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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如戏

盘古大陆广袤无比,昔年有盖世强者,游走四方,穷尽一生,划分天下,定下十六州之地,每州都有百万公里,然而这只是中原及其四周之地,其他地方全都是苍茫险恶之境,不为人知。

磐石帝国占据中原九州,国力强盛,威震天下,定鼎五百年而不倒,但盛极必衰,自古有圣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磐石国繁花似锦的天下,现在却暗流涌动。

侠以武犯禁。

磐石国西南角,有一门派,器门,占据十六州之川州,与磐石国庆州接壤,直辖千万民众,称雄于世。

小安村位于川州边陲,只离庆州几百里之遥,但却有群山阻隔,却也安乐祥和。

此时小安村学堂,有一花白老者,一手拍板,一手捧书,抑扬顿挫的说道。

“那刘邦小儿,使出一招懒驴打滚,就地一滚,大声叫道'欧阳老师饶命,我再也不敢调戏良家妇女了。'“

“你这泼皮,三番五次在沛县胡作非为,整日游手好闲,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亭长之子,再有下次,我就砍掉你的双腿。“

“欧阳大人,你是器门沛县的教师,为什么那些富家官宦子弟可以习文练武,我们这些贫苦之人只能当一辈子的苦力,器门乃是天下名门,位列九流之首,教化天下,你就教教我吧,我一定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然我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个无赖流氓,天下就会多一个坏人,少一个好人。“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何意?“

“就是远处的一片草地,有狗尾巴草,蒲公英,……,但是它们被我割了,全都能够喂羊。“

“看你还有一点慧根,在学堂偷学不少,嗯,……,以后就当一个学堂杂役吧!“

盘古大陆行政划分为城、县、镇、村。

器门原来只在城和县设置学堂教化天下,镇和村是不会管的。然而,五百年前,刘邦建立磐石帝国,使得器门原占有三州之地,现在只余一州,尤其磐石国具有国策,学堂建到镇级。

这下器门坐不住了,本来地盘就小,如果在没有学徒,那衰落是必然的,于是直接学堂建到村级,不过,这也导致教师数量严重不足,鱼龙混杂,只要能够读写,全都招为教师,此老者原本就是一个说书人,考领了一份教师差事,能力不够,就到小安村来养老了。

不过,老者没多大学问,不会四书五经,儒家、道家、器门等各家经典学说,只会讲一讲人物传记,野史趣闻,这些却是各家不会讲的。

现在老者讲的就是野史趣闻《磐石国的原始国教--器门的辉煌史》,据说是一位器门十分好面子的长老写的,内容尽是器门如何恢弘、广博、礼仪、仁德,刘邦是如何的卑鄙、无耻,背叛器门,建立磐石国之后,让儒门成为了磐石国的第一国教,位列天下三教。

小安村是一个百来户的小村子,孩童只要能够识字,如果会写,那就是更好了。虽然老者讲的是人物传记,野史趣闻,却也没有繁文缛节,更没有枯燥乏味,使得小安村的孩童识字不少,但能写者却寥寥无几,盖因……。

“你们都把吃的拿到了吗?都拿出来。“只见一个半大小子,十三四岁,却有五尺多高,身体也是魁梧无比,那肌肉自然也是壮硕,看上去,却是一个铮铮少年。

“小锤哥,我拿了一包桂花糕点和一包冰糖。“却是一个扎着羊角辫,七八岁的小女孩争着说道。

这是村长的女儿。

“小锤哥,我拿到了一大块兽肉,是我爹昨天刚上山猎的,昨天刚做好。“一个鼻孔挂着一道鼻涕的胖乎乎的小孩子跟着讲道,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这是猎户的儿子。

“还有我,我从我家的罐子里,抓了一大把落花生。“一个黑乎乎的小孩子说道,说完,还不自觉舔舔嘴巴。

这是农夫的儿子。

……

只见十几个小小孩童围着一口大锅,大锅里,沸水蒸腾,上面漂浮着一些香料和野菜,中间翻滚着大肉、落花生、大枣,一股香味飘出,十几个小孩子全都口水直流。

“老师,吃饭了。“王小锤端着两碗稠糊糊的杂食兽肉粥,来到老者面前。

老者接过粥碗,喜笑道:“你这小子,原来上课就是不好好听讲。“指着十几个狂吃的孩童,又道:“这帮小子也让你带坏了。“

“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长那个扒皮,家里粮食多的都生虫了,黑子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佃户,也就能够糊口,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食。再说,你这几本野史,我都听腻了,闭着眼睛,都知道你将什么。“王小锤吹着碗里的热粥,揶揄道。

老者摸着胡须,沉声讲道:“你知道什么,井底之蛙,村长乃是正骨强者,肉体巅峰,如果没有村长镇守,这小安村的土地恐怕早就被西面的黑岩村吞并了,你家还能安安心心的种地,你,王小锤还能出生、活着,恐怕早就夭折了。“

“老师,肉体三境,皮如波浪,肉如厚水,骨如坚冰,我的松鹤拳法已经练了许久,不知练到哪一步了,我打得过村长吗?“王小锤毫不在意的问道。

老者没有理会王小锤,望着远方,落寞地叹息道。

“明天你就要服劳役了,还有心情打听这些。“

“怕什么?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呆了,整天陪着小豆丁,挖空心思,就想多吃一点,等我服劳役了,我一定出人头地,做到器门的老大。“王小锤叫嚣道。

