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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天大楼&清问往事

德林集团魔天大楼,建成于2010年8月24日(农历七月十五日,俗称七月半,鬼节。),2011年1月1日(元旦)正式投用。

自投用起截止2015年4月4日,先后有99人意外坠楼而亡。那之后,大楼里更是怪事频发,女性会被不知名的东西侵犯,男性则会被不知名的东西控制做出非自愿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到这里来了。

偌大的办公楼里,柳清清宁神静气地盘坐于一楼大厅,射线镜让她毫无阻碍地看清周边游走的魂魄们。生为清城驱魔家族第二十八代传人,从小就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对这种情况早就屡见不鲜了。只想快点收拾干净了,好去夜市逛逛,顺便海吃一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兴趣缺缺地道:“光天化日之下,诸位似乎过于悠闲了吧!”她搞不懂,做人这么累,这些鬼东西干么如此留恋人间呢。

被人发现,游魂们有些出乎意料,害怕地挤作一团,战战兢兢地道:“臭丫头,你,你想干嘛?”

柳清清非常瞧不起这邦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鬼,难道她摆的阵,道案上放的法器是陪他们过家家么?她睇着非恶性游魂们良久,不解道:“你们曾经也是人类,奈何要死后作祟。即使再有更多人死掉,你们也活不过来呀!何况造此恶业,你们只怕会落得个无法超生的下场。”

一系话说得众游魂面色沉重,一年纪稍长的游魂无奈地道:“可我们也是受害者呀!这幢大楼鬼节落成,四年多来每半年就会有人死陆续于非命。最初,我们都以为是意外,可是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这根本就是有人暗中捣鬼。”

听到这里,柳清清秀眉一挑,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害你们死于非命。”她可爱的星眸半眯着,想了想,紧接着又道:“所以,你们想要报仇,于是,吓走了大楼里所有的人。若我没猜错,你们要报复的对象应该是德林集团的总裁吧!因为你们这样做,他的损失最大。”

众游魂杂乱地应着,“是,是,就是他。他是月蚀之日出生的阴命人,这幢大楼是为了给自己保命修建的。我们这些人的命就是他跟魔鬼交易的筹码,我们被取走命魂死于非命,无法投胎转世,就只能在这儿当游魂。”

柳清清眼珠一转,想了想又觉不对,皱眉道:“你们说得自己挺无耐,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侵犯女人又控制男人做他不愿做的事情呢?”

从游魂群中,被迫分离出三道光影,众魂一致指认道:“是他们三个。”

柳清清朝那三道缩得小到不能再小的光影看了看,摇了摇头,叹息道:“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没有谁比谁好。你们既已身死,就随我走吧!我会为你们超度。但,你们种下的恶业,只能靠自己来世化解了。至于那个与恶魔交易害死你们的人,我自会处理。”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瓶死魂水,摆好手势,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猎魂安魄”,99只游魂化作一道道灵火飞入瓶内,透明的死魂水因融有各色魂魄而变得五彩斑斓。

柳清清刚将盛放灵魂的死魂瓶揣进怀里,身后便刮起一道劲风,眨眼间她已被五名忍者围住。透过这些无魂忍者,她的冥视看见了一个身材窈窕长相阴柔的男子,横跨时空的射线镜毫无遗漏地展示出他的真身半人半魔。他前额上的金色皇冠标记显示了其显赫的出生皇魔兵团,来自遥远宇宙星系拉图系,距离银河系无法用任何单位计算出的光年。

据柳氏驱魔书记载,很久很久以前,皇魔兵团的唯一的主人轩辕玄清因卷入子女王位之争,错手杀死自己的一子一女而选择自灭,从此皇魔兵团分崩离析、各自为正。他们有的归顺了玄清的子孙,参与至今仍在继续的五国战争;有的移居无主星球,自封为王;有的誓死追随玄清,自灭陪葬;有的努力研修,冲破时空、了结尘缘,行走于广袤无垠的宇宙边际……

当柳清清想要探知更多讯息时,五名无魂忍者突然发起攻击。嘣!她用水晶罩及时罩住自己,灵活地将通宝古币打入无魂忍者的面罩内,即时阻断魔吟,使得失去控制的无魂忍者纷纷倒地化为乌有。

