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小姐:“陷阱?你是说的捉老鼠那种么?”
张亦驰:“陷阱是能捉住老鼠。可惜我是龙,陷阱不能困住龙。”
万家小姐扑哧一声笑了:“你是龙?土龙还是地龙?”
张亦驰觉得并不好笑:“那你是承认了?”
万家小姐:“我没有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承认了?”
张亦驰:“哎,那你怎么才能承认呢?”
万家小姐:“你说服我啊。”
说服?张亦驰曾经很怀疑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用来被说服的。
张亦驰:“从一开始,在树林时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万家小姐:“额?”
张亦驰:“你的家丁用的刀太贵了。一般的钢刀一两一把,可那些钢刀起码也值十两银子。”
万家小姐:“我家的钱太多了,难道就不能给家丁用好一点儿的刀么?”
张亦驰:“可那些钢刀全是宫廷造办厂督制的刀。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万家小姐的眼神可不想承认:“好吧,没想竟因为一个小小的疏漏而被你识破。”
张亦驰:“不,你们的疏漏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
万家小姐很不服气:“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张亦驰:“哎,女人啊,总是不会输那张嘴的。”
万家小姐:“不如你说说啊。”
张亦驰:“好吧,那我就把你的衣服一层一层的给剥下来。”
万家小姐:“流氓!!!”
张亦驰:“先说说你请的戏子吧,太不合格了。那日他们搜我们身的时候,竟然只关心我们身上有没有武器,而丝毫不在意我们身上的钱财。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强盗?”
万家小姐:“哎,下次一定请个合格的班子来。”
张亦驰:“再说说你们的逻辑吧。把我们关在那石牢中,不闻不问,每天还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若是真强盗,哪有那么麻烦,一刀把我们杀了多好?养两个小白脸干什么?”
万家小姐:“想不到连心慈手软也是一种错误。”
张亦驰:“所以呢,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万家小姐:“既然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是陷阱,可你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你有病?”
张亦驰:“我很想见你。只有见了你才会知道你为什么想见我。”
万家小姐:“原来你还是个有心人。”
张亦驰:“当然,没心早死了。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了么?”
万家小姐:“我叫苏冬青。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认识你。”
张亦驰:“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悲哀?”
苏冬青:“随便,反正我无所谓。”
张亦驰:“苏小姐,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你想见我了吧?”
苏冬青:“这是一个考验,考验我未来的夫婿是否合格。”
张亦驰:“淡情绝对合格,我可以作证!”
淡情心里一惊,这妞,我不要!
苏冬青:“我不要那个哑巴,我要你。”
淡情长长松了一口气。明明是你和她有一腿,还非要赖在我头上。这个锅,我不背!
张亦驰:“你肯定是弄错了。我印象中没你这么一个没过门的媳妇。”
苏冬青:“从你到王府盗宝那一刻起,就已注定是我未来的夫婿。“
淡情脑补了一下,这事儿靠谱!
张亦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死脑筋,居然忘记了原来‘苏’是国姓。看来我该叫你郡主了。“
苏冬青:“是的,你可以叫我小枝郡主。“
张亦驰:“我很好奇,为何你们王府要设计我?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小流氓,流浪汉。”
苏冬青:“跟我回西京吧。”
张亦驰:“不去!”
“去吧!”
“不去!”
“我叫你去就去。”
“我说不去就不去。”
苏冬青:“哎,怎么样你才肯去?”
张亦驰:“你说服我啊.”
从来没听说过男人还能被说服的,男人都是被打服的!
苏冬青挽起了衣袖。
张亦驰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苏冬青:“没事儿,试试你的胆儿。”
张亦驰:“再见!”
苏冬青:“你这就走了?”
张亦驰:“对了,把我弟弟的剑还给他吧。”
一小会儿,剑就被送了上来,淡情接了过去。
“谢谢。”
苏冬青惊奇道:“原来你还会说话啊?”
可淡情又闭紧了嘴,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没有必要再证明了。
…………………………………………………………………………………………
吴市镇,只有在这种极为偏僻的地方张亦驰二人才有客栈住。
“好舒服啊!”张亦驰长躺到床上:“睡了几天石头地,腰也酸了,背也痛了。”
淡情也是一头栽到床上,爬不起来了。
尽管躺得舒适,但张亦驰仍然睡不着:“晋王府究竟想干什么呢?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们俩呢?”
淡情:“想去便去。“
张亦驰:“去了便会有麻烦。”
淡情:“不去也会有麻烦。”说完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有道理了?
