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晴儿成亲之后更加漂亮了!蒙家那小子有福气啊!”华阳太后看着赢晴穿着新娘礼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赢晴的生母芈夫人在一边作陪,心里也很是得意。
成亲快十天了,赢晴在回门礼之后挑了个好日子来宫中拜见华阳太后和王后。华阳宫一时间聚满了宫中的贵妇人,各宫的夫人都知道赢晴公主很受华阳太后和大王的宠爱,纷纷赶来送礼,想在华阳太后个。
“可不是,我们公主下嫁蒙家,真是便宜蒙恬那个臭小子了!晴儿,蒙恬今天有没有陪你一起过来?”楚夫人芈停笑眯眯地凑趣。她和华阳太后及芈夫人都曾是楚国宗室公主,自然感觉和赢晴亲近些。
“他军务繁忙!”赢晴低下头,别人都当她害羞,只有小环知道她是因为难过。蒙恬新婚之后日日直到深夜才回房,根本没有和赢晴圆房。本来小环气冲冲要跑去告诉君侯和夫人的,却被赢晴死活拉住。赢晴虽然也对蒙恬不满,但是毕竟心疼自己的丈夫,知道以母亲的脾气,若真和盘托出,恐怕蒙括会吃亏。
“瞧瞧,才嫁出去几天,就知道帮着夫君!”华阳太后笑了起来,
一边王后和几位夫人都含笑看着赢晴。赢晴难过得直想哭,却只能继续装出娇羞的模样。
“赢晴,要是蒙恬那个臭小子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叫你政哥哥去对付他!”华阳太后斜倚在坐榻上,言笑盈盈。
赢晴心中凄然,纵然自己出身高贵,但是难道真要大王去管自己的闺房之事。“太后,您说的啊,到时候您可别躲!”赢晴强笑着说了句俏皮话。听得四周更加响亮的笑声,她真是觉着打落门牙和血往自己肚子里吞。
夫人着的,大王着身婀娜,所以她就经常穿着楚服在秦宫中走动。楚服在各国服饰中最身,能出的,那大的加得不禁风。但芈婷可不是柔弱之辈,她出身在王室,自幼就知道宫闱和心。道,要自的位子是的。
芈婷淡淡扫了一眼坐在太后左侧的王后田芩,那身大红的王后自的。是自的对,过是因为齐国与秦国结盟的关系所以占了这个后位而已。至于赵夫人,芈婷把目光转到下座的黎敏,她的美貌的确惊人,除了皮肤似乎比不上自己雪白之外,五官都要比自己柔美。芈婷暗自咬牙,算了算日子,知道大王最近到黎敏宫里的日子比到自己这里多。
“太后,最近大王好像很忙,脸色都不好,臣妾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芈停淡淡道。赢晴见大家终于不再谈论自己的事情,略松了口气,坐得略往后了些。
“也难为政儿了,长信侯反了,赵姬又是这个模样,政儿心里能好受吗?”华阳太后一向不喜欢赵姬,知道孙儿为了那个恬不知耻的母亲受了不少委屈,心里更加愤懑。
“臣妾等无能,未能帮大王排解!”王后田芩心里不好受,但是自己和大王的关系一直是淡淡的,想劝也劝不着啊。
几位夫人见王后率先罪己也都低了头,气氛有些沉闷。
“不过太后,臣妾听说大王书房添了个外族丫头,大王好像很喜欢她!”芈婷算是华阳太后的远房侄孙女,说话可以略随意些。
田芩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黎敏朝芈婷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有这样的事?”华阳太后的声音有些严厉。赢政是个勤政的帝王,的王是要人劝着要太过,而赢政是要人着太操劳国事。华阳太后对自己这个孙子还是满意的,但是赢政毕竟还年轻,华阳太后对宫闱之事还是管得比较紧,不允许后宫冒出任何赵姬这样的苗子。
“王后知道这件事吗?”华阳太后威严地看向田芩。田芩低下头:“臣妾是见过一个有外族血统的丫头在大王南书房,但是臣妾当日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所以……”
“王后就是太过仁慈了!后宫中怎么能有外族的女子?大秦与那些漠北蛮族向来不通婚,这种毫无礼仪的野人如何能够待在秦宫!”华阳太后斥责田芩。
芈婷做出惶恐的模样,心里却在暗笑。“你们都随我去看看!”华阳太后站起身,快步向殷阳宫方向走去。田芩心里觉得不妥,但是无之下。
“太后,您慢着点!”芈停快步上前扶住华阳太后,田芩一见心里更加别扭,却也不好做出什么特别的神色,默默扶起太后的另外一只手。赢晴跟着自己的母亲起身,有些犹豫是否该跟着一起去。
“晴儿,你一起来看看,以后啊你身为蒙家主母也得管紧家风!”华阳太后赢,赢得,出。在后,
心里有些兴奋也有点不安。自己因为没有靠山,全凭大王的宠爱才有点地位,但是因此受到的排挤也不少。她知道华阳太后可能会对那个小丫头做什么,心里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阿犁轻快地擦着案几,心里却觉得纳闷,大王这几日明明每天都去别的宫,但是为什么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睡在大王怀里。阿犁不喜欢在大王身边睡觉,那让她感觉怪怪的。现在殷阳宫宫人看她的表情都很古怪,既不敢得罪她又不亲近她,让她浑身不得劲。
