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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首次受辱

孙磊躺在一个巨大的水桶中,大量的木属性灵石粉在水桶底部幽幽泛着绿光,孙磊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慢慢恢复,背上的伤疤也正在慢慢愈合,但是灵石粉的效力已经不太明显,孙磊依然能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疼痛,“是时候换一批灵石粉了”孙磊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他在十天以前就说过,可是没办法,虽然铸剑谷铸剑师的收入已经算比较高的,但是经不住孙磊如此的花费,为了从每天的锻炼中恢复而不耽误铸剑师的工作,孙磊从十岁开始攒下的工钱几乎全部用在了购买木属性灵石粉上,以至于在整个铸剑谷,孙磊的衣服永远是最破的,而且基本跟其他的铸剑师没有任何交流,所有铸剑谷的人都知道孙磊是一个怪胎,除了他父亲公孙义,没人知道其实孙磊的真实名字叫做公孙磊,他是铸剑谷的大少爷。

孙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盛夏的天气亮的格外早,此时蓬勃的旭日已经照亮了整片大地,铸剑谷内外已经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又一个清晨到来了,孙磊缓缓的从水桶中站了起来,开始费力的穿衣服,衣服已经补了好几块补丁,破旧不堪,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汗水的酸臭味,孙磊忍不住皱了皱眉,没办法,自己只有这么一身衣服。

铸剑厅里已经热火朝天,无数熊熊燃烧的烈火将这个阴暗的洞穴映照的闪闪发光,铸剑谷谷主的义女兼唯一的徒弟公孙蕊芯正兴致勃勃的带着自己的朋友,西门剑、南宫炎、北冥雪、东方柔茵在参观铸剑厅,四大家族的四个少主带着一帮随从兴致勃勃的跟在公孙蕊芯的身后,听着她指指点点。随着这一大帮人的走入,众多的铸剑师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少主问安,偌大的铸剑厅开始慢慢变得安静起来,公孙蕊芯一边随口应酬着铸剑师的请安,一边若有所思的东张西望。

“蕊芯,你在找什么?”西门剑看着有点魂不守舍的公孙蕊芯,情不自禁的问道,自从进入这铸剑厅,公孙蕊芯的反应就不太正常,尤其是对自己更是爱答不理,这让西门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公孙蕊芯没有收回四处探寻的目光,依然在左顾右盼,听到西门剑的问题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随口答了一句“没找什么。”西门剑的眉头一皱,额头瞬间布满了老人线。

“西门兄的意思你没明白,他的意思是,我不就在你身边吗?你还找什么呢?”跟随西门剑一起前来的南宫炎笑嘻嘻的调侃道,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东方柔茵,希望自己的笑话能博得美人一笑。

“别胡说”西门剑的俊面不禁一红,出口申斥南宫炎,但是心头又不免有些暧昧,在西门剑的心里,西域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西门世家的,有着西域之花美称的公孙蕊芯自然也不例外,不出意外的话,等三年后五龙学宫毕业,这朵花就要变成西门少夫人了,想到这里,西门剑忍不住偷眼瞄了一眼公孙蕊芯的花容月貌,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叮当、叮当、叮当……”一股不和谐的打铁之声打破了本来已经形成的宁静,一道道明亮的绿光随着不断传来的敲击之声轻快的闪耀着,一时间整个大厅都被沉浸在这充满生命气息的绿光之中。

“我的剑”东方世家的少主,被誉为神武帝国第一美人的东方柔茵欢快的喊了一声,循着绿光快步走去,对看着自己的南宫炎理都不理。公孙蕊芯在听到打铁声的一刹那,眼神中也闪过一抹亮色,紧跟在东方柔茵身后,向铸剑厅的深处走去。

