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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金蛇狂舞

蛇蝎美人梦中求,多少恩怨世无求

红衣美人一听,面露喜色,急忙说道:“真是如此么,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宝物,速速呈上来。”

但书童直接拒绝了:“请恕在下失礼,花公子临行有吩咐,礼物只能交给这船的主人,并交待一切不用多说,他都明白。可是方才小姐的反应,显然不是花公子所说船主。”

“你回去吧。”一直默然无语的黄衣女子,开口说道:“带着这个破铜烂铁滚蛋。”

面对这样的天下至宝,能这样熟视无睹,这样的反应,倒让书童一时有些惊诧。

“送错主人,小人有罪。没能送出,小人更是有罪。如果阁下不信小人所说,可取一盆清水,洗去部分蛇身上的金汁粘液,便知真假。”书童推测可能是她眼不见不为实吧。

那黄衣女子转身说道:“真假都无所谓。都说宝剑赠英雄,美玉饰佳人。花哥儿,用一把蛇剑送我,是不是说我口腹蜜剑,心如蛇蝎,要不然就是他有眼无珠,不解风情,只是个土豪而已。”

书童大是一惊,不是因为这少女语中讥讽,也不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做了一船之主,而是那无双的美貌,如果说那红杉女子是人中尤物,而眼前的少女就一定是跌落人间的仙子了。

看着书童呆滞的眼神,黄衣女子满脸不屑,那眼神再熟悉不过了,无礼而且猥琐。

书童显然从少女微微抖动的睫毛中,看出了她的不满,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垂首说道:“姑娘想必就是真正的船主了,姑娘说得没错,这礼物对于佳人或许唐突,可我想花公子眼中,姑娘一定不是寻常女子,自然不能用一般礼物打动。”

黄衫少女轻哼了一身,说道:“好个油嘴贱舌的小子。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这破剑我之前是有和花哥儿提过,本不过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真有这本事,连苗人的国宝能都弄到。不过,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现在又不想要,你带着它回去吧。”

“花公子对小人有大恩,他交代的事,小人不敢怠慢。”书童并不愿离开。

黄衫少女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宝贝,我就送给你吧。你带着它走,只和花哥说我已然收下了。”听到她这么一说,船上的人齐刷刷的望向书童,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羡慕。原想这他捡了个大便宜,一定乐得屁颠屁颠的溜之大吉。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回绝。

“小姐收下宝剑后,无论送给谁都是您的自由。不过恕小人直言,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样辜负花公子的美意,又是何必。”书童依然坚持。

黄衣女子有些恼了,喝道“你滚是不滚,再不滚,我就把你推下江。”

书童想了想说道:“小姐不收,小的回去也难过。这样吧,我有一事禀报。姑娘既然能管制一条花船,必然是音律大家。小人不才也曾学过两年音乐,这条黄金蛇有一样异能,可随乐起舞,舞至最狂处,据说可以抖汗成雨”

“黄金雨!”一位老者惊诧的说道:“据说黄金雨,有着万道金光,蛇鸣成啸,万物朝宗,那异景,据说目睹一次还能让失明者复明,失聪者再听。”

“你能引发黄金雨?”黄衣女子满脸狐疑。

“姑且一试吧,如果不成,小人这就告退。”书童从身后取出一管短笛。

“好吧,如果你能有这样的本事,我就答应收下花哥的礼物。”黄衣女子毕竟年少,对那被传得玄乎又玄的黄金雨也充满好奇,只是怀疑眼前的少年,能否有这样奇妙的本事。

这看来只是一管普通的碧玉竹,却在少年的唇下幻化成高山流水般澎湃清澈的天籁。初听来不过是管弦丝竹的悠扬悦耳而已,但随着乐曲的渐次引展,众人都感觉到有股暖流涌上心头,只知道闹中取静,是乐工的绝妙之处,却哪只这少年的曲声,却能在和缓舒展的节奏中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一下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少年的技艺赞佩不已。

只是金蛇却并不为所动,非但没有抖动起来,反而更慵懒的伏在匕首的剑身上闭目眼神。就在大家为少年的承诺眼看成空,不免捏一把汗时,突然笛声骤然终止。众人不免错愕起来,仿佛失去了一生的幸福那样陷入呆滞,而那小金蛇,这时突然树了起来,颈部皮褶愤怒的张开,疯狂地舞动了起来。原来最令人愤恨不是始终不能得到的恼怒,而是得而复失的遗憾,这感觉连蛇都知道。

金蛇舞动,只见金光闪动,一时炫目非常,由点而面,由面而团,虽然难得一见,倒也没到挥汗如雨的境地。这时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乐声袅袅更胜之前,那灵蛇却因此仿佛着了魔一般发狂了起来,果愤怒而来的动力终究不能持久,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它终于迷失了自我狂舞了起来。一时金光四射,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金蛇竟然鸣叫起来。蛇原本没有声带,自然不会有叫声,但金蛇的体内却有着和声带相似的器官,在大悲大喜的时候也能催促名叫起来。

这蛇鸣合着音乐的节拍,仿佛在歌唱,更像是在召唤,犹如君临天下一般的威严壮阔。忽然之间,天上鸥鸟云集,沙鹭飞翔,江中翻滚的海浪中逐渐聚集起各色各类的鱼儿,知名的不知名的,浅水的深水的,一下子簇拥在花船四周。就连两岸的青山石滩上一时也聚涌出各类虎狼猿虫,夹着两岸,满满的随着花船缓缓向东,却没有一时躁动和狂啸,只有两行热泪潸然而下,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害怕。天地万物,仿佛着了魔一样疯狂的追逐着这一场黄金雨,但却出奇的安静,辽阔的天地苍穹,长河万里,只有书童温暖而有张力的音符,在每个生物的灵魂中跳跃。虽然,谁也听不出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或许曲名是什么不重要,曲中要表达的情感也不重要,只是因为好听,却又不只是好听,这一刻,谁也说不清,这个少年给这首曲埋下了多少神奇的种子,只是向心的,无可自拔的追逐它而已。反是这漫天飞舞的金花,倒显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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