥讽的笑道:“影三,这可由不得你吧。”
接着赵三作势手往裤带一摸,众人顿喊别动,赵三也不理睬,摸出一个黑色块子,举在手里蔑笑着对秦天凌说:“这屋子可不结实,不知道我这炸药,放的会不会多了些。”
“你少他妈唬人!”秦天凌动容。
“哦?我赵三倒还向来不怕人不信。”二话不说,手臂一抬,轰的一声,外面远处就炸开了。
众人一阵惊慌,赵三又抬手,就欲接着按。
“慢着!”开口的是万筌:“哈哈哈,影三爷何必伤了和气,好好的接风宴要弄的像鸿门局一样。但江湖规矩,到了手上的东西,不换点彩头直接交出去,说开了可会没面子。”
“你当如何?”
“传闻影三爷身法、手器均是了得,无出其二,我们早仰慕许久。不如影三爷就与我们斗上一局,影三爷若赢了,你与你这小哥二人可安然离去,绝不阻拦;若是输了,这小哥,怕还得跟我们回去交个差,绝无性命之忧。”
“我要是不同意呢?”
万筌脸色一变,“哈哈!那就各凭天意,看谁的命还没到时候收!”
“怎么斗法?”赵三稍想,手臂收于背后双手背上。
万筌又变回笑脸,说:“简单,我这屋子里共手下十三人,一人做看客,剩下十二人各举一根白烛,分站两排,白烛点亮,应声行动,最快灭烛者为胜。”
“谁与我来。”
万筌看一眼秦天凌,秦天凌打了个响指,“小波。”
小波是秦天凌的心腹,十几年前就跟着秦天凌,秦天凌南下站稳后小波就跟了过来。此人出身警校,曾为秦天凌杀人越货,冷静凶残,手上沾满了人血,绝非一般人混。赵三扫了他一眼,又说:“若是我赢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
万筌眉头一皱,“哦?如果不是事关我九头蛇不能回答的问题,影三爷这个面子,我卖了。”
众人列好,等各人准备到位,秦天凌掏出手枪,说到:“枪响为令。”
二人已准备妥当,随即枪声响起,两道身影一闪即逝,只能扫到两道模糊的影子,顷刻,两人已到对面落定,同时。
再一看这蜡烛,十二根已灭十一,竟剩一根未灭,分外扎眼,再一看归属,在赵三一边。
我暗叫糟糕,平常装的个高深莫测一般,跟人家随便拉个人一比,顿时打回原形,这下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心里开始计划着各种逃跑办法,怕是只能靠自己了。
赵三却淡定无比,回过头来,问道:“万管家,不知刚说的有一问题待解答,还算不算数。”
万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秦天凌没做声,薛红衣要说什么,被他拦住,“还是那句话,无关呼九头蛇,影三爷这个面,我卖!”
“那好,我只问万管家这次出来,除了冲我们,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们二爷原话,只为影三爷。”
“行!那就失陪了,几位不用送。”接着朝我走过来。捉住我的人与我都是一脸懵样,万筌朝那人打了个手势,那人松开,我跟着赵三走了出去。
薛红衣随即走出来,对蜡烛看看,问道:“怎么放人了?他还有一根亮着呢。”
说着那最后一根就灭掉了,凑近一看,小波的全从烛体切断,赵三烛体全在,灯芯全齐根叼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赵三也没有责备我,我见他随手丢掉了那个黑色的块头,就问他,他说你是不傻,我有那个空闲埋炸药?就那一个。
后来秦老八果然就走了,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但事情起了这么牛逼一个的头,却收了个无厘头的尾,确难想通,以致这事情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只能不了了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接着我们就全回了金叔家,胡丁也按约给了金叔酬劳费,又额外给了一些表示歉意,给他带来了麻烦。金叔只说以后交朋友可以,再不揽这种活了。后来我们又到金彪家走了一趟,老两口也说不上是什么人挟持了他们,哭着说金彪从山里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了,我们留了点钱走了。
按说胡丁早我们十天到了,如果万筌没说谎,秦老八随我们一起到的小金,那又是谁让金彪进的山呢?又有什么目的呢?这些我们当时都想不到。
当天晚上安顿好后,我、赵三、胡丁终于进行了首次会晤,我明确的告诉他,我的身体出了问题,需要他的帮忙。而后他开口道:“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找我,又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义不容辞,但是现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稍作整顿,过两天我还是要去山里,如果两位不急的话,等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来找你们。”说完他就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让我感觉这个事情真是没有商量。
我一听急了,对他说道,“恐怕我已经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接着说,“胡教授该知道猿人吧。”我紧张的看着他。
不想胡丁整个人一个电激一样,身体紧张的像抽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猿人?”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神色又渐渐复常,“你们知道也没什么,林林是我的学生,你们来找我,估计她也跟你们提过,如果你们是来帮助我的,那我十分感谢,但这个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太危险了。”
我马上意识到,是不是何林林还没有跟胡丁说起,然后试探性的解释道,“不不,胡博士,我是说,我说的猿人就是我。”
胡丁因为我说的话一时还在失神,起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到他努力听清楚我说的话时,渐渐觉得不对。
他缓缓的看着我,又觉得这不太可能,而后问,“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我可能是猿人,我可能已经猿化过一次了,在来找你之前,林姐跟我说,我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能会要第二次猿化了,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25天了。”我只说可能,多么希望最后只是因为他们弄错了。
他看着我的脸由漠然变成惊讶,又由惊讶变成不可能,又由不可能变的矛盾,最后用力撑着自己的脸站起来来回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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