下半夜,人意识最为薄弱,最易被麻痹的时候。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镇头传来了女鬼的低泣声。
小孩儿被从梦中惊醒,哭泣……大人们赶紧闭窗锁门,跪拜菩萨,求不要让这厉鬼上门。
张亦驰翻身起来,叫淡情道:“淡情,起来了。”
淡情如弹簧般弹了起来,抓起剑:“有情况。”
张亦驰:“你听,什么声音?”
淡情运起功,听得声音后马上又收掉功,道:“女鬼的声音。”
张亦驰:“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淡情:“没有。”
张亦驰:“既不是鬼,那便是人在作祟。走,去看看。”
淡情:“冯大哥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张亦驰:“这不是多管闲事,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
…………………………………………………………………………………………
二人寻声来到镇头门牌处。
半空悬着一女鬼,一身白衣,无手无脚,耷拉着头,长长的黑发挂了下来。
鬼。
鬼……
淡情拔剑,跃起,他非要试试鬼是不是可以被再杀死一次的。
然而女鬼是飘忽不定,若即若离的。一旦淡情的剑离她仅有两丈远时,她又飘开了。淡情的轻功已为不错,可却始终沾不得那裙身半分。
“有意思!”
张亦驰离地而起,飞窜入空,一步就已十丈开外。张开双手,运起劲,把自己浮于空中,接下来又是两步踏空,已追上了淡情。他的轻功比淡情又要好上不少。
眼看离女鬼不到两尺远……
女鬼为了避他,又飞得高了些。
张亦驰一个翻身,脚上加劲一蹬,伸手就要捞住女鬼裙摆。
然而女鬼只轻轻一摆,又到了十丈之外,张亦驰只捞了个空而已。
真邪门!
张亦驰又卯足了劲,追了过去!而此时,淡情也仅距张亦驰不过三丈之遥。
真奇了,难道这女鬼是遇慢则慢,遇快则快?淡情追她时,她可以和淡情保持十丈距离。现在张亦驰追她,她依然可以甩张亦驰十丈身位。
有时候,解决某些问题是不是需要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张亦驰从袖中弹出竹条,两指夹住,加上力。
“着!”
竹条被打出,以看不见的速度打向那女鬼。我就不信你比竹条还轻,我也不信你比竹条还快!
果然简单粗暴才是最好的!竹条打入女鬼裙中。女鬼一下子失力,裹着竹条跌落到地上。
张亦驰立马跟上,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什么鬼!
淡情也随后而至。
但见地上,那女鬼已静静的躺在了那里。一身白裙,一把头发,还有一根线……就是无皮无肉。
这哪里是什么女鬼?不过就是一女鬼型儿的纸鸢而已。但这玩纸鸢的人却是真厉害,至少轻功厉害得紧。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玩自己。
张亦驰骂道:“真是活见了鬼!”
淡情:“假鬼,没意思。”
“不要着急,一会儿就送你们去见鬼!”一道冰冷幽怨的声音传来。
二人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白衣女子。不,那不是白衣,那是披麻戴孝!
张亦驰:“你是谁?”
秋绾:“你们杀害了我爹爹,现在却来问我是谁?”
怎么又无缘无故背上了一条人命?现在就连张亦驰也怀疑自己是否有分身术,怎么哪里杀人自己都可以去参上一手?
张亦驰:“姑娘,恐怕这是误会。”
秋绾:“误会?世上的人在杀别人时都不是误会,但当有别人要杀他时总觉得这是误会。”
张亦驰:“即使姑娘想让我死,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秋绾:“我爹是浮游刀秋若凌。”
淡情:“不认识!”
哎呀,你小子怎么这么说话,再想解释恐怕都不行了。
秋绾果然被激怒:“好一个不认识!”
张亦驰只有好言相劝:“姑娘,你不是我们对手。”
秋绾厉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拿命来吧!”
天空中又莫名掉下六个人来,齐声喝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妄为人徒!”
张亦驰心中很不舒坦,这些人又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人。
“请大师姐下令!”
秋绾:“布阵。”
七人手持钢刀,按照反北斗七星阵法各自站好位置。此阵名曰“浮生七绝阵”,七人中任意两人之间相互相望,首尾相连,可依可靠,进可攻退可守;乃万花筒阵法。浮游刀秋若凌在江湖上以轻功好,身法快著称;而这套阵法配合他家的刀法身法更是相得益彰,可谓浪引浮槎,龙浸东山。
转眼间,二人被困阵中。
张亦驰:“淡情,你不准出手。”
淡情:“哥……”
张亦驰:“不准出手!”
淡情若出手,那就是死手。张亦驰实在不愿杀这些人。这些和他一样可怜的人!
能一个一个杀当然是好事,那七人为淡情让出一个口来,让他出阵。
张亦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