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龙话音落了半天不见有人回答,她于是说道:“我知诸位心中有疑虑,哀家也只是询问你们的意见罢了,你们切莫有心理负担。”
七公听后这才开始各抒己见,但他们举荐的都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皇子,这就被其他重臣一眼看出,他们互相口头攻击,一场推举皇位继承人的讨论顿时演变成了一场大臣们互相诋毁的骂战。
怡龙见七公心中各有彼此,仅有烛龙一人支持蒲牢登基,但烛龙对其他六人来说毕竟是个晚辈,况且是暂时顶替七公之一前来商议的,心中顿时失落不已,但又念及端龙的尸体总不能放置在外,于是说道:“我看几位爱卿讨论了半天也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不如我们改日再进行商议,皇上的尸体总不能久放在一旁,我看我们还是先为皇上举行葬礼吧!”
乐虬听后说:“皇后娘娘,自古以来都是先继位再为先主举行葬礼,这祖宗的规矩可是不能破的,臣看还是......”
怡龙听后却道:“哀家自然知道祖宗的规矩不可破,但是如今我们无法定出一个皇位继承者,所以只得如此。”
“可是......可是按照惯例都是后继者为先主举行葬礼,就算是要先为皇上举行葬礼,我们也该在皇子中暂时选出一个主事者才是。”乐虬恳切地说。
怡龙听后问道:“那依你之见,谁该做这个主事者呢?”
乐虬答道:“臣以为四皇子蒲牢可做主事者,他为嫡长子,当这个主事者无可争议。”
怡龙本以为乐虬要举荐囚牛担任主事者,但一听到他举荐蒲牢后心中诧异不已,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她随即说道:“哀家以为你所言极是,那就让蒲牢暂时做主事者管理皇上的丧葬之事吧!”
七公听后齐声应和道:“娘娘英明!”
于是蒲牢就被任命为主事者全权负责端龙的葬礼。
四藩不久听闻端龙驾崩的消息,他们知道端龙的死因后心中皆惶恐不已,端龙是与四人喝完酒后呕吐时异物呛入堵塞肺部而死的,四人觉得心中有愧疚感遂来找怡龙请罪,怡龙见状对他们说:“皇上之死诚不怪四位,望四位莫要自责。”四藩听罢才算松了口气。
端龙的死讯不久传到各个州郡,厉犼当时正在夏州老家为母守孝,他听闻端龙驾崩的消息后来找父亲苯犼,将自己想要到龙城吊唁的想法告诉苯犼,并对苯犼说:“父亲,我本该为母守孝三年才能回到龙城,但如今皇上驾崩,我身为臣子于情于理都该去吊唁,您放心,我回来后会把去龙城的这段时间补上,一定为母亲凑足了三年守孝期再回到朝廷。”
苯犼听后语重心长的说:“你尽管去吧,都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上的葬礼可是大事,切不可耽误了。”
厉犼听后拜谢苯犼。
随后厉犼骑着自己的黄骠马整整跑了三天才赶到龙城,此时州郡长官也都差不多到齐了,怡龙见厉犼前来问道:“爱卿不在家守丧,怎么大老远的跑来了?”
厉犼说:“皇上待臣恩重如山,臣无以为报,如今他崩殂了,臣想来送送他。”
怡龙听后赞道:“爱卿果然忠义之臣!”
烛龙见厉犼回来便要将他拉到七公之列为皇上守丧,厉犼推辞道:“我已经不在朝中两年有余,怎么能抢你的位置呢?”
烛龙却道:“丞相大人,没有您就没有我烛龙的今天,况且我也只是暂时帮您代理丞相之职,今后您回来了还是丞相,怎么能说是抢我的位置呢?”
厉犼听后不再推辞,终于接受了烛龙的谦让。
端龙的丧葬仪式一切循礼而行,九个儿子与七公轮流为其守灵,长子囚牛带领宫廷乐师在葬礼上演奏哀乐,他在端龙的棺木要运往陵寝时还为端龙拉了一段悲伤的胡琴之乐,算是为他的父亲送行。
端龙的棺木被抬走时,他的儿子们纷纷哭得撕心裂肺,有些是真哭,有些却是装出来的。
随端龙的棺木一起抬往陵寝的还有当年独眼狼送给他的那尊铜钟,这铜钟被端龙命令悬在小楼上二十年,每天清晨与黄昏都要敲一阵。如今端龙驾崩,这铜钟也被当作陪葬品随他一起进入陵寝。当然,那小楼上又悬挂起了一尊新的铜钟,乐虬知道龙城的人们早已经习惯听到钟声,所以特地请怡龙派人再造了一尊。
端龙的棺木被抬进了陵寝,这陵寝其实早在端龙称帝之初就已经建好,但怡龙在参观时觉得太过寒酸遂叫工匠加紧改制,此时陵寝内被改制的金碧辉煌,显示了一种雍容华贵之气,但建造的工匠却都被怡龙下令闷死在陵寝之中,他们都成了端龙的陪葬品。
赑屃见状来找怡龙理论,他对怡龙道:“皇后娘娘,您为何要下令闷死那些工匠?”
