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0700时,菲林斯依如往常到冥夜的卧室兼办公室去叫冥夜一起吃早饭。但是一推门,菲林斯就闻到一股非常重的血腥味。再看冥夜,正倚靠在办公桌下面,一脸的颓废。(此时的冥夜绝对不是醒着的,当然,菲林斯也不知道)菲林斯慢慢走近冥夜,下意识的轻轻推了推冥夜,但是冥夜不但没有反应,而且还顺着办公桌倒了下去,嘴角一丝血的痕迹很新鲜。菲林斯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一滩不是很大面积的血,而这血已经略微有点凝固了。
菲林斯不敢怠慢,立即拿起冥夜办公室的电话:“接线处,给我要医疗部,德尔蕾娜部长!”
医疗部那边,琳刚刚换好常服坐在办公室里就接到接线处转来的电话:“琳,你那边有人手没,快到夜的办公室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也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电话的听筒直接就掉到了基座上扣下了电话,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倒下了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经历过上场战争的她经过几秒钟的大脑空白之后一把将没有系上扣子的常服上衣顺手脱了下来丢到椅子上,抓起白大褂冲到医疗部执勤台叫上几个兵带着担架和氧气袋就奔着冥夜的办公室跑去。
当琳等人跑进冥夜的办公室之后,所有人都愣了。冥夜平躺在地上,眼睛上盖着白色的湿毛巾,办公桌上和地上各有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而菲林斯手里拿着另外一条白色的湿毛巾在一旁坐着。看到琳和医疗班的人愣在门口,菲林斯喊道:“快点,快点,要真出了事咱几个谁也付不了责。”
担架兵似乎反应过来了,提着担架冲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将冥夜抬上担架。另一面,带着水和氧气袋的兵也将药水和氧气给冥夜挂上,随后,几个人一起将已经昏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冥夜抬到急救室里,大门刚刚关上,“抢救中”的红灯便亮了起来。琳和菲林斯坐在外面等着消息,所幸,那灯仅仅亮了不到两分钟就熄灭了,艾拉从门里走出来,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事了,根本就没大事,就是累的,天天晚上1点睡,早上5点起来,一批文件就是一天,就这些还不算,天天为了给兵们制定第二天训练计划,制定战术,有时候还跟兵一起训练,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看,完全当成机器了。”
“机器”琳猛然想起冥夜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感到一点惆怅,她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使别人看不出她现在到底什么表情。但是琳自己知道,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几小时之后,冥夜醒了,他看着天花板,很奇怪:“啊啦,我怎么在这呢,我应该在办公室。”
冥夜挣扎着起床,还没等坐稳就急着下地,结果,一步没踩稳就摔在地上了。医护兵闻声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琳和艾拉。
“啊咭,疼疼疼”冥夜扶着墙壁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人说,“呦,早啊”
“呦什么呦,你差点吓死琳姐,”艾拉没好气的说,“还有,现在都下午了,还早”
“唉!”?”这回轮到冥夜惊了,“下午了?我的活还没干完呢!”!”
“行了,别提你那个活了,差点挂了你不知道啊,”琳径直走上来揪着冥夜病号服的领子怒气冲冲的说,“大清早的弄得全舰人心惶惶的,你想干嘛?”
“我真的不知道,”冥夜一脸委屈,“我早上四点的时候觉得有点胃疼,就跑办公桌那边去找药,谁知道刚到那边就吐了,黑灯瞎火的吐了啥不知道,反正挺难受,刚离开办公桌要去漱口,结果又一口,然后就觉得头疼,靠着办公桌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了就在这了。”
众人脸上集体黑线,以至于没有发现端着餐盘站在他们身后很久的乔恩。
“那个,各位首长,”乔恩怯生生的说,“饭要凉了,是不是让总队长先吃口饭?”
