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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狼拜月

猎杀巨蟒以后,方有为、小倩一家跟两头狼的关系更近了,可方有为发现了很怪异的一点,就是,两头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莫名的消失一夜,而且,回来后,好像元气大伤的样子,就仿佛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浑身乏力,毫无精神,病怏怏的,这令方有为很是诧异。

方有为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两头狼无异于他们一家的保护神,如果有什么闪失,那自己、小倩、还有儿子,真的是没有办法在生存了,上次自己侥幸杀死了巨蟒,可如果没有两头狼,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工夫,早就丧身在蛇口了,哪还有自己第二次的机会。

方有为决定私下里跟踪两头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观察了狼很长的一段儿时间,大概有半年之久,发现,两头狼的失踪是有规律可循的,凭着方有为的直觉,应该是一个月一次。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时间的概念不是很准,但大抵就应该是一月一次,因为人的生物钟,并没有动物的生物钟准确,这完全的取决于,人是一种以情感、思维为基调的动物,并不像动物般活得那么单纯,往往动物只是考虑如何的生存,而人在生存的这个问题解决以后,在社会大环境的分工之下,还要考虑情感、协作,最主要的是人有各种各样的私欲,所以,基于上述的多重原因,人类把自己的生物钟搞的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

自从被洪水围困到洞中以来,方有为几乎都是为生存而战,每天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仿佛闭上眼,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睁开似的。从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两头狼,是怎样的一个危境?他似乎对狼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感,两头狼已经和一家三口人的性命,息息相关。所以,方有为怕两头狼遇到危险,显然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还帮不上狼什么忙,可方有为隐约觉得自己也许在某些时刻,能帮上一点儿忙,虽然,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洞外,大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飘舞,气温已经极低,但两头狼还是在那个时候,出洞了,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太白峰的峰顶上,两头狼以后腿和尾巴为支撑点,直立起身体,前腿如佛徒中稽首的姿势,双腿并拢,两只爪子相扣在一起,昂首向天,传说中的狼神拜月,虽然劫难后的天空根本看不见哪怕一丝的月光,但两头狼诡异的姿势,似乎像星空传达着某些无法理解未知的信息。

雪花漫飞,两头狼似乎进入了物我两望的境地,渐渐的。两狼身前的雪花被两头狼的吞吐的气息所凝,逐渐的凝聚成一个足球大小的雪球,在狼头部的上方,不停的翻滚着。突然,两头狼同时一声喑哑的嘶吼,雪球受到音爆的剧烈推动,被高高的抛起,如炸雷般在空中激荡,瞬间,雪舞迷蒙。

如果说徒手裂熊,怒伤巨蟒,这个还可以在理解的犯愁,那这个对雪球音爆的控制,简直太出乎方有为的预料了,完全不在自己的理解范畴之内,难道这才是两头狼的真实水准?

两头狼似乎也觉察到了方有为的存在,但它们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在全身心的吐纳汲取着月之精华。仿佛是一场激战的热身一样,两头狼在吐纳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结束了这次练功,仍旧返回到洞中,方有为差点在雪地里冻死,难道这样就完了,不对呀,这样也不累呀,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呀,方有为跟着二狼满腹狐疑的返回洞中。

火堆旁,小倩抱着儿子,斜倚着洞壁,似是熟睡了过去,方有为又把火上续了点柴禾,搓着手取暖。

两头狼几乎没有停顿,直直的向着山洞的深处走去,方有为也迅速的跟了上去。途中,两头狼还煞有介事的瞪了方有为几眼,似是不愿意方有为跟去。但方有为还是远远地跟着两头狼,向着山洞的纵身前行。

