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说来这个明庄皇后不能小视,尚然觉得此事何为?”
“此事也不是不可,只不过秦玥心的真正用意我还并未摸透,只怕当了她的棋子。”
卫楚衔踱了几步,“汤士成是何人?”
“现是齐国辅国将军,是齐国四大世家之一,履历战功,功勋仅次当年的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秦岳恒?”
“正是。”
“秦岳恒、秦玥心、汤士成。。。。哼,想来也是。”
“九皇子知晓?”
“尚然你可听过当年震惊全国的林仲叛国案。”
“知晓大概。”
“那林仲被贼子诬陷与齐国通敌谋反,而齐国被诬陷的正是秦岳恒,有传言正是汤士成所为,看来所言非虚。”
“如此说来秦玥心便是秦岳恒的女儿,可他如何逃出灭门又做了越国的皇后。”
“具体原因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当年是齐国皇帝特赐秦玥心和亲与越国,没成想如今已经贵为皇后,此女不简单。”
“九皇子之意?”
“无妨,此事我们并不吃亏,更何况音儿已取得圣上的信任。想来应该利大于弊。”
竑显四年四月,齐国大将汤士成正驻扎边疆,越国派兵侵扰,汤士成摔兵追击被引至三国交界之处,卫国九皇子趁机出兵突袭,歼灭齐国守军两万余人,活捉汤士成,当然汤士成交给了越国。由此九皇子和明庄皇后完成了第一此合作。
“还要请辛公子替我谢过九皇子。这也算我们第一次圆满合作。”
“哦?这么说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然,我之前说过的话不会失言。”
“哈哈哈哈,明庄皇后是聪明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秦玥心笑了笑,“卫国国力强盛,我并不想以卵击石,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就算如此,真要行动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玥心低头喝了口酒,“九皇子已经战功赫赫,早已功高盖主,再加上这次杀了齐国辅国将军汤士成,我想卫国皇帝已经坐不住了。”
“如此我们倒是着了你的道。”
“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总要有人逼一下,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反抗。”
“哈哈哈哈,明庄皇后是想渔翁得利?”
“辛公子说笑,我再有野心也不会觊觎卫国,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辛尚然看了看秦玥心,“赎我冒昧,汤士成已死,皇后还想怎样?
秦玥心握住酒杯的手不住的颤抖,“实不相瞒,当年我秦氏一族在齐国可谓是忠心耿耿,屡建战功,一心辅佐圣上,从未有半点私欲,可谁曾想确遭奸人陷害,汤士成不过是其中之一,要不是百官苟同一起诬陷,秦氏一族又如何落得灭门的下场。一个汤士成怎够抵罪。”
“皇后之意真是要灭了齐国?如此未免滥杀无辜。”
秦玥心慢慢平静下来,脸色舒缓了些说,“自然不会,我只是要齐国改朝换代,姓秦而已。”
“皇后可有人选?”
“自然,他也是秦氏的后人,我要助他当上齐国国君。当然在那之前我会先履行对九皇子的承诺。希望辛公子与九皇子好好考虑。”
辛尚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明庄皇后可否继续完上次没说完的话。”
秦玥心明白是关于辛尚然的身世,但这次她却故做神秘,“想来现在辛公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辛尚然笑了笑,“如此罢了,我也并不在意。”
“音儿已经得到皇上信任,我们也算成功了第一步,为何如此沉闷。”
叶澜音站在回廊上远眺皇城,想到辛尚然却如此苦涩,“九皇子,你知道原因。”
卫楚衔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音儿,此事确实怪我,我不该利用你,何况我知道你早已倾心尚然。。。”
叶澜音摇摇头,“九皇子,我不怪你,只怪生在这乱世,背负的太多,但人都是贪心的对不对”叶澜音突然看向九皇子似是在祈求答案。
卫楚衔似有不忍,叹了口气说,“音儿,我不逼你,此事由你决定。”
叶澜音满脸迷茫与无助,眼里似有泪水,“九皇子,我不怕别的,只怕我若真成了皇上的人,他。。。他还肯要我?”
卫楚衔犹豫了下,“音儿,我信尚然知道你的付出是为了什么,如若你真这般忧虑,不妨和尚然说开,让他替你决定,如此你也宽心。”
叶澜音先是一副惊异的表情随后又陷入迷茫,“这样也好。。。”
“公子,七七姑娘近日似乎抑郁孤欢。”
“哦?为何?”