又一阵狂风掠过,柳清清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阴柔脸庞,棕色卷曲长发系着松散发辫,白皙的水肌吹弹可破,饱满天庭上的金色皇冠释放着一条诡异的幽蓝射线,血色星眸呈现出包罗宇宙的万象。他的血眸透过她的眼,看尽了她从胎儿到少女的整个成长过程,歇力搜索着她可能是皇魔的基因信息,招唤并等待着她的金冠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并未找到她的皇魔基因。而她,则透过他的血眸,接受了有生以来最浩瀚的知识,地球不是唯一有生命的星球,整个宇宙里的类地行星多如牛毛,地球的科技还处于最原始的阶段,很早很早以前,其他行星的人就已经发现了时空隧道的秘密,并利用它穿梭于宇宙各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前的射线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他睇着她良久,不解地喃喃自语道,“既然不是皇魔,为何能轻意探知我。她身上有我最为熟悉却又久违的温暖气息,她的灵魂散发着令人畏惧又无尚荣耀的尊贵。按理说,她应该是清问行星的贵族才对,可她偏偏从未离开过地球,更可悲的是,她不过是个年仅十五岁修行仅十二年的小丫头片子。”

他刻意模糊了眼中的宇宙万象,使她无法再深探。劲风掠过,眨眼间,两人已相距两丈远。

柳清清睇着两丈外的光体人,轻道:“你是外星人。”

自己的秘密尽会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凡人窥视,这令他十分恼,血眸一阵收缩,冷道:“我讨厌被人窥视,我很生气。”

聪明如柳清清,不难听出他欲杀她而后快的意图。但她一点也不在乎,懒洋洋抬手朝两丈外掷去一枚通宝古币,笑兮兮地开口道:“想杀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唔!一阵玄晕后,他发现尽被一枚普通的通宝古币给罩住,以致全身无法动弹,这种事是前所未有的。按理说,地球这么年轻的行星上,根本不可能有能耐何得了他的东西。而且,这枚通宝很平常,是那种去任何一个地球古玩市场不要钱也能捡一大把的古币。可是,他偏偏就被这么平常的物件给降住了。

柳清清左手一伸,被通宝圈住的他就落到她手心里,“你就这点儿本事么?既然来地球作客,就该守规矩,为何设计陷害他人,还把整幢大楼搞得乌烟障气。”最不可愿谅的是,害她白白损失了下山游玩的时间,当然,这事儿只她自己知道就好。

挣扎无果,他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用怨愤的眼神将对方凌迟死,咬牙道,“你到底是谁?”这家伙肯定大有来头,连皇魔的灵光体都挡不住她的轻轻一击。

被这么一问,让柳清清意识到自己漏掉的重要环节,忙道:“哎呀呀!幸好有你提醒,不然还真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清城山柳氏驱魔家族第二十八代传人柳清清,芳龄十五,奉师命随师姐下山为DL魔天大楼驱鬼。你呢?我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后,他不加含糊地正色道:“我,裴烯燃,来自距离地球难以用你们现有最大单位计算的遥远星系,很久以前我曾是一名皇魔兵团的战士,而现在,是一名来自外星的流浪汉。我跟DL总裁卫高威交易,不过是各取所取。他想要靠我的力量躲避地狱的招唤,而我,想通过他收取更多的命魂,从而铸成自己的皇魔兵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见她并没有对他疾言厉色地指责,紧接着道:“然后,收编散布宇宙各地的皇魔势力,汇集成新的皇魔兵团,找到女王玄清,辅助她重撑清问统帅权,结束宇宙混战。”

柳清清听得头大,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道:“燃同学,虽然你理想远大,但能力欠佳,还伤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类。你既然知道我们这里的轮回依据,也应该清楚,你死在这里的后果。即使你是个非法居留的外星人,但魂魄一样会下地狱的哟!”