“虽然我很想,”琳转身拿过盘子,轻描淡写的说,“但是我更想饿他一天。”
“姐,别介,”这回轮到冥夜急了,“你不给我饭吃,我怎么干活啊,办公室里还一堆文件呢。”
“干毛线,”琳把餐盘往床头柜上一放,“今天你就给老娘老老实实的躺着,说你几万回了,怎么就改不了呢。”
一众人听到琳的话之后不停地冒冷汗,心里暗想,好在这回栽她手里的是冥夜,要不就玩完了,真就成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乔恩转身拿来一条沾湿的毛巾递给冥夜:“哥,刚那个人是谁,吓死我了。”
“医疗部的部长,琳?德尔蕾娜,”冥夜说,“你也不怎么来这个医疗部,基本上都是在我办公室附近转悠,当然不知道了,外表虽然有时候恐怖一点,但是确实是一位好医生。”
“啊,对了,技术部的弟兄让我转告你,”乔恩搬了把椅子坐下,“手枪型的那把‘捍卫者’提抗议了,说你总不用Mk.5这个名字叫她,而是用一种形态名叫,弄得她现在都发挥不了最大的战斗力。”
“呃,不是我不叫,”冥夜说,“而是我不能叫,我一叫那个名字,就会不自觉的把她的其他形态一起叫出来,而这种情况我现在只能用两次,所以”
“这个,有点悲剧,”乔恩说,“技术部那边的另一条口信是,冷霜和捍卫者以及库洛优姬、黑鹰、蓝骑士都已经完成维护和再启动测试了,可以去取回来了。”
“唉,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下级军官,”冥夜苦笑说,“像我们这么高等级的,魔力和战斗力还得加能力限定,不像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解放魔导器战斗,夜枭刚成立的时候就出现过,那时候忘了有限定,结果怎么解放也解放不了,要不是琳关键时刻一招急速冰墙把对面的攻击拦下来,估计我也就交代在那了。”
正在两人聊天的当口,舰内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戒备等级瞬间从C变成A,常规电源关闭,战斗电源启动,所有的报警灯都闪烁着血色的红光。
冥夜挪到床边,按下了跟舰桥通信的按钮,显示器上出现舰桥通信兵的画面。
“马诺娅,报告一下什么情况,”冥夜知道舰桥现在会比较乱,所以稍微扩大了点音量,“我需要知道第一手信息资料。”
“夜哥,没大事,就是联军一架运输机摔了,连着丢下来几辆装甲车和几十个步兵,不知道谁拉的A级红色警戒。”马诺娜表面上轻描淡写的说,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是,联军动用的7架“秃鹫”大型运输机,各自携带了10辆装甲车和百余名步兵进行了一次空袭渗透作战,虽然高炮部队拦截了一架打的空中解体,舰船的自动机枪敲下来一架,但是,还是有5架运输机上的士兵和装甲车被成功空投,最要命的是落地之后居然在盟军最恶心的位置上建立了一个临时基地。如果步坦协同的强攻要损失大量的装甲车和士兵的生命,用导弹的话会引起周边部队阵地的毁坏,轰炸机更不现实,根本就连目标的准确位置都找不着,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特种兵反渗透作战。但是更加悲剧的是,担任反渗透作战任务的猎手大队现在正在西线协助第三集团军布置反渗透战壕防线,哪里有时间过来摸这个钉子啊。没办法,夜枭的弟兄们,上吧,好歹也得把这颗该死的钉子给拔了。
话说回来,虽然马诺娅说的一脸轻松,但是军人的直觉告诉冥夜,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冥夜下床活动活动身子,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带着乔恩向技术部走去。他要拿回自己的魔导器,晚上的时候,他准备领两个班的侦察兵去把钉子拔了。冥夜一边走一边冷笑,看来今晚有的玩了。
由于伞降的时候很悲剧的被盟军的高炮和高机扫射,结果电台也好其他的通讯工具也好,不是跟着电台兵一起摔成饼,就是被子弹打了个对眼穿失去了作用,降落在阵地后方的联军士兵们叫苦不迭,好在装甲车没损失几辆,勉强借助装甲车的护甲在中心处修筑了一个环形阵地,联军指挥官坐在战壕里跟兵们一起发着牢骚。
军官:“MD,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被高炮崩下去,指挥部那帮傻X,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特种渗透,大白天的大运输机编队,没叫同盟的达成perfect评分就不错了,配发的破电台还有能用的没有?”
士兵A:“老大,还有毛线,都成废铁了,咱这回算是栽在这了。
士兵B:“听说这附近驻扎了好几支特种部队,这个晚上怎么熬啊!”
军官:“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留个心眼,机械师呢,还有活着的机械师没有?
