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院子里有东西
顾妗竹填饱了肚子,看着侍候在一旁的玉桐,心里吐槽道:这丫头不累么,站了好久了。
“玉桐,往常你吃饭都是在哪吃?”
玉桐倒是没想到她家小姐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奴婢以前都是去厨房拿的。”
顾妗竹突然沉声道:“这几天你是不是拿不到了?”
玉桐低着头没说话。
顾妗竹脸绷得更紧了,冷冷地看着她,“那你上午去洗衣服,恐怕洗的不只有我的吧?”
“小姐……”玉桐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顾妗竹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你越这样人家越是欺负你,懂不?我刚刚看这个小破院子里有厨房,也有井,而且这院子也挺大,以后我们自己种东西,以后我自己吃,管他的周家!”顾妗竹越说越激动,脸上挂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让人移不开眼。
她虽说后来住在大城市,可她自小在农村长大,那自给自足的环境真是太棒了。
玉桐怔怔地看着顾妗竹,“小姐,可是……”
“玉桐啊,我也不是说完全不依靠周家,只是我看这院子东西齐全,不用才浪费。”顾妗竹打断她的话,循循善诱。
“可是小姐,院子里的厨房已经荒废好些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而且院子里的井也几年没用,恐怕早就干涸了。至于那空闲的土地,当年夫人把这个院子给你的时候院子里都是荒草,夫人就命下人把草割了,铺上了鹅卵石。所以……种菜是不可能的。”玉桐好似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打击顾妗竹的话。
顾妗竹一听,顿时像蔫了的黄花,半晌不说话。
玉桐不安地站在旁边,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太打击人了?小姐不会生气吧,虽然小姐这几天脾气好了许多,但是她脾气真的不好,如果又发脾气了可怎么好?
顾妗竹默默地想着,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么?而且这段时间她也不能离开这个院子,那个女鬼还要她帮忙。
顾妗竹心里一动,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对了,在我们来之前这个院子住过别人么?”说罢,又补了一句话:“实话实说,别隐瞒!”
玉桐想了想道:“这个院子已经荒废多年,一直都没有住人,至于之前住的什么人奴婢就不知道了。”
肯定住的是那个女鬼!顾妗竹恨恨地想着,脑中竟然浮现一副陌生的画面。
一个穿着很华丽的妇人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丝毫不管下面拘谨的二人。妇人嘴角带笑,气势却压人,眼中的那抹不屑显露得清清楚楚。
片刻她放下茶杯,直直望着站在中间的两个人,“顾姨娘,既然老爷把你带回来了,那你以后便是周家的人,行事要懂规矩,出行都不能损了周家的颜面。”
看顾姨娘点头,她又接着道:“你便住南边那个院子……至于顾姑娘,可不能跟你住在一起,那儿都是姨娘和府里的公子小姐,虽说周家是商户,但规矩还是要讲的。嗯——顾姑娘住在西边的沉碧院吧,那院子虽然旧了,但收拾收拾也是不错的院子。”
守在一旁的丫鬟有些低低地笑出声来,那妇人一瞪,都闭了嘴。
顾妗竹回神,觉得自己现在对于原主的记忆信手拈来啊,似乎只要是经历过的,她脑中就能有画面。就好像在旁边看着一样。
“小姐……”玉桐看顾妗竹不知想什么想得得入神,出声轻唤,“小姐,这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玉桐地声音越来越小,想到周府丫鬟幸灾乐祸或者可怜地看着她们,而且刚才突然觉得身边冷飕飕的……
顾妗竹笑着看着她,“这么好的院子几年不住人,肯定有事。”而且你说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就站在你旁边。
当然这句话顾妗竹没有说出口,她自己看着那个脸蛋惨白、幽幽地站在那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死自己的女鬼都有些害怕,玉桐如果知道还不知带吓成什么样了。
不过,顾妗竹转了转眼珠,玉桐看不见她?
“玉桐,你觉得这屋子里有什么跟刚才不一样了么?”顾妗竹斟酌着问。
谁知道玉桐听了这话脸上突然失了血色,颤抖地说:“小姐,不会……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吧?”
顾妗竹严肃地看着她,玉桐看着她的眼神觉得更冷了,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顾妗竹突然变了脸色,柔声道:“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见刚刚飞进来的那只燕子,它好可爱啊。”
玉桐终于放松下来,下意识地朝看向屋顶,“奴婢没看见。”
顾妗竹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