他耐心地听完她娓娓道来的一翻威胁,无畏道:“地狱从来就不是地球行星的位面,它们是宇宙里流放星球的总称。人类所描述的地狱不过是流放星球的一个缩影,造恶者死后下地狱都是无稽之谈。人活着时,是靠能量在维持生命,人死了,肉身会腐烂,能量会在宇宙中转化成其它物质。命魂是人之根本,也是宇宙中最有可塑性的东西,其余的皆是命魂的象。流放星球,也就你所说的地狱,到那里去的都是那些已被象侵蚀的残破命魂,严格地讲,那已经不再是命魂了,只是一堆垃圾而已,流放星球不过是废物回收利用,把那些残魂经过多重融练后,制成宇宙里的新命魂。也许你会接着问,这些新命魂会去哪儿呢?我索性好人做到底,答个全套。它们会排队进入时空隧道,被相同能量场的物质所吸引,从而组合成新的生命体,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轮回。但那不是重点,我关注的是,玄清女王是皇魔兵团唯一的主人,没有了女主,要重振皇魔兵团根本是痴人说梦。而如我这般未归顺于任意五国国主的皇魔常年被他们追踪猎杀,若不培养自己的势力只会死得更快,为重振皇魔辅女王归位我坚决不能死,所以,只得选择用非常手段办事了。”

柳清清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听起来很虚无的事情,她却对他所说之事都深信不疑。她睇着他良久,眼珠骨碌碌一转,决定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于是,笑兮兮地道:“这么说,那些人的命魂还在你手里?”

他先是一愣,尔后傻傻地点点头。柳清清紧接着道:“把命魂还给他们”见他傻呆呆地搞不清状况,又补充道:“你们外星人不都有记忆干扰技术嘛,先说好,除了我无需干扰之外,其他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完事儿之后,你到青城山柳家来找我,以后就跟我混了。至于建皇魔兵团需要的命魂,我刚好知道有个地方有比你现在找的更多更精纯的上古命魂。”

她的条件开得很丰厚,他有些动摇了,但仍不忘质疑道:“你又不是我们,咋会知道记忆扰乱技术?而且,我很难相信你会知道存在上古命魂的地方。”

柳清清白了他一眼,为他的孤陋寡闻深深地鞠一把同情的泪,“燃兄,没知识也得有常识,没常识也得多看看电视!美国好来屋的科幻大片里经常会有。至于上古命魂的事儿,你完事儿之后来找我不就清楚了!再说,以你现在的身手,我需要骗你嘛!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瞧见他还一副傻呆呆的呆头鹅样儿,无奈地摇头继续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赶快去把我交待你的事做了,然后,到清城山来找我。记住,我叫柳清清,清城山驱魔家族柳家第二十八代传人。”说完,抬手收回控制他的通宝还以自由,便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摇一罢地走了。

“清城山?柳家?”裴烯燃阴柔的俊脸上破天荒地有了苦恼的表情,他不禁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起来!

清问星球,圣殿内涌动着浓密的暗能量。面色苍白的轩辕无邪,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立体投射,将柳清清和皇魔兵的对话尽收。抬手轻轻一触便让影像静止,瞬间移入投射空间,轻抚裴烯燃的脸膀,喃喃道:“皇魔兵,半人裴烯燃,你是唯一一个从我的血魔兵团手中逃脱的皇魔,难道就一点也没怀疑过么?事情进展得比我想像顺利得多,你不止帮我找到了轩辕诺的落脚,还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驱魔柳氏的后人。要我怎么感谢你呢?对了,事成之后,给你个痛快点的死法如何,这个奖励听起来不错吧!嗯?”说完,狠戾地一挥手,立体影像瞬间化为乌有,黑暗中只听见哼哼的狞笑,那古怪的笑声似地狱魔吟,让圣殿方圆五里的活物全都汉毛倒竖。

被黑暗笼罩的圣殿之外,包含轩辕氏在内的十大世家数百位白发苍苍的长老,带领着他们的一众后辈,从地玄门到天清门以磕头之姿跪了一地。摆出如此虔诚、浩大的阵势,无非是等着新帝登基、觐见受封。

哼哼……哼哼。

一颗黑色能量光球从圣殿飞掠至乾清殿,伴随着一连串魔吟般的狞笑声,轩辕无邪现身九羊宝座前。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脑袋,表情瞬间变得狠戾,呵道:“都给我抬起头来!”