孙磊正全神贯注的敲打着眼前的一柄长剑,只见他右手拿着一柄巨大的铁锤,极有节奏的敲打着剑身,左手密切配合着右手的铁锤,向着剑身均匀的播撒着木属性的灵石粉——青石粉,一道道晶莹的绿光,正是青石粉在高温与撞击下发出的光芒。孙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长剑,对于走到身边的公孙蕊芯等人视而不见,终于,最后一把灵石粉也撒完了,长剑的绿光也达到了鼎盛,东方柔茵惊呼一声,“成了!”话音未落,只见孙磊双手猛然一震,长剑瞬间飞入空中,就在众人不解其意的同时,孙磊突然伸手向长剑抓去,双手准确而迅速的向灼热无比的剑刃上一抹,一时间鲜血飞溅,“嗤、嗤、嗤”鲜血碰触到剑刃立刻化成数缕红雾,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随着红雾四处飘散,孙磊借着余力在剑尖处轻轻一拨,长剑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奔向旁边的一桶清水,嗤,灼热的剑身遇水冷却,冒出一股股白烟,随着白烟的飘散,充满生命气息的绿光奔涌而出,孙磊冷峻的脸上不觉浮起一抹笑意,这柄木属性灵剑终于铸成了。

“好,好一个热血粹刃,铸剑谷果然名不虚传。”同样出身于铸剑世家的西门剑看出了门道,忍不住拍手叫好。

“你怎么用手去拿剑刃,会烧伤的!来人,快拿冰雪白玉膏来,快点……”正所谓关心则乱,公孙蕊芯看到朝思暮想的孙磊鲜血淋漓的双手,忘记了自己与孙磊的身份,不由得惊声尖叫起来。

孙磊被公孙蕊芯的尖叫声惊醒,这时才注意到走到眼前的公孙蕊芯等人,一时间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傲“谢少主,我不用。”两句简短的话说完,孙磊把鲜血淋漓的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伸手从水桶中捞出刚刚铸好的长剑,仔细的擦拭起来。

公孙蕊芯的一腔柔情直接被孙磊的两句话拒之于千里之外,一时间又羞又气,满脸涨的通红,两行清泪就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柄好剑”东方柔茵注视着孙磊手中的长剑轻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向剑身轻轻一弹,一道绿光扑向了孙磊手中的长剑,一股凉意顺着长剑瞬间传遍了孙磊的全身,强大的生命气息在孙磊的身上四处游走,不仅愈合了孙磊双手的的创口,甚至连孙磊背部未愈的创伤都在一瞬间愈合了。孙磊全身一震,向东方柔茵看去,而此时的东方柔茵也正微笑着注视着孙磊,一时间两道目光相遇了,两人都觉得心中一颤,一股轻微的颤栗感在两人的心头轻轻滑过。

“我见过你”孙磊略微有些失神的说,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东方柔茵微微一愣,张了张口,又立刻把嘴闭上,因为她的心中也出现了同样的感觉,两人突然陷入了一阵默契的沉默。

“你胡说八道什么?”第一个发怒的是南宫炎,居然在南宫少主面前与东方柔茵眉来眼去,这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孙磊被南宫炎呵斥的一愣,这才从深陷其中的怪异情绪中脱离出来,开始手忙脚乱的向铸剑炉中添煤,准备铸造另一把长剑,而东方柔茵的容颜,在孙磊的心中铸剑变成了一层模糊的幻影,当孙磊开始专注的铸剑的时候,甚至连这层幻影都不存在了。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南宫炎目光灼灼的盯着孙磊,言语中透露着冰冷,在他眼里,孙磊只是一名下人,而作为一名下人,还没有谁敢对堂堂南宫少主的话置之不理,孙磊的举动,显然已经挑起了这位少主的怒火。

“没说什么。”孙磊的头抬也没抬,只是专注着面前的火炉,此时的他已经准备将一块模剑放入火炉中煅烧,为了达到最理想的煅烧状态,火候很关键,孙磊默默的看着炉火中的隐隐的火苗,揣摩着是否应该再放些煤块进去,南宫炎的问话,甚至没能从他大脑里经过。

