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唰唰地冲洗屋瓦,偶尔几声闷雷,空气中弥漫淡淡的清香。如暖倚在榻上午觉,迷迷糊糊听见思儿和兰儿在外面谈话。
“你发现没有?小姐最近怪怪的,也不翻墙出去玩了。”“是啊,平时小姐最讨厌琴棋书画的,可现在小姐却一直待在屋里习字练琴,这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有了心上人?”
“嗯嗯,我听阿娘说,女人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会变得懂事成熟。”“可是小姐看上谁了呢?”“唉唉,你说会不会是前几日来府上的顾公子啊”“有可能啊,顾公子一表人才,能文能武,长的比小姐还美,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如果小姐真的喜欢顾公子,可要努力提升自己,我听说醉花楼银月姑娘的舞可是名动天下,要是小姐能学到她一半舞姿,那顾公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我听说不管是暗恋还有明恋那顾公子的人手拉手可绕楚国一圈,提亲的人都把门槛踩破了,他也无动于衷,市井传言,顾公子他不举………”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盖住了她们的声音,如暖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某日,如暖爬到后院的大树上看话本子,不经意瞧见沈清墨和文轩坐在远处的紫滕架下对奕,阳光正好,微风吹过,顾文轩单单坐在那边,什么不说什么也不做,全身也能散发出一张摄人心魂的魅力,如暖沉浸在这美色中。
忽然间,文轩伸手拂去沈清墨发丝上的一片花瓣,还冲沈清墨温柔一笑……这一瞬间,如暖崩溃了,咬牙切齿道:“哥哥!你连我女人都不放过!!!”如暖随手把话本子一扔,麻利的下了树。拍拍身后尘土,直奔自己房间而去。
“思儿,兰儿快帮我挑件好看的衣裳!”,如暖急匆匆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气。思儿古灵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儿,会意过来,欢欢喜喜地给如暖挑了件柔软轻薄的桃云雾罗裙,帮如暖盘上了飞香发髻,如暖抱着琴来到亭子弹奏起来。
琴音渺渺,情意绵绵,没过多久,沈清墨和顾文轩闻声而来,顾文轩笑得温文尔雅,沈清墨……一脸冷漠。
如暖无视沈清墨,只向顾文轩问好,巧笑连连,感谢上回他救了自己,如暖掏出事先自己绣好鸳鸯荷包递给顾文轩,作出女子害羞模样道:“这个送给你,不知,你可喜欢?”文轩微微一愣,俊俏的脸上浮出了隐隐绯色:“如暖有心了,很喜欢,不过……如暖,你这绣的是山鸡吗?”
如暖脸色一愣,心知,要开始转移话题了:“听说文轩精于琴艺,能否指点一下,刚才我弹琴的曲子如何?”
文轩还没未开口,沈清墨抢先道;“刚才的曲子音调不准,琴音生涩,如此琴技,你还敢让文轩指点?”
如暖极为窘然,在心底默默道,臭哥哥,吃醋的太明显了!
文轩摇摇头:“我倒觉得如暖弹的挺好,如暖要真喜欢弹琴,我可以教你。”“好呀,好呀!”这可是拆散他两的好机会啊,如暖当然不会放过,连连点头。“不行,还末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和男子成天在一起,传出去怎么办!”沈清墨喝斥道。
如暖恨恨地看着沈清墨,要是眼神能杀人,沈清墨早不知死了几回了。
文轩笑了笑,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没再多说什么,又和如暖聊了些话,觉得时候不早了,便离开了。
待文轩离开了后,沈清墨冷声吩咐思儿和兰儿下去,“沈如暖!”沈清墨面上的冷色添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谁告诉你可以弹《越人歌》的?”如暖微微一愣:“用来弹给我喜欢的人听,为什么不可以?”
沈清墨面色一沉,声音变冷:“你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帮父亲巩固在朝中地位的!你和他……”“我知道”如暖打断他的话,“可我不喜欢太子,我喜欢文轩!”啪的一声,桌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沈清墨眼中的温度冷的都可以射出冰刀,如暖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战。
“哥哥吃醋了?”
“吃醋?”沈清墨眉头微皱。
“哥哥看我也喜欢文轩,所以吃醋了,可是哥哥,你怎么能抢我女人呢,我可要娶他为娶妻的?”如暖一脸道。
“女人?你可知自古都是男子娶女子为妻的,女子唤男子为相公!这些你都不知道?”如暖撇着嘴小声嘟囔着“我5岁就没有了娘亲,又有谁会教我这些……”沈清墨眸色一沉,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可是哥哥啊,你不能喜欢文轩,不然谁为我们沈家延续香火啊!”如暖挺着一种逼上梁山的态度,说道。
沈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