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N的春天就是没有春天,入春的JN有时会带着盛夏的灼热,又有时会突然一场暴雪。让一觉醒来的你无所适从,昨天的我还穿着衬衫加外套,早上被冻醒的我感觉十分需要一件羽绒服外加一双三寸厚的大皮靴。
我呆在床上躺着,打开空调,想睡却睡不着了。下床穿衣服洗漱一下,拿了包酒店的薯片,打开电脑。点开新闻看着,新闻上有很多吹牛的地方,我撇着嘴随意的浏览着。
晨起的我最喜欢点根烟,把枕头垫的很高,斜躺在床上。沉思(就是装一会儿),或者随意浏览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毕竟现在新闻比小品段子好玩多了。“三男子耗资18万造16万假币,蠢哭警察。”“十八岁少女二十年前离奇失踪”。现在的段子手们都去唱歌了,改成新闻工作者讲段子,而且收获奇效。
“凌晨,J少年漫步三门潭,自言自语好似见鬼。”我连忙复制搜索了一下这条新闻,居然上了新闻搜索排行榜。点开一个带视频的网页进去,先扫了文字新闻。“昨晚凌晨,三门潭一男子自言自语,并作出怪异动作。表情夸张,在三门潭新楼盘绕圈狂奔。引起众市民围观,在狂跑几圈之后,拦下出租车,并围绕出租车连跑数圈。最后,奔跑数十米,拦下一辆出租车,驶出该地。”我再往下拉,发现一张装着白色修身衬衫的家伙围楼狂奔的背影,这衣服很熟悉,背影也很熟悉,身高,鞋子,这TM不就是我本人嘛。
我点开那段视频,千真万确的是我。没有小巷子,也没有灯笼,只有一大片烂尾楼。而我就围着那一大片烂尾楼夺命狂奔。顿时昨夜的情景有浮在我眼前,出了巷子口,我夺命狂奔。而视频上的我夜色中狂奔,清冷的月像是带着冷笑把光撒在大楼上。视频有些模糊,但也照出了周围的人群,有男有女,有些嘈杂。原来不是三门潭有个幽静的地方,只是昨晚的我自以为进入了幽静的地方。“有病吧这人?”一男人睡意朦胧道。
“谁知道,听说这里楼底下是乱葬岗来着,不会这小伙子招了什么脏东西吧。”声音乱糟糟的,偏偏从中传出的这个声音我听的很清。
“戾气,唉!”视频上的我还在狂奔,但一群人中有一名拄拐的老太太,似乎抬起拐杖对奔跑的我轻轻一点。视频上的我,从出租车旁停了下来,直线狂奔。我回忆昨晚的时候,恰恰是在倒数第二辆出租车旁停了一些,喘了口气,再奔跑进闹市打的回来的。
手指一疼,我低头一看,烟已经燃到手指间了。我把烟俱灭在烟灰缸,关了电脑。依靠在椅子上,想再点一根烟抽。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但打着摆子的身体不听话。还在打着摆子,我晃着右手猛地朝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清醒了许多,趁着这一丝不颤抖的时机我把烟放嘴里点燃,连连狠抽几口。我被烟呛得眼泪都出来,咳嗽几声,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再次把烟头俱灭,但心还在发疯似的跳动,JN这时候本来应该是很喧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周围的一切显得都很寂静,我都清楚的听到烟头慢慢熄灭的声音。感觉的到胸膛的起伏,身上肌肉的颤抖。心噗通噗通的跳动,越跳越快,止不住的快。房间里寂静的让人发疯,我再点烟再抽,再点烟,再抽。直到眼睛缓缓留着泪,嗓子有些被灼烧的疼痛,呼出的废气都带着呛人的烟味。感觉自己的恐惧确实少了很多,之后躺在椅子上的我强迫冷静下来。
白雪公主KTV还可以联想到梦境上去,但这次不同,实实在在的有视频作证。我记得十分清楚我进了冉宝儿的两进四开门的院子,她家院子里还种着很多漂亮的花。更记得似乎发现哪儿不对劲儿,才夺命狂奔。但昨晚那只是不对劲儿而已,或许只是人家夫妻喜欢那些古代的玩意也说不准。现在也有很多人夫妻间称呼贱妾,官人的嘛。但新闻上的视频不通,那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真的见鬼了。不是老外们的口头语,不是小说电影中迷离的情节,看电影小说会感觉好玩有趣。但真实发生在你身上,便不是这样了。
这种恐惧难言表达,无法言说,我只能默默一个人忍受的,因为向任何一个人提起,都像是轮回这场毫无边际的噩梦。很明显,这种东西找上你一次,就会找上你第二次,从似梦似现实出现的童可可,再到像迷一样的黑色旗袍冉宝儿,也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我强迫自己去想昨晚的事,去思考,强迫自己却想办法解决,不是解决,应该是远远地离开这些诡异的东西。我没有成为一个伟大的道士,伟大的捉鬼人这样远大的理想。我只是想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胡乱写点赞颂社会的文章,偶尔偷拍些美女的照片,无聊的时候看个片。和朋友出去喝喝酒,吹吹牛,找个管的我厉害的媳妇,安安生生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