“呼呼轰”火炉中的火焰像是突然间被注射了兴奋剂,猛地高涨了两倍,炙热的火焰向着孙磊扑面而来,孙磊猝不及防,眉毛都被烧着了。

“你干什么?”公孙蕊芯陡然惊呼,一双怒目恶狠狠地盯着南宫炎,适才的暴涨的火焰显然是经过灵力催发的,火属性灵力的南宫炎自然是罪魁祸首。

“帮你教训一下奴才。”南宫炎阴森森的笑着,对于公孙蕊芯的的质问一笑置之,目光却挑衅般的看向东方柔茵,当看到东方柔茵含怒的双目时,南宫炎笑的更开心了,这好像就是他所追求的后果。

“铸剑谷的人我们自己会教,用不着南宫世家来插手。”公孙蕊芯一边愤怒的向南宫炎申斥着,一边关切的走到孙磊面前,紧张的询问道“你的额头……”

刚才的烈火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并没有附着在孙磊头上,所以孙磊只是被火焰燎了一下,并无大碍,看着走进的公孙蕊芯,孙磊心头泛起一股先天的抵触,复姓公孙的不是自己,居然是这个毫无公孙血脉的公孙蕊芯,每每想到这一点,孙磊的心中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于公孙蕊芯的示好,天然的表现出厌烦。

“我没事”孙磊对公孙蕊芯的询问直接打断,又开始低头摆弄自己面前的炉火,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没有看见一样。

“那你就给我滚远一点,不要让我看见你!”公孙蕊芯终于发怒了,在众人面前连续两次吃瘪,这对于公孙家的小姐而言显然是无法忍受的,与公孙蕊芯的怒火一起爆发的,还有火炉中的炉火,同样是火属性的公孙蕊芯同样催动了灵力,此时的她恨不得用火把眼前的孙磊烤熟。

“对于这样一个没教养的杂种,杀了就算了,何必跟他生气。”西门剑看着怒火冲天的公孙蕊芯,轻笑着出言安慰,轻飘飘的一句话其实已经动了杀机,直觉告诉他,这个打铁匠与公孙蕊芯之间并非只有主仆那么简单。

“杂种?”孙磊的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对于失去了母亲的孙磊而言,身世可以说是孙磊身上的一片逆鳞,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则怒,任何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孙磊惊天的怒火,“你在说谁?”孙磊恶狠狠地注视着西门剑,一股强悍的黄粱霸气仿佛一片乌云让整个铸剑厅都为之暗淡,东方柔茵的心中微微一动,如此强悍的王者霸气,怎么会从一个小小的铸剑师身上喷涌而出。

西门剑被孙磊问的一愣,对方所释放的强大气场在一瞬间让西门剑都有点失神,然而这失神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西门剑立刻恢复了本性,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敢质问堂堂西门少主,这还不反了天了。“当然是说你,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的确,在西域,还没有一个人敢公然顶撞西门剑。

孙磊彻底愤怒了,对方侮辱了自己的母亲,“你敢再说一遍?”