不明就里的众人应声抬头,仓皇地看了看轩辕无邪那张苍白似鬼面的脸,便吓得再次低下头。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轩辕无邪傲视殿前一个个低得不能再低的雪白脑袋,越笑越张狂。那狂傲的笑声,回荡在乾清殿的上空,久久不歇……

令人窒息的场景,让以往心高气傲、此时却低埋头颅的长老们,心中百味沉杂。回想当初,轩辕无邪不过是玄清跟第一任丈夫公孙宇生下的一个废物,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即使他有轩辕玄清那样一位尊贵的女王母亲,也无法改变他比普通人更孱弱的体质,和根本无法修习任何神功灵力的事实。那时候,他三天两头地被人欺负、排挤,常常独自经受着各种病痛的折磨,在大家的印象里,一直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没成想,他如今异军突起,大败四国,一统清问,主宰宇宙。看来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半晌后,轩辕无邪感觉自己终于笑够了,撩起黑袍,霸气地往九羊宝座上一坐,跪了一地的众人识时务地磕头齐声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无邪兴味十足地欣赏着万人跪天拜地的恢弘盛景,临了了还目不转眼。恢复安静的乾清殿,一片死寂,慑于轩辕无邪阴晴不定的性子,众人只得再次埋头伏地,有甚者,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呼呼呼!轩辕无邪看着前排几双颤得厉害的手肘,紫瞳一眯,释放一道黑色旋风直击那几双手肘,顷刻间,九羊宝座前多了几双鲜血淋淋的、手指还在不断抽搐的手肘。紧接着,只听到几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哀嚎。

在此起彼伏的哀嚎中,轩辕无邪目光锁定座前的那片嫣红。在他眼里,这世上再没有比血更能令人温暖的东西了。用小指一勾,击起一滴鲜血挂在小指上,然后,将鼻子冲着带血的小指,深深地嗅了嗅。眨眼之间,脸上享受的表情立时就变得愤怒起来,那似乎是因为没有嗅到想像中的美味。他目光凶狠地射向那几个可能的鲜血的主人,在他们还来不及反映时,释放暗能量,顷刻间,沸腾的黑色液体将其腐蚀殆尽。而轩辕无邪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表现得对乾清殿的人与事都失去了兴致。只见,他气若游丝地朝众人摆了摆手,无精打采地道:“你们愿跪就跪吧,反正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虚礼,我知道,你们私心里根本不承认我这个夺来的轩辕皇帝。咱们彼此都坦诚些,这样做起事儿来才不会累!你们中间有谁不服我的,尽管现在就站出来,我答应给予一次公平较量的机会。但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可就别怪我心狠心辣了,只怕到时候会死得比刚刚那几个更惨。其实,我倒是不介意把你们这些老东西全屠了,刚好用你们的热血来暖殿,可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允许我那么残忍。唉!没办法,我就当做善事吧!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大家都好好地想一想吧!”说完,不待众人回神便消失了。

眨眼间,轩辕无邪已现身落日潭,睇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当年诛杀轩辕堪的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

那年那月那天,落日潭边,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中,身着白衫的轩辕堪散开如瀑的长发,神态慵懒地趴在他的双腿上假寐,他则随性坐在地上,用手温柔地梳理着轩辕堪如丝的长发,远望着金光闪闪、波光粼粼的落日潭水面。

不一会儿,被侍候的轩辕堪,舒服地氤氲出声,缓缓地抬眼看了看他,笑笑道:“无邪,我从来没想要做什么国主,我愿意将堪国无条件让度给你。至于我本人嘛!我希望能成为你永远的左膀右臂,助你一统清问,一统宇宙。只要你能达成所愿,我就别无它求了!”说完,不禁再次闭上双眼,享受与轩辕无邪难得的亲近时光。

轩辕无邪维持着神态与动作,不紧不慢地道:“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轩辕堪闭着的双眼内有着明显的波动,下一刻,他将自己的头窝进轩辕无邪怀里,深深地深了一口气,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这是轩辕无邪独有的味道,令他安心,慢慢地放松下来,无奈地笑道:“我的人,我的命,全都是你的,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我甘心情愿。”其实,心里早就清楚,总会有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那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轩辕无邪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反映,依旧维持着先前漫不经心的神态和为其梳理长发的动作,平静地道:“轩辕堪,难道你不觉得,对我说这样的话很奇怪吗?毕竟,我们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已。况且,我曾经还是个众人眼中的废物,而你,是高门的王子,轩辕与皇甫两大世家联姻的优生子。我俩的差别注定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了。”

