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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命运的车轮

在这个时候,我有必要停下正进入高潮的剧情,转而去描绘另一件事,因为这件事委实将对主角的命运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有必要从头开始一一讲述。

在广州白云机场,一个叫黄杏初的男子正在等待着自己飞机的到来,这位年级看上去三十的男人,只身一人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与周围的旅人看上去格格不入。

这个健壮的汉子将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去“万里之外”的左海市谋生,他已经托家里人在那里帮忙找到了一份工作,现在只需按时到达,然后找到自己舅舅帮忙找的单位上班去就行。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他还是光棍一条,原因无他,家里实在是太穷,而自己越发受不得农田里繁重的活计,这才想着奔赴左海这座大都市,以求在繁华中找到属于自己以后的生活,和合适的伴侣。

在当下,在神州大陆,无数年轻人都抱着发财大梦,义无反顾的迎上改革开放的大潮,有些人衣锦还乡,但更多的却是被大浪狠狠地砸在了沙滩上,甚至没有搅起一个哪怕微小的泡沫。

“咳咳,咳咳。”黄杏初用手捂住嘴巴咳了两声,不由皱起了眉头,想着估计是昨天晚上整理衣物太晚了,加上这五月的天气变化多端,一不小心之下着了凉。

“请乘坐xxx号航班的旅馆,持登机牌到指定地点集合。”

“来了,”黄杏初内心一喜,也没仔细深究自己的身体问题,迈开大步就走上了去往左海的通天大路。

当然,有时候通天大陆并不一定是指天堂,迎接你的也许就是死亡。

就在黄杏初抵达左海的第三天晚上,终于一口剧烈的带血咳嗽惊醒了黄杏初,他急忙拿起自己的所有存款,奔赴左海最大的医院------左海第一人民医院。

于是在五月的一个傍晚,在左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里,大家会看到一个神情慌张的男子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挂号地方不知所措,时不时手捂着嘴咳嗽一两下。

黄杏初看着前面的挂号长队,内心一紧,火急攻心,双眼一黑,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注定是左海第一人民医院一个无眠之夜。

针对这个突然晕倒在医院的患者,专家医师轮流会诊,紧急会议连续开了好几个,在连续不断几个小时交流意见后,最后所有医生神色难看的达成共识,望向首座的院长。

院长神色一直是阴沉的,他是刚刚才从睡梦中爬起来赶到的医院,苍老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疲倦的神色,但这件事委实过大。

“你们确定了吗?”院长觉得自己问也是白问,自己本身也是呼吸道出身的医师,看到病人的诊断报告以及多年的经验,其实心里已经已经有了底。

所有的专家医师都沉默着,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这时候,会议室的们突然被推开,冲进来一个中年大白袍:“院长,不好了,又出现相同的病例了!”

院长脸上突然惨白,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汇报政府的,在座的谁也不准泄露出这件事,不然后果可不是我等可以承受的!”

在左海的外滩,无数的情侣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自己的这片宁静;在左海最大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卖小饰品的,玩杂技的层出不穷,巨大的霓虹灯以及其他的照明装置将左海渲染成一个不夜城。

作为东方为数几个国际大都市,左海的确担徳上不夜城这个名声。

不过明天会怎么样呢?

叶宇轩是在上学在外面吃早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

“听说了吗,最近又出现流感了,听说这是没被发现过的。”

“真的吗?那情况到底咋样?”

“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姑父是左海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他特地嘱咐我们一大家子最近一定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一定要戴口罩。”

“那看来挺严重的啊。”

叶宇轩听到这里,原来是没怎么在意,但听到口罩,嘴里咀嚼的面条顿时划出了嘴里。

如果说在即将到来的2003年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无疑,那个是最大的新闻。

那个非典!

“不对啊,非典不应该是在2003才爆发的吗?而且不是第一发生地在GD吗?”前世的叶宇轩因为经历过这场疾病灾难,所以特意上网查看过关于非典的资料。

想了一想,叶宇轩还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非典什么的,应该是不可能提前的,虽然自己重生了,但自己重生并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大的改变的吧。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但是命运真的就是这么简单按部就班的吗?

在很多年以后,出版的《林说》之中有这么清晰的一段描写,据说是本人亲口叙述:“当年,如果不是年少的自己谨慎了一点,小心了一点,也许非典那场灾难会带走我的许多重要的人,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它会演变的那么严重。当然这件事仍带给了我无尽的遗憾,我其实可以保住更多的人,但是我却没有做到。这件事给我以后的人生好好上了一课,它教导了我,凡事之间都存在着若有若无的联系,如果你想到了,那么你就可以主动去改变,如果你没去想,那么只有坐以待毙。”

就在黄杏初仍在医院隔离区的时候,左海第一中学的期中考试如约而至了。

众多的学生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场考试中大显神通,毕竟这是有着奖学金的一次重要的考试。

校长特地为这次考试做了一次讲演。

时年四十五岁的校长姓徐,不像其他老干部一样,你在这位可以说是年轻的校长的身上的确可以看到少年人的独有的气息,不紧是火热的激情,还有那敏锐的观察力。

“同学们,请允许我,在这个独特的时候做出这个独特的讲话。今天,你们也许会猜,你们的校长一定会给你们讲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那么,对于抱有这种先知想法同学,我会对你们说:‘这个谁都看得出来啊!’”

