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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蛇墟秘闻”

白泽兰的直觉很准,因为萧鼎只用了几分钟就找到了关键所在。

“这些纹路看起来错综复杂,但仔细找找看,就会发现这些看似独立的线路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共同的交点。”萧鼎说道,注视着那面石壁,眼神专注,他问白泽兰:“你玩过拼图吗?也有点像做选择题时的排除法。”

“把所有表面上的掩护,隐藏的陷阱,以及条件相同的全排,关键点就自然出现了。”

萧鼎转过身来,微笑着,并不打算直接说出答案,“你找到了吗?”

白泽兰摸索着,眉头微皱,好一会儿才有些沮丧的回答:“虽然我懂你的意思,但越是简单的道理,就越不容易推断出答案。”

“对,不过更重要的,你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大智若愚,按照属于你自己的方式来化简。”说完他抬起手,运起灵力,集于指尖,猛地戳向一点,霎时,流转的金色停滞了,从中间的圆孔开始,墙壁开始一小块,一小块向两边打开,直到露出了一块刚好容一人出入的小门。

两人前后进入房间,果然如白泽兰所料,这是一间书屋。

高高的墙壁堆满了如山的书籍,有些书架倾倒在地,书洒了满地,灰尘遍布,四处显出一股颓废之感。唯有地上到处铺置的软垫,与石壁上雕刻的华美的花纹,述说着往日的繁华。白泽兰看着这一切,心底有一种淡淡的苍凉。

她想起了古希腊式的自由学堂,人们躺在软垫上看着书,两两在一起高谈阔论,不得不承认,这里是理想与文化的天堂。然而如今天堂落幕,只留下这些残破的书籍,让偶尔闯进的人们瞻仰。

“我们分头找点书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白泽兰首先开口。

“也好,我从这边找起,还在书架上的应该有规律可循,就交给你了。”萧鼎走向那些散落在地的书堆。

“要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觉得我眼睛里的蛇应该能帮到忙。”白泽兰没有拒绝,只是加了句话。

“明白。”

萧鼎捡起一本书,看了一眼,抬头问白泽兰:“你看的懂吗?我曾接触过这种文字,来自于某个消失已久的文明,我把这叫做蛇语,一开始的甬道门上的文字就是由蛇语所写。”

诚然,白泽兰从来没见过这种如同蜿蜒的蛇躯盘横而成。想到自己左眼里的蛇,白泽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右眼,用左眼深深地凝视着手中一本黑皮书的封面。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白泽兰叹了口气,随手把书放回书架,却在眨眼的一瞬间,发现那蛇一样的文字竟然动了起来。

白泽兰马上把书抽了回来,用手指抚摸着封面上的文字,感受着那蛇行般的质感,指尖凉凉的,蓦地,白泽兰觉得指尖刺痛,指尖竟然渗出一滴血,那滴血诡异的顺着文字蔓延开来,文字又动了起来,在白泽兰的眼中这些文字化为了一条条小蛇,它们游动着,意思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蛇族简史”

白泽兰知道机不可失,连忙翻开书,一下子,信息涌入了白泽兰的脑海。

羽蛇神,祭坛,献身,先祖,进化,迁移······白泽兰快速翻着页,大脑自动过滤掉一些无用的信息,关键字眼则深深映入她的大脑皮层。白泽兰有时觉得这是梦灵带来的优势,让自己的记忆细胞极易调动,精神的海洋无时不刻不是汹涌着开放着。

这个种族,姑且称之为蛇族,就如同入口处壁画里画的一样,经历了一番种族变化,然后处于某种原因,他们中的一些提前进化的族人,不得不离开了家乡。

书里将他们所去的地方称为“现世”,白泽兰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种族最后进化成了什么样。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们到底是如何离开的这鬼地方。

但书里并没有过多说明这一点。

“神谕指引他们上路,众聚于坛,双蛇交娩。”

白泽兰只看到这么一句。众聚于坛,双蛇交娩。白泽兰哪去找两条蛇,而且由书中所写,还必须是一公一母。

祭坛?看来得先找到祭坛了。

这时,萧鼎像是发现了什么。“泽兰,过来看。”他面色凝重,又带着些奇异,是白泽兰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这本书上说,神留下了两枚蛇蛋,以圣火焚之。我有个猜想······”

“我们要靠这两颗蛋回去了。”罕见的白泽兰打断了萧鼎的话,把手中的那一页指给萧鼎看。

“可要是两枚母蛋或者两枚公蛋怎么办?”意外的,萧鼎的问话有些犯傻。

白泽兰给了他一记漂亮的白眼。“眼下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吗?况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两颗蛋在哪。”

“这就是我的猜想,我觉得,我知道蛋在哪。”

“哪里?”

“你见过很多次了。目之所及。”萧鼎神秘的笑着。

白泽兰突然有点上火,现在是卖关子的时候吗?“给我快说,诶,等下,”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是说,天上?”

“没错,天上。”

早该想到的,白泽兰心想,这里没有天空,又哪里来的太阳,白泽兰再次抬头,目光射向天空中那两轮“双日”。

“先上去看看吧。”萧鼎提议,两人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白泽兰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她听到萧鼎的声音,没有回话。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本书,大概是小时候的武侠情怀在作祟,她蹲下身将那本书从书堆里扯出,萧鼎这才看见了那书的名字。

《蛇舞-拳章》,看起来是一套书的一本。

“你不把其余的也找齐吗?”萧鼎在身后问她,声音里带着一股掩盖不住的笑意。

“不用了。”白泽兰含糊的回答,有点窘迫的快步走出门。

这时,却是萧鼎留在了原地,“你提醒我了,泽兰,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多做一些了解比较好。毕竟我们对这里几乎一无所知。”

白泽兰回头,她明白萧鼎的意思,但却叹了口气:“你不觉得我们时间不多了吗?这里有如此多的书,你从何了解起。然而我们进入这里,体力耗尽,没有食物补给,也不知道这里的水能不能喝,趁着精力尚够的时候,沿着线索毫不迟疑的解决问题才是正途。”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论你与这里有什么样的瓜葛,到底是不是出于某种目的特意带我前来,这些都不重要,我配合你进来了,是为了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来了解什么的?你明白了吗?”白泽兰语气平淡,又有着一股特意的冷漠与理性。

理性,是她性格里最真实的一部分,解梦师说白了,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别人的人生,对于解梦师而言就是一道道待解的数学题,他们列下式子,得出答案,达成目标。

这个目标自然是“解梦”,但少有人说得清这梦是什么,他们让情深的放弃厮守,让一心复仇的人相信冤冤相报无尽头,让爱财之人觉得金钱是罪恶之源,让高洁的人觉得自己不过矫情而已。单凭一己之念,解梦师可以成为医心的天使,也能成为最可怕的魔鬼。

怎么会有解梦师这样的职业呢?黄帝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他为何要传于后人呢?是出于某种深意,还是纯粹是个低级的恶趣味?白泽兰从来没有打心底尊敬过这位阴阳师的先祖。因为她打心底对解梦师存在的价值存疑,干扰别人内心的能力,是否有存在的价值?

“我选择了你,泽兰。”萧鼎眼神真挚,一双星眸散发着耀眼又温柔的光芒,他无疑是十分迷人的存在,由内而外,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无论男人女人。白泽兰心想,因为她自己也有一瞬间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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