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爷,晕过去了。”
“五岁的孩子,晕过去也正常。先把他放‘屋’里,我,亲自调/教。”
冯家轩所说的屋子,是一个由他卧房右侧中间大衣橱改造成的类似禁闭室的狭小空间,四周以铁皮密封,仅在门下留长宽十厘米的活动小门,以便透气与喂食。
卧房内全天拉着厚重的窗帘,开着明晃晃的水晶大吊灯,使得屋内的夏桐即便拥有一扇小门的世界却依然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每一天的早晨(依照夏桐的时间点)是夏桐最期盼也是最为恐惧的时刻,因为每日的这个时辰便是夏桐换药的时候,瘦弱白净的小脚穿过小门,门外的人处理方式简单粗暴,根本就不为夏桐着想一点点。至于希望,是他们每顿饭投喂的半个窝头。
夏桐不知为何每次从睡梦中醒来便从心里渴望着那半个填不饱肚子的难吃窝头,不是因为饥饿,不是因为想看到那一双属于人类的大手,只是身体某处的空虚似乎只能由它来填满。
另一处的刘妈精心布置好餐点,看一眼依旧在厨房活跃的吴慈恩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半小时后,得到慈恩的准许刘妈上楼呼唤吴赵氏和十一少。吴赵氏面色冷冷的跟着刘妈下楼、坐好、吃饭。
“阿娇,尝尝这个,我新学的一个菜。”吴慈恩满脸陪笑着殷勤的帮吴赵氏夹菜。吴赵氏只是点点头,一点一点的吃了下去。依旧无话。
“阿娇..”吴慈恩顿了顿,抿一抿嘴唇,继而说到,“阿平发现了五名保镖的尸体,其中四具,根据DNA鉴定结果来看,是那天保护桐桐的。”说完,吴慈恩紧张的拿眼瞧着吴赵氏的反应。
吴赵氏仿佛没听到般,静静地,一勺一勺的将粥喝净。轻轻地放下,微笑着看着窗外的艳阳天,良久,才似呓语般的说了句:“入冬了,天冷了。”
可这对吴慈恩来说视如珍宝的一句话,却被承业哭喊的大叫声所淹没,紧接着便是似往常一样的紧锣密鼓的下楼梯的声音。
“爸爸,爸爸,求求你,把我送去尚武堂吧,求求你,爸爸~”吴承业一下扑倒在慈恩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你还太小..”
“借口!”承业一把拨掉正抚摸自己的大手,怒目相向大声吼道:“弟弟不比我还小?!他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受苦我却在这里锦衣玉食,可见父母,家仆呵护。你受得了、你觉得对,可我的良心受不住!!每天都有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面回响、痛哭,可我能做的却只是在餐桌上面唉声叹气,除此之外,与从前别无二致!!”
吴赵氏见他暂时发泄完了,便将他轻轻地揽入怀中,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气息轻拍他的背脊。
吴慈恩见此,一股冲天怒火瞬时被浇灭。最后只淡淡说了句:“我找过。”
吴赵氏莞尔一笑,吴慈恩见此以为是吴赵氏理解认同了他,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挪了挪,想要更亲近一点。却不料,吴赵氏的一句话便让吴慈恩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找到了五具冷冰冰的肮脏尸体?”吴赵氏没有理会吴慈恩的表情,她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低头对怀中的承业轻声说道:“再陪妈妈过个年吧。”
承业起身,轻轻亲吻了下母亲的手背,坚定的说道:“妈妈,等我回来。”长子还家时,幼弟寻觅日。
吴慈恩再也忍受不住,拿了东西,匆匆离开了。
翌年三月一日上午四点,吴承业只着一身简单棉服便进入了尚武堂的黑色,敞篷车。入堂第一关已经拉开帷幕,至于谢幕时间.吴慈恩放话:因长子乃自尚武堂创立以来,入堂最幼之吴家皇太子,训练时期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八年时间,而是由吴承业自己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