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至月尾，而下月初便是萧太后生辰，各宫各殿都显得忙碌起来。
难得今日赫连宸叫我休息一天，调整一下身体。
“皇上……”小郑子边沏茶边道。
“嗯，说吧。”我翘起二郎腿，颇为豪气道：“朕让你去打听宫里的新鲜事儿，可有什么收获？”
我在私底下并未摆皇帝架子，对身边的人虽不至于称兄道弟，但也算得上是平易近人，闲的时候开几个玩笑话也是常有的。当初替应儿作证的小郑子，便是除了傅如海以外，与我话说的最多的一位。
小郑子倒也不拘谨，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卖关子道：“回皇上，新鲜事倒没有，不过奴才倒是听底下人议论您。”
我喝过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议论?说来听听。”
“他们说您，不喜女色。”
我听罢眨了眨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不由得觉着好笑。
冲着小郑子挑了挑眉，笑道：“那是，朕可是明君。”
除了萧皇后主动来找我，我仅去她宫里两次，还不过是走个过场；棠梨宫就更不用说了，别看赫连宸每晚来我这，自他上次禁足后，我便没再去过。
几日前，我依例到长宁宫请安，顺便和太后商榷寿宴各项琐事。
萧太后倒只是说，简单些便可。反而在后宫妃嫔上多说了几句，过后细想，竟大有往我这塞人的意思。
“对了。”我想了想道，“你可知，这九王是何人?”
这名字当时听萧太后提过一句，却只是一笔带过，只道他也来参加宴会。
我想想却是不对劲。
皇叔级别的如今只余睿王一人，是先帝胞弟。而先帝子女中除夭折一子，加起来也不过五个儿子，这九王爷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郑子也是思量了片刻才回道：“回皇上，奴才进宫时日不长，但听其他人说过。九王爷单名宥，自小随太妃在道观生活。”
看来，他便是那个外居的皇子了。
“没了？”
“回皇上，没了。”小郑子默默垂首，“奴才也只是听以前同房一个太监说起过。据他说，九王爷生母是贵妃，却虔心向道。他不过在贵妃宫中侍奉不到一个月，贵妃便离宫去了道观带发修行，他也因此被派到其他宫里。”
一心想当尼姑的贵妃?
我心中不由得觉着这贵妃娘娘真乃一股清流。
贵妃之位仅次于正宫皇后，膝下又有皇子，无论是留在宫中锦衣玉食，还是待儿子成年封王，随同前去封地当王太后都是不错的选择。即便是争后位，也未尝不可。
而这位娘娘却选择带着儿子去了道观，看形势，还没回来过?
“有骨气！”我心中暗叹。
不过，小郑子还是没告诉我，这九王的名号怎么来的？看样子，也不像封号啊。
“时隔多年，朕当时又年幼，都有些忘了。”我一副悲戚的神色，拍了拍小郑子肩膀，“更何况你呢。”
说罢，还长叹口气。
小郑子果然单纯的紧，被我的演技所感染，神情上表明，他不会怀疑我了。
今日赫连宸居然来的晚了些，让我等的好生焦灼。
“你问这个作甚?”赫连宸闻言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好奇嘛。”我嘿嘿一笑，“我只想知道什么女人这么牛叉的，皇帝也敢甩，哈哈！”
赫连宸瞟了瞟我，面不改色道：“朕只记得，是贵妃请旨，离宫修行。”
“那九王呢？你好像就一共五个兄弟吧。”
“所有子嗣中，排行第九。”赫连宸甩给我一个仿佛在看白痴的眼神，“因在出宫前年纪尚小，未曾封王，之后多数人便以九王相称。”
赫连宸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
“你唤作四皇子，这个啥来着又叫九王。”我戏谑道：“这排序号的参照物都不一样，你们也真够可以的。”
“不过父皇当初一句戏言罢了。”
赫连宸还未等我发问便道：“此事起因倒是不清楚，不过父皇在他周岁时笑称其为阿九。”
“阿九?”我笑道，“怎么像个女孩子家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