轩辕堪似乎被话给刺激到,猛地睁开眼,抬手捂住轩辕无邪的嘴,道:“无邪,你的话太伤人了。明知我对你的感情,还拿话来激我。我处心积虑地谋划,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么?我承认,因为我父亲皇甫星的介入,才导致你父亲公孙宇与母后的关系的决裂。但是,他最终不也自食恶果了么!他也因为柳方宗的介入,遭受母后的感情背叛,最终选择黯然离去。难道这么还不够吗?我知道,你可能恨我,就像我恨柳方宗的女儿轩辕柳一样,可是,那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我无能为力。难道我们要背着枷锁过日子么?”说到最后,轩辕堪显得有些激动。

轩辕无邪拉开轩辕堪的手,低头对上他的眼,难得认真的道:“你说,想要与我厮守?”

轩辕堪没想到,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轩辕无邪,会选择正视这个尴尬问题。先是一愣,睇着轩辕无邪,并大胆地与其对视良久后,坚定地道:“是的,我想与你厮守,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轩辕无邪慢慢地靠近轩辕堪,感受着他愈发紧张的鼻悉,然后,停在咫尺之距,冷淡地道:“可我,不愿被爱,也不会爱人。”说完,快速起身,回复先前的坐姿。

涨红双颊的轩辕堪,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恢复了被夺走的平稳呼吸,抬眼睇着轩辕无邪迷离远眺的紫眸,再次坚定地道:“会的,你一定会爱上我。这一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下辈子不行,还有下下辈子,总而言之,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敞开心扉,亲口说爱我!”说完,就在轩辕无邪冰冷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轰!仅仅三两秒的迟疑,轩辕无邪便撇开了头,虽结束了那记浅吻,但却抹不去唇边淡淡花意浓。冷硬的心弦,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拨弄了一下,不禁在心底喃喃自语道,“是啊!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

轩辕堪并未因为轩辕无邪的拒绝而颓丧,而是慢慢地倒入他的臂腕,柔柔地道:“我愿用自己的灵魂发誓,我轩辕堪,生生世世只爱轩辕无邪一人,只等轩辕无邪一人。”说罢,只见他的桃花玉扇飞至半空,不停地旋转着撒下片片血色桃花。待血色落尽,轩辕堪的眉心处则开出一朵小巧的血色桃花。这正是他在拿自己的命魂启誓,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就在这时,轩辕无邪唤来了逍遥塔,释放必杀技梦魂。梦魂,顾名思义,将灵魂封锁于无边的梦镜里。下一刻,黑暗瞬间罩住了轩辕堪。轩辕无邪以口形无声地道:“对不起!”,眼睁睁地看着轩辕堪被梦魂吞蚀殆尽,末了才缓缓地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也永远不会去爱!带着你的爱走吧,去找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说完,轻点逍遥塔,释放一丝幽蓝。不一会儿,从逍遥塔里飘出一缕命魂,随风起舞,渐行渐远……

一阵清风抚过,夕阳余晖中的落日潭跟以往一样飘渺迷人,可惜没有了轩辕堪,原来再美的景色也会变得索然无味。落日潭于现在的王者轩辕无邪而言,代表着一段美好的插曲,一个死去的兄弟,一道不许任意触及的内心伤痕。

猛然抬手释放一缕火系能量,不久,在落日潭这方小天地,下起了粉红的花瓣雨。花雨飘零中,轩辕无邪孤独地静坐落潭边,一切好像又回会他与轩辕堪落日潭初见那天……

一柱香后,轩辕无邪再现乾清殿九羊宝座前,众人再次跪地山呼万岁……

死寂无边的黑暗中,一缕缕呈白烟的命魂,被莫名的物质牵引着进入黑洞,那神秘的黑洞直接通向各层级时空隧道,并按照命魂造业累值将其移送相应隧道。每个层级的隧道里,都不时会有通往宇宙各地的列车开过。

命魂进入隧道后,其前世因果会在身上投射成像,这是在搭乘列车前,对前生造业数据做最后打包估值,方便命魂自己回顾以往的同时,也给附近经历相近的命魂一些参考。

首先,命魂们按照各自愿望选择好这一世的目的地,其次,按照目的地指引进入车站月台;然后,按排队先后顺序登记上车;再次,按各自的需求在时空列车上选择这一世的历练程序;最后,站上预估台,接受命值预检,通过者,到站后直接下车,未通过者,被移送回黑洞,重新匹配。

轩辕堪和轩辕诺的命魂,在去地球的列车上相遇。前一生兄弟兼仇敌的两缕命魂,再次选择去同一个地方的。他们俩在接受命值预检之前,有了短暂的交流。

最初,轩辕堪的命魂主动上前攀谈,“你为什么要去地球?”