“属下不知,经常和七七姑娘在一起的秦梓钰近日都未出现。”
辛尚然点了点头,示意属下退下,想来也有几月未见,辛尚然每天都会想到和七七在一起经历的种种,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却像是把一生的跌宕都经历了,他虽然从小长在相府,衣食无忧,受人尊敬,但却从来没见过生母,只道是生她时难产而死,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会听到很多闲言碎语,说他其实并不是丞相辛璟岚的亲生儿子,种种原因加上他性格内敛,不喜热闹,导致这么多年并未有什么朋友,对于异性也是接触甚少。如今七七的出现就像是毫无防备的被人一箭射穿靶心,无法逃脱,只能认命。
“辛公子。”辛尚然思绪被拉回。
“音儿,怎的如此见外,不是说好叫二哥的嘛。”
叶澜音低头咬了咬嘴唇,“只是觉得近日似乎疏远了。”
辛尚然笑了笑走了过来,“怎么会,你多心了。”
叶澜音似是鼓了很大勇气抬头看向辛尚然,“我今天就是想问你,若我真成了圣上的人,可是你意?”
辛尚然愣了一瞬,笑了笑说,“此事还应音儿自己做主。”
叶澜音气不过索性说个明白,“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知道我早就喜欢你,我只要你告诉我他日大业完成,你并不会嫌弃我,你还肯要我。”
辛尚然睁大眼睛一副惊异的表情,虽然他从未明确说过,但叶澜音应该知道自己对她并无意,如今这般说白了就是委于他责任,让他知道叶澜音的付出都是为了辛尚然,只要他不嫌弃,她可以做任何事。但眼下,也确实需要如此。
辛尚然看了看叶澜音,单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一片清明,“音儿,走到如今回头已难,你且记得我和大哥定不负你。”
叶澜音还想说什么,然而泪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话语,她只是愿意相信面前这个温润如玉内心坚强的男子,她扑倒辛尚然的怀里释肆意释放压抑许久的感情。
然而辛尚然此时此刻也没有推开她,握住叶澜音的肩膀沉默不语,只是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
“音儿已被圣上临幸,不日就要册封为贵人。”
“音儿果然不负众望,大哥这步走的好。”
“这可是你所想?”
“大哥所想就是我所想。”
“即如此,望你他日不要负她。”
“禀报皇后,世子。。世子他逃跑了。”
“什么?一群废物,还不快给我追,找不到世子小心你们的脑袋,慢,派人去寒风苑,世子肯定会去那。”
“这,我们怕不是穆言风的对手。”
“混账,肖禁呢?让他带伏颜三卫,务必把世子带回来。”
一个时辰后,齐眉山寒风苑。
“梓钰,你真的回来了。你。。你还走嘛?”
梓钰紧紧握住七七的手,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是一阵哽咽,“七七,这段日子真的太难过,我太想你。。你们。”
七七眼中一片澄明,她满眼欣喜却也是沁着泪水,“梓钰,你怎么回来的?她们对你不好嘛?不是你的亲人嘛?”
“她对我很好,只是。。我太”
“在下肖禁,特来接世子回去。”
穆言风飞身出外,站立门前,“我说过,这里随时欢迎梓钰,走不走也是他自己决定。”
“七少还是不要为难我们的好,此次务必要带世子回去。”
梓钰万分急切的看着七七,“七七你同我一起走吧。”
七七看了看梓钰,笑着点了点头,她本就想和梓钰一起走,她虽然喜欢穆言风,然而眼下却相处的越发尴尬,她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但却也发现这种喜欢越来越无望,不管她怎样表白,穆言风也从不回应,可能因为芷鸢师姐,可能因为过去,也可能他根本没当真,总之七七不想陷在原地无法动弹,离开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喜欢之情,但至少会救赎现在的心情。
梓钰欣喜若狂,拉着七七的手走出门口,“不必多说,我这就和你们回去。”
穆言风看着七七和梓钰,莫名的心脏一阵绞痛,他看了看梓钰最后定格在七七脸上,“你想好了?”
七七没有回避,笑着看向穆言风,“恩,就像穆师兄说的,只要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得,我和梓钰已经情同兄妹,不管怎样,我会一直陪伴他帮助他,我不想看他自己一个人。。。”
“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亲人。。”
“不,谁也比不上七七。我。。”
七七笑了笑示意梓钰安心,回头看向穆言风,“穆师兄保重,记得我说过的话就好。”
穆言风终于忍不住,“你就不怕此生不再见?”
七七大笑了起来,眼中泛有泪花,“哈哈哈哈,穆师兄还真贪心,莫不是早就习惯了天下女人的投怀送抱,竟从未想过自己要做些什么?伤了那么多人,除了逃避就只是等待,在我看来不过是无用之人,自私透顶。”
七七说完,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穆言风更是哑口无言,他不是惊讶七七会当着众人如此数落他,他只是无法反驳事实而已,的确如今的他竟这般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