说实话,方有为从没有敢越过那条地下河,如果,不是今天这两头狼的缘故,打死他也不敢向山洞深处走,似乎是两头狼给方有为壮了胆儿。就这么远远的,他跟着两头狼前行,两头狼似乎也并不介意方有为的介入,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前行,山洞的走向是一路奔着斜下方的,穿过地下河,又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黒寂的洞中有了一个光点儿,方有为的心神陡的一紧。好在,亮光的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方有为也是大着胆子,慢慢前行,近了、更近了。亮光渐渐的增多,在黑漆如墨的洞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

方有为吓得差点就趴在地上,不过,那些亮光似乎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抑或是没有发现自己,方有为几乎是匍匐前行,在近了一些,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好多的萤火虫凑在一起,一场虚惊过后,方有为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在两头狼的后面。

在萤火虫亮光中穿行,山洞渐渐的越来越窄,走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有三米见方,在向前延伸了估计有百十米的距离,兀然,山洞似乎到了尽头。

两头狼煞有介事的直直的对着洞的尽头,人形站立。方有为没敢靠的太近,场地也太过逼仄了,在这片不大的区域,萤火虫大量的聚集,简直是亮如白昼,方有为盯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现在,方有为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现的,两头狼超乎寻常的紧张,紧紧的盯着洞的尽头。

突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洞尽头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灼人二目的亮光,亮光过后,石壁上出现了许多图案,重叠,杂乱、拖沓的挤杂在一起,几经转换,慢慢的幻化成一个长着犄角的恶魔脸孔,獠牙外露,猩红的舌头似乎要滴血似的,一直耷拉出唇外,整幅面孔似乎就要破壁而出。

两头狼的音爆瞬间启动。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但威力足可穿墙裂石。瞬间就是几十次的攻击,恶魔的脸孔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仍在石壁上清晰可见,兀是满目狰狞,似乎要吞噬眼前的一切。两头狼的攻击似乎没有起到哪怕是半点的作用。

从两狼拜月起,方有为就把二狼惊为神狼了,可眼前石壁上的魔脸,竟然不为攻击所动,愈发的显得诡异莫辨,两头狼的攻击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魔头猩红的大舌头看似不经意的一卷,霎时如怒涛拍岸,卷起一阵狂风,两狼并未敢直捋其锋,只得稍稍的退后。然后,下一轮的音爆,如风掠枯草立刻展开了无差别的进攻,可惜,仍然是收效甚微。

瞬间,方有为有过一丝冲动,想直接冲上前去,帮助二狼,可,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工夫,开玩笑呢,能帮上什么忙,那是什么级别的争斗,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一篇枯叶,连龙卷风的边缘也到不了,就被吹到爪哇国去了。

双方陷入了缠斗状态,魔脸似乎比刚才愈加的清晰了,就好像一头卷曲的毛发已经从石壁上生长了出来,二狼的音爆也仿佛没有了一开始的威力,母狼仍然不遗余力的进攻,大狼抽身退了下来,直接奔方有为而来,几个起落,已然到了方有为的近前,用嘴叼着方有为的裤脚,向着那块魔脸巨石拖去。方有为的头皮一炸一炸的,他真的不想做这种无所谓的牺牲,可看着大狼眼中透出信心满满的眼神,方有为的心中坚定了些许,但还是异常的紧张。

随着方有为的靠近,魔脸的表情不在淡定,似是透出了一丝的忧虑、紧张,可他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仍旧如决堤之水,绵延不绝。

这时的方有为虽然还是害怕,但他知道,一旦两头狼有任何的闪失,那自己一家三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这儿,方有为的脸上现出决绝之色,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吗。冒着被击飞的危险,方有为、大狼靠近了魔脸,魔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猩红的大舌头也失去了灵动,在也没有了刚才的威力,方有为和大狼贴了上去,大狼扯起方有为的手臂,用手紧紧的捂住了魔脸的眼睛,随着母狼一个凶猛的音爆打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魔脸的脸型,急剧的变幻着,由亮变暗,如抽风般扭曲着,最后,一道耀眼的亮光过后,一切归于平静,魔脸在那块巨石上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块巨石,静静的伫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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