轩辕诺的命魂道,“因为轩辕柳,她的残魂经历流放之地的融炼后,恐怕只能呆在地球。你呢?”

沉默一阵后,轩辕堪的命魂道,“我想去地球,是因为它离宇宙中心最远,离轩辕无邪最远。”

轩辕诺紧接着道,“地球属于宇宙,它终将属于轩辕无邪。你生前对他倾心不以,处心积虑地助他完成统一霸业,却最终身死他手。这是你之所以选择在这一世去一个离他最遥远,却又是潜藏着对他有着致命威胁存在星球的理由么?”

再次沉默后,轩辕堪的命魂道,“是的,人生不过一场游戏,无论结果或输或赢,都该努力完成。这样,才不妄活过一世。”

轩辕诺的命魂道,“这么说,一方面,你怨他,想要报复他;另一方面,你还想继续与他纠缠下去?”

轩辕堪的命魂回道,“是的,与他继续爱恨情仇,是我在任意时空中存在的意义。那种痛是刻骨铭心的,却能给我带来无比的快乐,我愿意那样痛并快乐着。”

轩辕诺的命魂道,“没想到,我们都因为对人生游戏上瘾,而选择放弃大把的命魂历练增值机遇。你想过没有,我们有可能因为这样的选择,透支更多的命魂累值,更甚者,会变成流放之地的残魂,经过痛苦的融炼过程,重生成其它的命魂。”

轩辕堪的命魂道,“跟现在有区别吗?离流放之地最近的空间入口就在地球,我们这一世选择的素命地。”

轩辕诺的命魂道,“是啊!确实没什么区别。”

轩辕堪的命魂道,“所以,把握这一世的当下,打起精神尽情的游戏吧!无论结果会如何,一切终将成为过去。”

轩辕诺的命魂道,“好的。祝你好运!”

轩辕堪的命魂回道,“谢谢。也祝你好运!”

对话结束,两缕闪烁着前世五彩斑斓的命魂同时登上预估台,开始了命值预检。嗖地一声,命魂进入了历练程序里,他们的这一世,以宇宙速度一恍而过,仅眨眼之间,他们同时被宣告通过,列车即刻开启时空之门,两缕命魂各奔前程。

另一头,原属轩辕王室专用、现在仅供轩辕无邪个人使用的时空隧道,坐满了开赴地球战场的血魔兵。轩辕冰、轩辕月两姐妹的命魂,正偷偷附身于某两个倒霉的魔兵。

被轩辕冰命魂附身的魔兵甲道,“不知道那只狒狒能不能把咱俩的信带到?”

被轩辕月命魂附身的魔兵乙道,“精灵星球的狒族,因为看守母后的玄天剑,被轩辕无邪的血魔兵击杀殆尽。我们冒着暴露的危险将他救下,就算不为我们,也该为它自己的父母族人拼命将信送到才是。何况,它手上有我们给的时空列车票,现在应该早到了才对。就是不知道驱魔柳氏是不是愿意淌这个浑水了!”

轩辕冰命魂附身的魔兵甲喃喃地道,“嗯,的确如此。轩辕无邪忤逆母后,开启战事,先后灭掉四国,成就他一统天下的霸业。想当初,若不是有我拿他练手,让他侥幸领悟了暗能,他又怎会有今日。可我没想到,他尽不顾我是与他一奶同胞的二姐,居然对我也下死手。”

轩辕月命魂附身的魔兵乙嘲讽道,“你还对他心存幻想么?同胞姐弟又如何,你以为他会感激你拿他练手的事!简直荒谬。若他还是以前的废物呢?对于一个废物国主,你会如何做呢?我猜,你会比他更狠,不止要他的国、弑他的命,还会禁锢他的魂,然后,拿他的魂来修法练器。”

“你……”轩辕冰险些发怒,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压住满腔的火气,道:“你真是太自负了,我不否认曾经有拿他来修法练器的想法,可那是以前,是最初的时候。”

轩辕月紧接着道:“现在呢?别跟我说,是你良心发现,不想也不愿拿他的魂修练,分明是你不济。或者,应该说是你见风使舵,一心想依附强大后的他,妄想成为他的王后。”

被戳中心事的轩辕冰,立时爆发道:“是啊!我就是爱上他了,怎样?”

