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反对大老爷的提议,只是,丽娘担心江城雪若是学了医,女红就没时间学了。
“这个不怕。”二老爷满不在乎:“我们雪儿将来哪用自己动手做衣服,意思意思动两针就行了。”
丽娘想了想,似乎是这样,她自己虽然学了女红多年,却很少动针线。
于是,她也赞同了大老爷和二老爷,鼓励江城雪学医。
有了家人的支持,江城雪信心百倍,每日除去在书院的时间,都呆在书房里,研习医术。
只是,她先等来的,不是神医燕子山的考核,反而是白露书院的考试。
原来在白露书院,无论是哪个级别的学生,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一次考核,然后进行调班。
最好的学生,自然是调入甲班,差一点就是乙班,再不好的,只能去丙班和丁班等等。
不过这种考核,别人虽然很紧张,但是对于江城雪来说,“三字经”和“算术”那都是闭着眼睛就能考的。
所以她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放在心上,却不知有人将她放在了“心上”。
考核前一天,乙班放课后,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溜进了空无一人的班级。
这人影悄悄摸到江城雪的桌边,掀开她的砚台,往里面滴了些黑色的液体,凝固后,竟和普通墨汁没什么两样。
然后她拿出一根墨条,替换掉江城雪的墨条。
做完这一切后,人影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退出门口的时候,门外的光亮打在了来人的脸上,隐约可见一块丑陋的斑纹。
第二天,江城雪和往常一样来到书院。
进了班级后,她发现几乎班里所有人都到齐了,有的在紧张地背书,有的在慌张地比划算筹,有的在忙乱地磨墨。
她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翻了翻书,摆好了算筹,看看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便掀开砚台,倒了点清水,磨起墨来。
墨锭和砚台摩擦着,一丝墨香散发开来。
江城雪鼻子微动,嗅了下墨香,隐约觉得跟寻常的墨味不太一样。
大概是墨锭用得久了,需要换了吧。
她正寻思着,是不是让春夏趁着早上考试替她去买新墨,夫子进来了。
“所有人,东西都收起来。只留笔、墨、砚和算筹在桌上。”
众女急忙收东西,江城雪的思维被打断,也跟着收拾起桌面来。
夫子发下两张宣纸。
其中一张是考《三字经》的默写。
另一张是考算术的。
夫子点燃三炷香,言明三炷香之后就要收卷,若是完成得早,可以提前交卷。
江城雪打算早点交卷,拿到卷纸后,立刻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她写得快,墨便用得多,很快,墨香不仅从砚台里散发出来,也从她的卷纸上散发出来。
她正忙着做题,呼吸比平常要紧促些,吸入的香气自然也比平常要多。
奇怪地是,做了一会儿试题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头很晕,还想吐。
可是,她明明前天晚上睡得很好,早上吃得都是好克化的食物,也没着凉,怎么好端端地头晕想吐?
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她意识到不好,立刻停下手中的笔。
“夫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