有些困顿的我,迷迷糊糊的掏出电话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想家。还好手机是有信号的,不是那种电视演的,惊恐过后更惊恐的套路。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开联系人,给老妈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我深深喘了口气道:“妈,我给你说个事啊,那个不是坑你让你给我打钱。我那个,那个可能遇到鬼了。”我说完呼吸都变的有些顺畅了,虽然我已经22岁了,但是出了大的事情以后我还是会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而家里人也比较宠我,总会想办法解决,就像早知道我会闯祸一样。(白雪公主事件,则是王文以及打过电话,而我父母也来了。)
“呵——”一声轻笑传来,手机离我耳朵大约有一寸这么远,这声轻笑不是我妈的声音。我听的很分明,心里一阵寒意升起来,电话绝不会打错,那一定是那东西作怪。果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昨晚忘记问你,他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这是冉宝儿的声音,我听的很分明,一样的轻柔温润,凉意却从心底透到头顶。
我拿起手机,按上屏幕上的挂断键,屏幕连连戳了好几下,却挂不断。“不用试了,我控制了信号流和你的手机,听然后回答。”
“去你妈的。”我拿起手机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猛地摔了下去,然后紧紧关上窗户。房间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我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我的手机躺在电脑桌上,亮着屏。“都说了我控制了你的手机,本来我还想用人的途径通过你来了解现在的他,可是我发现你好像不害怕啊!”
我都快怕死了,腿哆嗦的都快站不住了。“他是,是是是,谁啊”我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的,牙齿在打架。
“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下次我再来找你。”声音戛然而止,房间也不再那么静了。甚至从窗户外还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这时候我手机嗡嗡的桌子上摆动着。我咽了咽唾沫,一步一顿的走过去,看着来电显示是我妈。心里暗舒了口气,拿起电话来,接通。“怎么接个电话都这么慢。”我妈的声音过来,听上去有点担心,又有些生气。我再缓了口气,软软的滑到地上。
“妈,我——”从惊恐中出来,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妈,你,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回道。
“果然是这样,我看家里的阳台的辟邪镜突然掉下来摔碎了,就给你打电话,刚才一直打不通。”听的出来我妈很担心。
“现在,现在没事了,她,她应该走了。”我吞吐道。
“看来是有用的,我给你们班主任还有学校领导打电话。你现在出门去买一块桃木牌子,还有钟馗震鬼图。滴血在钟馗的剑上,记住剑柄剑尖还有他的眼睛都要滴上一滴。”我妈急切的说道。
“妈,你也懂这个啊!”看来也没有这么危险嘛,我乐天的笑了笑道。
“我懂什么这个,你小时候有个算命的非要收你做徒弟,妈,没答应。他就留下一面镜子和一张符,说什么时候镜子碎了突然掉下来,就把符点燃。他又不要钱,咱们又不亏什么。我看那镜子挺好看,质量也很好,都在家里摆上好几年了。现在突然碎了摔在地上。我就赶紧把符烧了,看来那个算命还有点本事。那算命的还说如果镜子碎了,一定要买桃木牌子还有钟馗图用你血点上。哎,还有啊儿子,上一年,快八月十五的时候,那镜子突然裂了一道痕。”老妈絮絮叨叨乱七八糟的说着。
我心里猛的震惊,上一年八月十五不是我那个印象很深的噩梦吗?如果是真的,上次那个自以为是白雪公主的童可可会不会是因为镜子的原因才没有害了我。那上一次童可可只是让镜子裂了一道痕迹,这次却直接碎了,看来冉宝儿比童可可恐怖多了。只是我第一次遇到冉宝儿是在火车上,为什么镜子没碎。况且别人不仅能看到她,而且她真的能从阳光下无所谓的行走,竟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她可能是小说里说写的那种大鬼,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