轩辕月嗤之以鼻,轻蔑瞟了一眼作斗鸡状的轩辕冰,凉凉地警告道:“消消火,兄弟!何必为了个女子伤了我们的兄弟之情呢!”说罢,下巴朝旁边一勾,示视轩辕冰,周围的魔兵都在观望。

轩辕冰目光凶狠地朝周围一扫,“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吵架啊!”

轩辕月啧了啧嘴,朝周围人笑笑道:“这哥们出门前忘记吃药了,各位兄弟请包涵。”说罢,用眼神示意轩辕冰闭嘴,然后,闭目假寐。

被轩辕月眼神警告的轩辕冰,慑于轩辕月那颗足智多谋的脑袋,只得安静地坐在一旁,渐渐地限入回忆。

话说当时,怀着轩辕无邪两个多月的玄清女王因为无意见撞破丈夫公孙宇出轨,伤心之余便与时任皇魔兵团统领的皇甫星越走越近。

其实,公孙宇的出轨不过是皇甫星安排的一出戏而已,他的目的就是要分裂玄清女王与公孙宇,然后,让玄清女王投入他的怀抱,最后,通过女王让度取得王位。

当时年纪尚小、正痴迷于炼器的轩辕冰,无意中撞见皇甫星往父亲公孙宇饭食中参入忘忧草。不但没有阻止,还要求皇甫星答应,在事成之后,送她一个练器的神灵体命魂胎。

公孙宇下狱,女王招皇甫星为夫。皇甫星成为王父后,第一时间,使计让女王小产,然而,五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形。皇甫星以女王身体产后虚弱需静养为由,将早产儿交给轩辕冰。

轩辕冰在明知早产儿可能是自己弟弟的情况下,毅然击出他的薄弱的三魂,分别取出后,各置于瓮中以备练器之用。结果,在练器过程中,不甚将天魂、地魂分别遗失。仅剩的命魂,因为得不到强大的天魂、地魂辅助,而变得愈发弱小,最后变成散乱的残魂。无奈之下,担心事情败漏的轩辕冰将残魂放入黑渊,想以此消尸灭迹。

不料,进入黑渊的残魂,吸收了上古恶魂残留的暗能,逐渐凝结。这让轩辕冰有些喜出望外,她赶忙将凝结的命魂注入婴儿的尸身,终于,早产儿复活,并被不知情的玄清女王赐名无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消失天魂与地魂轩辕无邪,从小就体弱,还被轩辕世家长老们判为无法修习任何神功灵力的废物。

练器成痴的轩辕冰当然没有放弃,三年间,她以照顾轩辕无邪为名,不断将他推下黑渊,逼迫他吸食暗流。这样的景况下,一天天成长起来的轩辕无邪,活像个幽灵。从来没有得到过亲人的爱怜的他,每夜都在黑渊忍受着万恶的暗流穿体之痛,渐渐地,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疼痛。

三年后的某天,公孙宇逃狱的隔天,玄清女王的血魔红果失窃。然后,轩辕无邪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的暗能大法猛增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而且还在不断壮大中;而一直在轩辕冰面前刻意保持沉默的他,突然开口,要求法力已不及他的轩辕冰,每夜将他带至黑渊继续修练暗流大法。轩辕冰欣然同意,并在伴他修练中,见证了他逐渐强大到无人可敌的成长过程。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轩辕无邪的改变,跟逃狱的公宇孙脱不了干系。也知道,自他五岁起,便开始在不断集结的势力;更知道,他与轩辕堪有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去。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偏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倾心于他,还妄想成为他的唯一。末了,根本无心统驭权或做国主的她,一片痴心却只换来了成为他刀下亡魂的命运。

轩辕冰幽幽地叹了口气,即使是现在,她对他仍无法狠得下心。与轩辕月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若真能托世重生,仍希望拥有能与他继续的可能,那怕最终仍无法逃脱身死他手的命运,她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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