机械师:“有一个,在这。”
军官:“过来过来,看看这些破铜烂铁里有没有电台能改造完能用的。”
机械师:“不用想了,都废了,落地时候摔得,里面的零件都钝的不像样子了,这几辆破车能动都不容易。”
军官:“这不完了吗,全指望晚上等同盟那帮人来摸的时候反冲击搞一台,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军官:“口粮和武器没事吧?”
军官:“饿的就先吃口饭吧,别到最后没打过人家反倒成饿死鬼了。”
众士兵:“(拿口粮)”
军官从装甲车围城的阵地上唯一的缺口向外用望远镜观察,发现在他们正面只有一艘长相怪异的舰船,船的周围有一群穿着怪异军服的士兵。他叫来狙击手(军衔下士),问狙击手有没有机会打掉这些人,狙击手摇了摇头,指了指舰船附近的几根金属棍子,棍子上冒着淡淡的七色光芒,军官很奇怪那是什么东西,狙击手拔出腰间的多功能匕首,在地上简单画了一副解释图。军官明白了,那是一种魔法力场,任何子弹和炮弹都会被力场无条件拦截,个别悲剧的还有可能按照原弹道反弹回去。理解归理解,军官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换了别人可能不会明白,但是每一个军人都明白什么是弹道,按照原弹道反弹,就意味着不但一炮没有打到人反而替别人打自己。试想一下,一颗300mm的炮弹打过去,然后击中防护罩的时候赶上了那个极其悲剧的百分之几的反弹,炮弹顺着原弹道飞回炮膛后面的不用说了。
军官:“你知不知道这艘船是哪个部队的?
狙击手:“好像是那个什么夜枭特勤教导队的什么移动基地吧,船首的甲板上不是喷着Logo么。
军官:“(拿起望远镜)
狙击手:“我觉得一会我就应该把狙击枪换零件换成突击步枪了。
军官:“为什么?
狙击手:“咱团在海峡那边的两个哨所和四个步兵班听说就是被这支部队派出的一支侦查班给灭了,根据最后传输的影像来看,那个班就九个人。
军官:“奇怪,同盟军的一个班的兵力不就8个人吗,怎么会出现第九人?
狙击手:“我最开始也奇怪,后来仔细看了几遍录像才发现,那个小分队里有一个少将军衔的人
军官:“少将军衔莫非,是那个罗德瑟尔!”
狙击手:“你认识?”
军官:“出击前,上头给咱们这些下级军官开会说,如果遇上一个身着怪异防护服,并且防护服上挂着少将军衔的人,不管你有多少人手、多少装甲车,一律躲得远远的,无论什么情况也不能跟他交手。
狙击手:“为什么?”
军官:“这个罗德瑟尔,全名叫冥夜?罗德瑟尔,绰号死亡骑士,出身世界和本名不详,在训练校的时候曾参加过当地警察的一个救援行动。在警察部队宣告解救行动失败之后,他只是借了两支警用匕首就冲进相当于正规军一个排兵力把守的楼房。”
军官:“他冲进去后,楼道里顿时枪声大作,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楼外听的清清楚楚,但是楼里最顶层看守人质的土匪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而且天空瞬间暗下来,要知道,当时可是上午的10点左右,但是整个作战区域的天相条件就跟午夜一样。等到人质跟疯子一样从楼里跑出来得到警察的保护之后,他们才看见罗德瑟尔手里提着一串人头从3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虽然一身血,却笑的非常灿烂。”
狙击手:“(打了一个冷战)这么可怕的人。”
军官:“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落地之后跟带队的警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抱歉啊,本来上面给我的任务是把这帮家伙全干掉,但是匕首卷刃了,所以剩了一个,啊还有,卷刃匕首的赔偿款过几天我给你送到警局去。”
狙击手:“后来呢?”
军官:“后来,那群警察冲进去把剩下那个抓回警局,还没等审,那家伙就全交代了,左后是警察根据线索倾巢出动,那个团伙给连根灭了,冥夜这个名字就是当时参与战斗的警察给他起的,寓意为,死亡之夜。”
狙击手:“看来我们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军官:“没办法了,晚上就各自为战吧,要是能活下来我就退役,再也不参加这该死的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