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出了魔罗教分坛一路快步离城,城外一众难民依旧围绕在哪里,但黑袍客却越多的行走在其中,想来是魔罗教又开始大发善心,以魔晶石为患病者救治。
白栎不敢迟疑,低头疾步而行,不多时进了林子里一矮身化为原型急速穿行而去。
他这番虽然打定主意要入七宗学成武艺再行报复,但依旧不晓得七宗究竟为何,可去哪里寻找,心里的茫然与之前并无二致,只是多了一份希望,或许,只是为自己茫然的路途上找一杆指引的灯火,也总好过茫茫然不知所以然。
这般穿行整个时辰,林间不远处出现一个水潭,白栎早奔跑的饥渴便痛饮一番,见此地风景甚美,不由感叹,驻足歇息片刻绕过水潭继续前行,不远处一条坡路映入眼中,白栎想到那水潭美景,想来绕道山上不知入眼何种景致,虽是要寻找七宗,可终究不知何处去寻觅,既然如此何不登山远望,稍做休整?
当下沿着山坡走去,行至山腰间一阵风传来,隐约带有些微细碎的声响,白栎驻足倾听,确保无疑,想到之前在破军峡也是这般听到可疑的声音不想遭遇那等事,此刻又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便略有犹豫,打算反身下山算了,又一想却不免好奇,心想此刻山野之中,即便有事自己要逃也是容易,当下蹑手蹑脚寻声而去。
豹子耳朵本就灵敏,白栎乃是一只源妖,体内魔魂充盈听觉更加灵敏,若将魔魂聚于双耳可闻方圆十里之音,追慑最是方便,不多时便寻到那声音的源头处,却是一个空洞,但显然有人挖掘的,风自洞上吹过便传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白栎颇感奇怪,此处荒山野岭怎么突然出现一个洞,再仔细听,洞内分明有挖掘之声传出,显然有人在下面,却不知为何。
白栎暗想,自己在山间便任由自己驰骋,可到了这洞里若遇到危险便难以脱身,且这洞口狭窄,进去怕是转身都难,不知何人在此处挖洞,又所为何事?
又想自己终究非清闲之身,何必多管闲事?正待转身离去,忽然又觉得洞内声音有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且速度颇为不慢,白栎暗想莫非里面挖洞的人要出来?虽然此事与己无关,终究是好奇,想知道什么人在这里挖出这样一个洞,当下在周围找到一个隐蔽的处所藏身。
片刻之后一个大脑袋突然从那洞里钻了出来,还摇了摇头,抖落一头的泥土,却是一只巨大的地鼠。
只见他爬出洞也不管身上沾满的那些泥土碎石,自顾自的又钻进洞里把一只大口袋拉了出来,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口袋,那一袋子奇形怪状的物件便抖落出来。
地鼠浑身剧烈的一抖,化为一个高大又消瘦的精壮汉子,一头银发纷乱的披散,****的上身肌肉扎实,只一条皮带斜系在腰间,更装着各种奇怪的兵器,白栎粗略一数少说也有十二三件,可不知一个人那用的上这么多兵器?
那地鼠精拿起一个物件看了又看,逐放回去又拿起别的物件看了看,只把那一堆玩意儿翻来覆去看了个便,随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手中把玩片刻而后打开,一片霞光跃然四射,远处藏匿的白栎被这霞光一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满身魔魂激荡只觉得霎时间体内无穷的力量放佛便要从毛皮之间喷涌而出。
那地鼠精猛然将盒子盖上,以迅捷无伦的手法从腰间去下一把弧形弯刀,白栎只见刀光一闪那柄弯刀已近在眼前,好在他一直警惕,便是如此也躲的十分凶险,那弯刀割破脸颊将他左耳一分为二的切开一个缺口。
白栎大叫一声从隐蔽处跳了出来,一柄明晃晃的三尖短叉顶在他的喉咙处,白栎惊愕的望着那人,只见那人眉宇间杀气腾腾:“你是谁?躲在此处做什么?”
白栎心知一个对答不好便是杀身之祸,当下不敢怠慢说道:“我本是来山间游历,偶然到此看到一个大洞,接着便听洞里有声音传来,因此躲在那边欲看个究竟。”
那人一双狭小的眼睛闪着精光,问道:“这么说你是偶然路过此地?”
“是”
白栎点点头,头上的汗水与血水一起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那人瞧了片刻忽然收起三尖叉转身说道:“把血擦擦吧。”
白栎愕然问道:“你信我?”
那人说道:“我若不信你已经死了。”
白栎伸手擦拭脸颊上的血问道:“但凭我一句话就相信了吗?”
那人低笑一声说道:“我略通观人入微之术,自然晓得你的话虽不尽不实倒也并非全是在骗我,但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为何在此。”
那人又走回那个大洞边坐了下去,拿着那些从洞里挖出的玩意儿翻腾,随后说道:“你当庆幸遇到的是我而非那小子,否则你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白栎讶异的问道:“那小子?”
那人说道:“我师弟,不过他现在应当在北国逍遥快活呢,哈哈。”
那人说完忽然住口,随后冷然问道:“你小子,还有事吗?”
白栎一怔,说道:“没有。”
那人骂道:“还不快滚?”
白栎又一呆,心道这人变的好快,也不多话,从一旁来时的路走去。
下得山来白栎不禁暗想:“这地鼠精也很厉害,不知与那人比起来怎样,那百灵鸟说自魔尊一统以来武风日盛,可见魔界各地果然强者辈出,我之前偏居一偶当真把天下看的小了。”
由此更增他欲寻七宗学艺报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