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王二小突然愣住了,转而赔笑道:“昨晚我们头儿都说了,他们俩天亮就回来。”
张喜成不在言语,心想震山南定是想让自己留在房子里不乱走,而他却跑到别处,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他看着王二小,猜测他们一定是有事瞒着不想让自己知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得呈。
张喜成转身就朝门口走去,王二小瞧他仓促,还以为出了乱子,急忙问:“大师!咋了大师?”
张喜成一脚踹开房门,哐的一声,他踩着门直接走到了院子里,王二小惊慌失色,急忙跟着跑了出来。
张喜成在院子中间四处瞭望,天空不算蓝,灰蒙蒙的,清晨的空气略微有些清爽,四周安静的很,远处的山层层峦峦,隐约在薄雾里,一两只野鸟在天空中穿梭,看着这些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
“大当家回不来了。”张喜成气定神闲,说道。
“不可能,您别着急,一会就能回来了。”
张喜成拉下来脸,略微低下头,眼睛向上斜视,看着他:“他回不来了,他被困住了。”
只见王二小皱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明显:“谁能困住我们大当家?”
张喜成叹气,摇头道:“你身上有没有铜钱?”
王二小浑身摸来摸去,只翻出三枚铜钱:“就三个。”
“够了。”张喜成接过,扣在手里举过头顶,摇摇晃晃,嘴里还念叨着王二小听不懂的话,紧接着他蹲在地上,就这么一摆,汉文为正满文为反,从左到右是一正两反,看着这么几个铜钱,张喜成啧啧了两声。
“啥意思,大师?”
“凶卦!”
“啊?那……咋办啊大师?”
“关键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啊?”
王二小此时贼眉鼠眼的,正琢磨。张喜成突然站起来问:“大当家昨夜何时离开的?”
“嗯……将近半夜。”
“哦,子时。”张喜成掐着手指,他偷偷瞟了一眼,发现王二小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手。
“嘶,哎呀。”张喜成满脸愁容。
“咋了,到底咋了大师?”王二小满脸惊慌。
“凶多吉少!”
王二小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张喜成看着心里暗笑,毕竟是小喽啰。
“大师,要不咱们走吧,回杀蛇岭。”
“啊?你不等大当家?”张喜成没想到他竟然想回杀蛇岭。
“咋等,都一夜没回来,谁知是死是活?再说村子里还有黄皮子呢,你能保证他们俩昨夜里没碰到?”
“碰到也未必就会死啊,咱们俩还不是好好的嘛。”张喜成微笑道。
“哎哎,那可不一样,咱们俩躲在房子里没出来,他们在村子里来回走动可就说不准了。”
张喜成一抖眉毛,他们俩在村子里走动?在找东西吗?
“现在天也亮了,要不咱俩就去找找看,万一没死,你自己回去了,等他们俩回杀蛇岭怨你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们俩凶多吉少吗?”
“凶多吉少也不代表就一定会死啊!”
王二小犹豫了下,问:“能找到吗?”
也难怪,震山南凶残至极,手下的弟兄也都不可能是什么有情有义之人。“村子就这么大,不难。”
说罢两人开始简单整理了下,离开院子,往那绵延到山后的村子深处走去。
说实话能不能找到他们俩,张喜成也不知道,而且此时王二小已经跟自己离开了那院子,等到震山南回来后,肯定会发现他的算计落了空,进而满村子找自己,但是凭他的胆量,应该不会找太久,到时自己在溜之大吉。
什么孔吉祥二林子的,管不了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活下来。
俩人走在村子的主道上,两边人家屋舍重重,真不知道这得有多少人家,如果单算人头的话,少说也得有几千,这么多人不可能被大蛇咬死。
走这一路,张喜成四处看着,发现每家每户的院门都是锁的,即便没锁也是关的严实,可想而知,人死的时候并不是短时间内,而是陆陆续续,因为能看出来很明显有人善后。
俩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天也大亮起来,不过张喜成不敢放松警惕,昨夜叫花子无缘无故消失给他来了个不小的冲击,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以至于张喜成怀疑那人是个鬼,谁知道此时此刻他会不会再在哪个角落里盯着自己。
“大师,走了快半晌了,休息一会儿?”
张喜成点了点头,俩人坐在一户人家的墙外,靠着墙根乘着阴凉。老天爷的心情是一阵阴一阵晴,下过几场雨之后就是好几天晴天,等再过几天就又是阴雨绵绵。
距离死期还有两天,震山南想搞阴谋的话也只有两天时间,张喜成轻笑了两声,心说道:“哼哼,让你两只手你也没机会。”
忽然一股臭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张喜成看了几眼王二小,一脸的嫌弃。
他娘的也实在是太臭了。
“不是,不是我。”
张喜成不愿理他,只用手扇着风。
没过多久就听见噗的一声,像是漏了气一样,呲了出来。张喜成连忙起身走到一边,那张扭曲的脸让王二小尴尬的很,王二小满脸通红说道:“大师啊,真不是我!”
突然一阵嘿嘿的笑声从王二小身后传出,张喜成抬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在墙头上晃来晃去,张喜成忽然意识到那人就是叫花子,此时的叫花子正趴在墙头冲着他咧嘴笑着。
“我的天!”王二小被吓的连忙跳了起来,几步便窜到张喜成身后。
张喜成看着墙上的叫花子正出神,那叫花子忽然头一没,跳下去不见了,张喜成急忙朝着院子里跑,那叫花子定是有所企图,鬼鬼祟祟像个害人精。
等张喜成跑到院子里时,却已然不见了叫花子的身影,这院子三周是房子,中间一片空地,不大,显得略有拥挤。张喜成猜想那叫花子出现在这,想必他经常会来,自己仗着胆在院里四处走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院子里也是荒草丛生,窗户是破的,门也是破的,阴森之感油然而生,张喜成简单瞧了瞧,没敢深入,就退出了院子。
王二小守在门口,见张喜成出来,急忙问:“大师,咋样?”
“没找到,咱们继续走,注意点身后。”
“不行啊,大师,我太害怕了,要不咱回去吧,现在还没到晌午,咱俩能赶在天黑前回杀蛇岭,咋样?”
张喜成离开院子看向村子远处,幽幽的,让人恐惧,其实张喜成也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敢确定黄皮子是否还会回来,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叫花子,他到底想干什么,震山南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种种疑问,困扰着张喜成,以至于让他不得不从新考虑,到底要不要现在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