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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程心和陆珩打算婚礼过后再考虑搬迁的事,最迟到年底就把生活和工作重心迁到淮市。

程妈妈知道后还教训了程心,最后陆珩表示是他的意思才算完。考虑到程意,程妈妈也没多说什么。

周六的时候陆父陆母赶了过来,加上爷爷奶奶一大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席上陆妈妈和程妈妈关于在哪办婚礼和婚礼的细节展开了激烈的谈论,最后决定在海市举行婚礼。程妈妈没有意见,至于其他的细节陆妈妈和程心决定就好。她除了女儿的幸福没有其他的要求。

程心打开妈妈的房门,不出所料看见妈妈坐在床上,手里正翻着有着她们一家人所有的照片的相册。

程心走过去,坐到她妈妈身边楼主她的肩,指着她妈妈正看到的一张照片咂咂嘴,“老唐,你那时候真年轻漂亮!”又很识相的接着说,“现在也还很漂亮。”程妈妈笑了笑,那张照片是程意满月时照的全家福,程妈妈那时35岁。

程妈妈指尖轻抚着照片上程心的小脸蛋,眼眸里似有往昔美好的回忆在流淌,语气有一丝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都嫁人了,我也老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又抚了抚照片上的程父,“要是你爸能看见你出嫁,那该有多好?”

程心看着照片上年轻挺拔的爸爸内心也是百转千回,强忍住心里的酸涩,给她妈妈抹了抹眼泪,笑笑道:“没事,老程能看到,在天上。”

程母继续翻着照片,程心静静地陪着她看完了整部相册,气氛显得温情脉脉。翻完相册,程母的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然后嗓门恢复了从前的嘹亮,推了推程心,催她“你赶快回去睡觉吧,我都困了。”

程心闲懒懒的从床上下来,对她妈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不予评价,反正不久她就回来了。

周末回海市的时候,程意得知姐姐姐夫过不久就回淮市定居,对他们的离开也没表现出过多的失望。

陆珩的意思是,还有两个月就结婚了,结婚之后就回淮市,他建议程心现在考虑辞职准备结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调理身体,准备要孩子。

程心腹诽,生孩子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吧。但还是把工作辞了,同事得知程心要结婚了,也都送上了祝福。

就这样程心成了无业游民。

婚礼的事情陆妈妈显得十分热情表示由她全权处理,程心和陆珩只需要听从她的调遣就行。这样,本就无聊的程心变得更加无所事事。

就在她很无聊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郑方圆的电话。郑方圆问她是否有时间见一面?她当然有!

舒适而静谧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与炎热闷燥的外面不同,咖啡厅里空调机释放出的一室沁凉让刚进门的程心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程心到的时候,郑方圆已经在那儿,静静的靠窗而坐。程心一边坐下一边忍不住叹了一声,“今天真的很热,室外最高温已破35大关。”说着又郁闷的打了个比方,“再撒点孜然,就能烤肉了!”

郑方圆轻笑了一下,安慰道:“我已经点了你最喜欢的芒果沙冰。”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圆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程心挑挑眉,比了个你真懂我的眼神。

服务员送来沙冰,程心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那凉意从舌尖一直渗透到心脏,程心又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郑方圆看着程心一脸满足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所有的人都在变,就只有程心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三岁看终身不是没有道理的。”程心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对了,你的案子怎么样了?还要在江市呆多久?”

“案子还需要一段时间,什么时候离开还不确定?。”顿了一下,开玩笑道:“说不定还能参加你和陆珩的婚礼呢。”

程心不是没有察觉那嘴角的一抹苦涩。可是只能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爱给了陆珩,所以对圆圆她给不了任何回应。

程心干咳一声,“嗯,要结婚了!别忘了准备份子钱。”要是李白在这,肯定指着她的脑袋骂她一句二百五,不能给人感情就算了,还敢要份子钱。

顿了顿,程心又问:“你呢,现在有情况了吗?”还不待郑方圆回答,程心又自顾自的说,“凭小伙子你的人品美貌,我的担心真是多余了。”郑方圆只是笑,看着她一个人在那演着独角戏。

程心也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太…生硬,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圆圆,你不考虑从省外调回来吗?虽然郑叔叔升职做了局长,但是你有能力,咱也不用怕别人说闲话啊?”

程心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道圆圆和他爸爸之间有了什么矛盾,听郑妈妈说,圆圆自从大一那年和他爸爸吵了一架后就很少回家了,真是儿大不由娘。程心没想到圆圆这样温和类型的男生,叛逆期竟然也这么久。

郑方圆闻言,像是回忆起往事,眼神不由得微闪了一下,再抬眸时已然若无其事:“现在还没考虑,等手上的案子完了,我会考虑的。”

程心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添了一句,“叔叔阿姨肯定希望你能陪在他们身边。”

郑方圆不再说话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又过了一会儿,郑方圆抬眸看向程心,嘴角间似乎有一丝犹豫,“心心,当年为什么又改掉志愿?”

他知道程心喜欢陆珩,但以他了解的程心是不会因为这个就轻易改变自己的志愿。他记得小时候程心就说长大了要像她爸爸一样做一名警察。自从程叔叔发生意外后,他以为程心的信念会更坚定。而程心当时确实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他没想到最后程心会改了。

如果程心没有改,如果他们一起离开了,最后结局会不会不一样?郑方圆此刻心绪有些翻涌,良久又摇摇头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自己早已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不是吗?

可是他还是想问一句!

程心看着郑方圆变幻莫测的神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垂下眼眸想了想说:“小时候人们有过无数设想,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而绝大多数人最终都没能成为他们理想中的样子,我也是其中之一。”

说完又抬头看向郑方圆,眼神里有着清晰可见的愧疚和抱歉,“圆圆,对不起,是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看着一脸抱歉的程心,郑方圆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需要的不是她的道歉,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道歉?内心一片苦涩在蔓延,从心脏到舌尖。

半晌,郑方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作玩笑的说:“心心,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然像你这么粗的神经,警匪片里活不到第二集。”

程心怒了!

气氛不再凝滞且尴尬,两人愉快的分享着彼此五年里遇到的大事小事,或惊心动魄,或平淡温馨。

填补五年的空白,他们好像又回到当初。没有不告而别,没有避而不见。只因他们都知道,彼此很重要!

一瞬间程心觉得那个藏在心头五年之久的包袱终于放下,心里某个看不见的紧紧锁住的角落松开了,她一直觉得对郑方圆有着亏欠。虽说感情不能勉强,但是对着守护陪伴自己多年的郑方圆,程心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她曾经以为她彻底失去他了。

好在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他们仍未从彼此的人生中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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