现场爆发出一片哄笑,不少同学脸上都写着尴尬两个字。

“但是,不要难过,因为啊,我今天不讲期中考试的事。”

四十五岁充斥着成熟男人味的校长,那英俊的像三十岁小伙的脸上泛起一丝调皮的笑意,又追加了一句。

现在原来是有一两片笑声的,现在奇怪的全都沉默了起来。

大家在等这个受人尊敬的校长到底要讲些什么。

“我曾经考虑过很久很久,到底要给你们,你们这些我们左海,乃至全神州的新生代,讲些什么大道理才好,讲些什么能激起你们热血的东西才好。”说到这里,校长扫视底下的同学,一股上位者的气质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来:“但是我发现,从小到大,你们听这些豪言壮语,听这些口号想必耳朵都听烂了,左耳进右耳出那不是吹的,事实上,我在听别的领导讲这些大话的时候,耳朵也快烂了。”校长无奈的耸耸肩。

下方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起了美国最为伟大的总统之一,林肯先生,相信你们都听说这位令人尊敬的领袖,他是我最为尊敬的人哦。林肯先生之前有过很多领导人,想解放黑奴的很多,但为什么是林肯做到了呢?”

说到这里,校长手拿麦克风走下了演讲台:“你们肯定又要说我要说些老生常谈的东西,那你们太低估我了。为什么林肯先生做到了呢?”

“我认为是,他看了一本小说。”

满座寂静。

“想必大家都知道那本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名字很好听的,完全想不到这是美国南北战争的导火索。所以我讲了这么多,到底想讲什么呢?我想告诉你们,你们在左海第一中学,无论学到了什么,成绩有多好,或者说有多糟糕,都别不相信,你能改变世界。不是吗,谁能想到一本小说令林肯总统下定了决心呢?既然一本小说,以为女作家都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么在我么左海,我们左海第一中学的你们,为什么不能够有这种能量呢?我们左海第一中学,一直都存在着一个误区,大家都认为在我们学校,有成绩就是老大,是吗?”

说到这里,校长满含笑意的询问。

下面的同学没有人回答。

“那我来告诉你们,没错!在左海第一中学,成绩就是老大!没有知识你怎么改变世界?没有文化你怎么改变世界,没有那个大学跳板你怎么改变世界?所以,我说,在左海成绩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老大,有人有疑问吗?”

台上一票领导满脸懵逼,心想校长大人今天是在发什么疯呢,干啊净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期中考试前的动员吗?

校长依旧我这麦克风,满脸微笑的站在演讲台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但眼里却飘过一丝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几千个高二左海学子中发出了这个一个声音。

“校长先生,你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徐校长这个时候眼睛却亮了起来。

下面所有的学生都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过去。

叶宇轩显然算到了这个场景。

他干脆就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校长先生,刚才才说成绩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现在又说在左海成绩是老大,我觉得有些矛盾,希望校长大人不要见怪。”

徐校长眯起了眼睛,半晌后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

台下学生议论纷纷,大多数嘲笑这谁啊,不自量力,现在被校长抓到了,肯定是完蛋了。

有好几个人则是满脸担忧的看向叶宇轩。

只见叶宇轩使劲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然后笑着大声说:“我叫叶宇轩,十五班的。”

“你为什么要说那一番话呢?觉得左海不是成绩为尊什么的?”

“是校长先生告诉我的。”

“听说你和程老师,恩,你的前班主任有过一个期中考试的约定?”

叶宇轩愣住了,心里有点发毛,他没想到校长会这么快转变话题,瞬间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莫非他知道了什么?”想到这里叶宇轩后背一阵发凉。

十五班其他所有学生愣住了,不少学生都羞红了脸。

其他所有的学生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校长会当众提起这个被称为学校之耻的人。

“没错!我和他约定我要期中考试考到年级前十,不然就转班。”

“有把握吗?”

“没有!未来充满了可能,潜在对手太多了。”

这样的一问一答,完全是让所有学生都蒙了,不知道校长大人到底想干嘛。

叶宇轩也不知道,前世他是没经历过这个场景的,今天就是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就站起来当着大众反驳了校长。

现在他后背都出了很多细密的汗珠。

“同学们”徐校长突然大声喊道,把所有人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难道只有一个学生,察觉到我话里的矛盾之处吗?我相信肯定不止这位同学一个,那么那些察觉出来的学生不为什么不敢指出来呢?难道我左海第一中学,有勇气的只有这一个吗?我今天到底想说什么呢?我想说,不只是成绩,我左海第一中学的学生,一定要什么都是最棒的!担当,勇气,责任,果断,但是,我很失望,从你们身上,我看到的只是懦弱和已经学死状态!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处于一个日新月异的改革年代!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是那个冥顽不灵的书呆子吗?不是!我要的是,一群懂得变通的新时代的能改变世界的年轻人!”

“你们永远也不要以左海第一中学的学生自傲,我已经看到不少这样的同学,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事是,你们完全不够格!”

“所以,我决定,今天,宣布一件事!”

校长完全不理底下的学生。

“本次的期中考试,将会多出一项内容,共计300分,与文理综合分数一样,这项内容是”

校长环顾四周,严肃的说:“野外生存!”

“我知道不少人会发笑,但是这个事情完全没有什么好笑的,我说出来了,那么左海第一中学肯定会给你们安排这样一次”校长无所谓的耸耸肩。

“同时,将提高这次总奖学金的力度,在笔试奖学金规则不变的条件下,野外生存第一名的,将获得我本人的奖励,三万块的校长奖学金。”

校长大人终于放下了麦克风。

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注意罢了。

叶宇轩站在那里,吃惊的张大了嘴而不自知,他更不知道的是,命运的车轮早已开始不断旋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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