听得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阿犁愣了愣,这是大王的小书房,大王一般都是单独来的,怎么今天一下子来了很多人的样子,她马上静静跪到角落里。
华阳太后大踏步走进南书房,赢政不在,这个时候勤政的孙儿一定是在和朝臣议政。早朝之后赢政都要在章台宫和丞相进一步探讨国政,披阅各地传来的奏章。
华阳太后一抬眼,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宫女低头跪在一边。“太后,好像就是她!”芈婷在太后耳边轻语。
“抬起头来!”华阳太后威严地说。
阿犁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里面的寒意让她在八月天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阿犁咬住嘴唇,缓缓抬头。
芈倩忍不住握紧拳头,这个丫头真的很美,那双清爽的绿色眼眸流露出无助的神情,那种神情一定很能激起大王的保护欲吧!黎敏和赢晴在后面也看清了阿犁的长相,心里都暗赞了一声。赢晴觉得若论美貌这个丫头只能说和赵夫人各有风韵,但是这样的容貌,纵是在宫中也可算得出众。
华阳太后看到阿犁的绿色眼睛更加不高兴,冷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芷阳!”阿犁低头。
芷阳?一个丫头敢用至高无上的“阳”字?!华阳太后莫名感觉受到巨大的侵犯:“嗬,好有气派的名字!这宫里就是这样,一天不,人那头的大!人!
“掌嘴!”华阳太后不喜欢这绿色的眼眸,阿犁的美貌让她联想到初遇赵姬时的感觉。这种有外族血统的女人一旦得宠,必然会不知廉耻秽乱宫廷,而且若是她怀孕……华阳太后浑身一激灵,难道大出个眼睛的王“太后,这个丫头也没做错什么!”赵夫人黎敏感觉不忍。
“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对这个赵国来的妖娆女子,华阳太后也一向没有好感。黎敏脸一白,不敢再作声。阿犁抬头看到黎敏眼中的恻然,觉得这个夫人长得很美,也很温和。
“啪——”阿犁觉得眼冒金星,但是她咬紧牙关,没有求饶。在宫里的日子长了,阿犁看了不少同伴被打骂,甚至有两个女孩子被人拖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知道宫里的规矩,身为奴才,哭叫有的阿犁的沉默让华阳太后更加愤怒,觉得阿犁是在用沉默蔑视自己。“给我用力打!”华阳太后怒喝一声。
田芩觉得不妥了,躬身道:“太后,这个丫头虽然来路不明,但是毕竟是大王宫里的人!”
“就是因为你这样委曲求全,秦宫才会到了今天这样没有章法的地步!”华阳太后不满道,“王后,你另老是温良恭俭由着政儿胡闹,长此下去,你如何树立王后的威严。”
田芩眼圈红了,默默跪了下来。自己不受宠也就算了,以华阳太后为首的楚国势力对自己也是百般刁难,她这个王后做得的确不易。
楚夫人和赵夫人见王后跪了下来,也一起跟着跪下。赢晴一个人杵在一边感觉非常尴尬,偷偷踱步出了殷阳宫。里面仍然传来掌嘴的声音,赢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忍,虽然不认识这个阳,但是赢晴知道她的异族血统和美貌会使她很难在秦宫生存下去。
抬头看向不远处章台宫高耸的楼台,赢晴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女人的悲哀。自己贵为公主不受丈夫重视;王后统领全宫却不受宠,几乎日日独守空闺;赵夫人艳冠六宫,却在众出身高贵的夫人的排挤下战战兢兢;楚夫人算是兼具美貌和身份的了,还不是小心翼翼生突然听到脚步声,赢晴看到赢政在宫人的簇拥下往殷阳宫走来。赢晴赶紧行礼。“晴儿,你怎么在这里?”赢政笑着扶起这个宗室妹妹。赢晴还没答话,赢政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掌嘴的声音,心中大惊,快步走到内室,赫然发现一个小太监正在用力掴阿犁,自己的祖母华阳太后则脸色阴沉地看着阿犁,一边自王后以下黑压压跪了一大片。
“住手!”赢政气得脸色煞白。那个小太监一颤,立即停手。阿犁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看到大王来了,似乎松了口气,一阵银铃脆响,她颓然倒在地上。赢政心里大痛,但是脸上却淡淡的,向自己祖母行礼道:“太后驾到,孙儿未曾远迎!”
华阳太后看到赢政笑了笑,但是眼神仍然凌厉得很:“政儿最近政务繁忙,要4、心身子!”
赢政扶起太后,想把她带往一边的正殿。“给我继续打!”太后却突然下令。
赢政全身一僵:“慢着。不知芷阳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