“说的就是你,狗杂种,一条狗而已,居然敢在这里狂吠”西门剑轻蔑的辱骂着,在他眼里,孙磊与一条狗的区别并不大。

“啊!”暴怒的孙磊猛然跃起,双手不自觉已经使用上了第二灵源中贮存的火属性灵力,炙热的火焰翻滚着向西门剑扑来。

“雕虫小技”西门剑看着孙磊爆发出的微弱的火属性灵力,手指轻轻一挥,铸剑厅中瞬时金光万丈,以锋利著称的金属性灵力凝结成一道锋利的金刃硬着孙磊的火焰激射而去,“刺啦刺啦”,金刃锋利的破空之声瞬间将孙磊释放的火属性灵力劈成两半,余势未尽的金芒更是向着孙磊极刺而去。此时的孙磊已经跃在空中,看着迎面冲来的金刃并不躲避,只是轻轻将身子一扭,擦着金刃的边缘继续前扑,“刺”的一声,金刃的余波直接划过了孙磊的臂膀,鲜血四溅,而经历了蒙面人魔鬼训练的孙磊对这点小伤早已司空见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此时的他已经抄起了巨大拳头向着西门剑砸去,虽然是盛怒之下,孙磊也非常清楚,跟西门剑比拼灵力,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欺身而近,用肉搏的方式将其击倒,只要到达了近身攻击的范围,十个西门剑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然而事实证明,孙磊还是低估了灵力的作用,当孙磊的拳头将要接触到西门剑腹部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光幕瞬间阻拦在西门剑的面前,这道由金属性灵力凝集的金盾坚实无比,孙磊一拳打上去,换回的只是手部传来的阵阵剧痛,而西门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轻蔑。

“砰砰砰砰”孙磊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金盾上,除了拳头上日益飘散的鲜血以外,没能给西门剑造成任何损伤。

“打的开心吗?”西门剑阴森森的问道,身子一震又放出一道金刃,如此近的攻击距离,孙磊避无可避,胸口处直接被金刃击中,一股灼热的刺痛感犹如万剑穿心一般从孙磊的胸口略过,孙磊仰面摔倒在地上,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公孙蕊芯没来得及反应,孙磊已经轰然倒地,“你杀了他!”公孙蕊芯惊呼出口,大惊失色进而转化为爆裂的愤怒,汹涌的火属性灵力向着西门剑席卷而来。

“我只是帮你铲除了一个隐患”西门剑一边躲避着公孙蕊芯的火焰,一边回答着“这样的奴才灵力越强,对主人就越危险。”

“不用你管!”公孙蕊芯大吼着,手中火焰丝毫不停,轰轰轰,霸道的火球接连不断的向西门剑打去。

“对我无理的人,都是这个下场”西门剑冷冷的回应着,面前的金盾抵挡着火球迅猛的攻击。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铸剑谷谷主公孙义已经来到了铸剑厅,“住手!”公孙义一声暴喝,随手甩出一道巨大的火墙,将公孙蕊芯与西门剑分割开来。

“拜见谷主”铸剑厅的一众铸剑师看到谷主到来,纷纷下拜。

“爹爹,他……”公孙蕊芯看到公孙义到来,也赶紧迎了上去。

“住口,竟然对西门少主动粗,还不赶快去赔礼。”公孙义一双怒目盯在公孙蕊芯脸上。

“可是他杀了孙磊!”公孙蕊芯大声抗辩道。

“一个下人而已,怎能如此大惊小怪?还不赶快去赔礼!”公孙义一双冷目猛地盯住公孙蕊芯,言语中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公孙蕊芯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喊道“偏不,偏不”说完也不顾公孙义的反应,奔到孙磊面前查看伤势。公孙义连胜喝止,公孙蕊芯置若罔闻。

此时的孙磊已经醒来,他明显感觉到胸口的灵力黑洞正将西门剑锋锐的金刃慢慢吸收,没用多久就已经吸收完全,从胸口处还传出一阵阵暖意,感觉反而有些舒服。

“你没死?”公孙蕊芯跑到了孙磊面前,大声惊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滑落着,孙磊已经听到了她与公孙义的对话,又看到那一串串涌出的泪珠,心中不禁微微一暖,对公孙蕊芯天然的敌意也消退了很多。“我没事”孙磊用尽全力才说出这一句话,并且向公孙蕊芯报以微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快吓死我了”公孙蕊芯喜极而泣,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与孙磊悬殊的身份差距。

公孙义已经给西门剑赔了不是,转眼看到醒来的孙磊,瞬间恼怒异常,一把将公孙蕊芯拉开,冷喝道“来人,把孙磊给我押下去。”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公孙蕊芯离开了铸剑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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