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一天清晨,文妃觉得这样迷恋苏学士,痴迷于他的诗词,茶饭不香,寝食难安,着实对不起圣上,该怎样将功补过呢?爱一个人,要从欣赏他开始。
早膳后,文妃连忙为他穿上朝服,整理好衣饰。春寒料峭,文妃拉着煦帝在御花园中快步走着,欣喜异常地打探道:“煦哥哥,您爱卿如此仁厚,全凭君临天下的万岁治臣有方,您可曾有对下人忍让包容事或者惊天异禀呀,臣妾乐意分享。”
一听爱妃对自己一举一动十分关注,觉得温暖而感动,龙颜大悦,眉飞色舞地讲道:“如果没有,那还叫仁君吗?”
“爱妃,你知道吗?神宗父皇龙驭宾天后,朕即位才九岁啊,九岁的孩子稚气未脱,岂多知乎?于是奶奶高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她被人称之为女中尧舜颇有来历,说白了,就是一个女强人,这个女强人家世显赫,固执而保守,她摄政后,尽废神宗当年变革之新法,大肆贬黜新党,起用了一大堆诸如司马光之类的旧党中人,所以在旧党中,声誉甚隆。朕当时无能为力。”
“在如此强势的奶奶面前,圣上,您好压抑啊!”文妃感同身受,低叹道。
“您可有让她引以为豪的资本或才艺呢?”文妃急切地问道。
“朕人虽小,但是很有志气,也很沉稳,聪慧而早熟,八岁时便能背诵7卷《论语》,字也写得非常漂亮,从小就非常仰慕父皇的变法,立志做一个锐意进取的帝王,但是年少时朕却只能隐忍不发,躲藏在奶奶那巨大的羽翼之下,期待早早长成气候。为了把朕培养成为宋仁宗那样的道德楷模,高太后给朕请了素有名望的吕公著、范纯仁等旧党元勋作为帝师,爱妃,你已经知道太后对朕饮食起居的大包大揽,如此锦衣玉食地裹挟之下,生活变得了无生趣,多像一个橱窗里的饰品。她还规定朕每晚只能睡在她寝殿前的阁楼里几乎与世隔绝,朕多向往你在故乡海阔天空的野态日子。”
“嗯,青山里,有着吸之不尽的清新空气,听之不尽的啁啾鸟鸣,赏之不尽的锦绣田园,清妹我这清澈的大眼,多亏了这些青碧禾苗的滋养,才变得聪慧而明亮,夜里,将我的清气源源不断地输送一些给您,荡涤您幼时的闷闷浊气吧。”
煦帝听得如痴如醉,好像立即变成一个像在清风里翩然生长着的挺秀玉米苗一般的山间里的风华少年。
“您愿意变成水稻禾还是玉米树?”
“玉米是从树上结出来的吗?朕第一次听说。”
“野草,禾苗,给人的印象是矮矮的,您是帝王,岂能叫这些?即使您是一两米高的玉米树,也是擎天一树,无与伦比。”
“朕是玉米树,爱妃是什么呢?”
“萦绕着您吹的丝丝清风,您是树儿我是风,树青风清亲如一人。”帝妃二人同时沉醉在桃源一般的心境里。
“煦哥哥,您对身边人好吗?”文妃继续问道。
“朕虽然年幼,但是举止言谈却很庄重,不失帝王风范,甚至有时看起来还非常可爱。有一次在朝堂大殿上,有一个小太监在拿奏折时,一不小心把朕的头巾给碰掉了,朕那时刚刚剃过头,小脑袋瓜油光发亮,看起来又呆又憨,滑稽好笑,大臣们都低下头掩嘴偷笑,小太监吓得手足无措,旁边一个太监赶紧拾起头巾给朕戴上,而朕却始终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后来,当内务府管家请示如何处理犯事的太监时,朕微笑着说,如此区区小事,犯不上大惊小怪,不用追究责任了。”
“好个仁德之君,是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这是无心之过,并非故意为之,况且这个小太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让万岁爷出洋相,您做得太好了,从此以后,太监们当差绝对不会再做噩梦,煦帝的仁德以及义举,也会不胫而走。”
文妃一心二用,觉得该上朝了,催着煦帝赶紧去。
文妃觉得生活应该千变万化,固守着手不释卷的姿态,一定会累了眼睛累了心,定然得不偿失。
约上灵儿夏花秋叶与八姐,去附近的森林公园游玩。
公园覆盖着天然森林植被,主要有槐林、杨树林、柏树林等,这些树林刚抽出嫩芽,在阳光下闪烁着逼人眼球的光泽,树下葳蕤着茅草、香附草、狗尾草、蒿类,全长得肆意明媚,文妃带头拉拉几枚嫩枝,嗅嗅几片新叶,亲亲几棵碧草。
漫步在此万亩原始林中,美人们觉得神清气爽。
路遇几个歹人,正在蹑手蹑脚地悄悄逼近。文妃使了使眼色,灵儿与八姐三拳两腿,就把他们打趴下了,跪地求饶道:“娘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神仙姐姐,没想到这么贵气的仙女还会武功,领教了。”
“记得住吗?下次还会见色起歹心见财思不义吗?如若再不思悔改,本妃定当亮出少林拳,将你们筋骨尽断全身瘫痪。”文妃只想好好恐吓一番这些毛贼。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歹人们诺诺而退。
“那么,爬着消失吧,否则我们的美腿可不答应。”看着他们爬着离去的丑态,哈哈哈哈哈哈哈,美人们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