“你啊,不知者无畏。器门劳役却是仿照磐石国,却比那更加严厉一步,采用的是终身抽丁法,每户终身一次,五年间隔,四口取一,六口取二,如果不能练武有成,功绩晋升,终身劳役,不得解脱。不过也是,你家人多,养活不了自己,这都是第三次服劳役了,你父母选中你,得到钱财,你不怨吗?“老者又道。

“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可不想整天一辈子困在小安村,走出百里地,还要路引,让后各村盖章,烦都烦死了,我还想要见识见识这花花世界。“王小锤

老者心里念道:“看来,天生是一个武者的命,有反骨,有气魄,不像我,懵懵懂懂,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老师,你快说,我打的过村长吗?打得过,今晚,我就去他家吃个饱,顺便搞点银子。“王小锤急切地说道。

“明天你就要服劳役了,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讲讲,武者,不然,你以后见人就想占便宜,会很容易没命的。不要整天惹是生非,等你出了小安村,你就知道武者的残酷、冷厉。“老者淡淡地说道。

“武者九境,炼皮、磨肉、正骨、化精、气海、天织、通幽、胎息、神明,一境一景,九境成神,前三境为皮如波浪,肉如厚水,骨如坚冰,你才初入第二境,磨肉,如何是村长的对手。“。

王小锤没有在意老者的语气,却听得心旷神怡,等老者说完,又急切地问道:“那我只要把松鹤拳练到家,岂不是天下无敌?“

人小口气大,老者嗤笑。

“那松鹤拳只能练到正骨境,让你达到肉体巅峰,后面几境却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再练十年、百年,也不过一介凡夫,而后面几境,需要门派秘法和秘宝,如果你有机会达到正骨巅峰,等你进了器门,自然会知道,不然,你就在器门老老实实地服劳役吧。“

“不过,我有一片秘法,教给你,让你以后的武者之路好走一些,你学不学?“老者问道。

“当然学,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提早交给我?“王小锤怒目圆睁

老者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扔给了王小锤。

“秘法在上面,你自己看吧!“

王小锤把破布放在讲台上,摆弄开来,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样子,质地黝黑、光滑,看不出年代,但却有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破布最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禽、兽、功》。

王小锤只感觉一股恶意扑面而来,挥之不去,不由得叫道。

“老师,这是什么功法,怎么叫这名字?这让人怎么练?我不要,能不能给我换一种厉害的武功秘法。“

“哼,不识抬举,你可知道,这可是五百年前'神兽教'……养殖妖兽的妖兽堂……的镇堂之宝。“

老者一惊一乍、严肃地讲道。

“神兽教?“王小锤疑惑不已。

五百年前,武周衰落,四教分天下,神、儒、道、释。

而一教独大,神教,神兽教也。

那时,神兽教坐拥半壁江山,上千各种神兽,光是神龙、火凤、麒麟、玄武四大神兽就要上百,而且妖兽上十万,各种具有妖兽血脉的异兽近百万。

那时,各个城主出门都是神兽拉车,翱翔天上,威武不凡,更不要说神兽教的高层人员,哪一个不是神兽护身,无敌天下。

那时,神兽教,册封天下正神,让神龙管江海、玄武管湖泊、火凤管地脉、麒麟管山林,神灵众多,享众生之香火。

那时,神兽教主,自称水德之主,以玄色为尊,建立国家,封墨龙为护国神兽,掌管天下,无人不敬。

不过,短短十数年,神兽教却突然分崩离析,教主,三公九卿,全都消失不见,但是神兽教西北方却出现了荒凉、炎热上百公里的沙漠无人地带,那里不时有鬼哭神语出现,圣洁与魔鬼,让世人惊骇不已。

我祖上说起来也是神兽教主的人,不过是一个放牧人,掌管秦岭山脉的凡物放牧。当三大教派,联合磐石国,攻陷了神兽教,洗劫而去,不知为什么这张秘法,却散落凡物分堂,我祖上却捡到这张功法。

据说这张秘法,是神兽教主赐给掌管妖兽堂王子的一卷功法,蕴藏非凡武功,不过五百年来,七八代人,却无一人领会。虽然如此,这秘法也是圈养凡物的非凡秘法,却也不能小觑。

老者细细的介绍着这张秘法的来历,却让王小锤惊讶不已。

“看不出,这还是一个宝贝疙瘩,不过是一个养猪、牛、羊类似的东西,不知能换多少钱?“王小锤嘀咕着。

“这张秘法,你要牢牢保管,却不可让他人知道,如果让是识货的人发现了,肯定杀你夺走,记住了吗?“

老者似乎看穿了王小锤的想法,叮嘱道。

“好了,你吃完饭,就回去吧,以后好好练武。“

王小锤把破布塞入怀中,端起碗,三两口喝完:“知道了,老师,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扬名立万,等我在器门站稳脚跟,就会回来看你。“

老者看着王小锤跑过去和小孩子,打闹、争食、嬉戏,不由抬头看向蔚蓝天空,叹道。

“家族因为这卷秘法,凋零殆尽,只余我一人,本想带进棺材,……,不过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是死是活,皆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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