怡龙听后对他说:“赑屃,我知道你在为他们的死鸣不平,但是你要记住,他们可都知道你父皇的陵寝中都有什么宝贝,若是日后召来了盗墓贼,那岂不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所以倒不如先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赑屃听后不再言语,但他心中却默默为这帮闷死在端龙陵寝的工匠悲痛不已,他们可都是自己向怡龙举荐改造陵寝之人,如今却都死在墓里,一种愧疚感顿时涌上赑屃心头。
端龙终于入墓为安,他的谥号为太祖成皇帝。
葬礼结束了,厉犼这时向怡龙辞别,他要回到夏州继续为母亲守孝。
怡龙不愿放厉犼回去,如今七公各有想要举荐的皇子,怡龙想要争取厉犼让他帮助蒲牢登基,于是对厉犼说:“如今皇上崩殂,朝中许多要事需要你帮忙处理,还望爱卿能够回来。”
厉犼说:“我已经嘱咐烛龙尽心打理朝政了,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怡龙却说:“烛龙虽然是个处理政事的好手,但还是不及你,哀家恳请你回来,望大人千万答应我。”
厉犼答道:“皇后娘娘,恕臣实在不能答应您,先皇倡导以孝治天下,我的母亲三年守孝期未满,臣实在不能回到朝廷,还望您见谅。不过臣答应你,三年期满后臣一定回到朝堂。”
怡龙心知强留厉犼不得,只得放厉犼离去。
随后怡龙满脸惆怅的回到寝宫。
怡龙回到寝宫后更是坐立难安,这时瑾龙求见怡龙。
怡龙只道瑾龙是来回报内务府杂事,遂召他进来。
瑾龙进来后直接对怡龙问道:“刚才臣看皇后娘娘在回宫时脸上一股忧郁之状,想必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之事,不妨跟臣说来听听,臣说不定可以帮娘娘解忧。”
说罢瑾龙还用眼神打量着怡龙。
怡龙听后心领神会,立即叫宫女退下。
瑾龙此时问怡龙:“想必娘娘是为了皇帝的继位之事烦忧吧,娘娘想要让四皇子继位,不知臣说的可对?”
怡龙听后毫不掩饰的说:“你说的没错,哀家是有这个意思,可是恐怕十分困难,七公中唯有烛龙一人举荐蒲牢登基,这烛龙又是个后生,论资质跟七公中其他人根本没法比,哀家现在颇感烦忧。”
瑾龙这时说:“娘娘若是想让四皇子登基,臣可以帮你。”
怡龙听后哀叹道:“别骗哀家了,你一个内务府总管能做什么?”
瑾龙听后严肃道:“娘娘,臣有一件要事告知,此事事关四皇子能否继位。”
怡龙听后急忙问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事?说吧!”
瑾龙说:“娘娘,皇上在驾崩的那天中午与四藩宴饮时曾询问过他们立太子之事。”
怡龙听后问道:“有这等事?”
“是的,臣的手下当时就在旁边服侍几人,是他们告诉臣的。”瑾龙说。
怡龙追问道:“那四藩是怎么回答皇上的?”
瑾龙说:“彤鳄举荐囚牛,景蜥举荐蒲牢,遵蛇以是皇上家事为由推脱未答,至于玄龟,则是说相信皇上眼光让皇上戏谑了一番。”
怡龙说:“玄龟倒是真鬼,那么皇上可曾说欲立谁为太子了吗?”
“不曾。”瑾龙答道。
怡龙听后失望道:“既然没有你又何必告诉哀家这些?”
瑾龙解释道:“正是皇上没有说立谁为太子,所以才能使我们尽情发挥。”
怡龙听后一头雾水,遂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哀家怎么听不懂?”
瑾龙这时说:“娘娘,如果让四藩向七公证明皇上在宴席上说要立四皇子为太子,那么四皇子岂不是能够即立皇位了?”
怡龙听后有些忧虑地说:“你的想法甚好,但四藩又都不是傻子,我们凭什么让他们帮我们证明这种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
瑾龙听后说:“娘娘,按常理来说四藩自然不会帮我们,但是臣有一计可使四藩必然答应我们帮助四皇子登立皇位。”
怡龙听后问道:“不知总管有何计策?”
究竟瑾龙有何计策使蒲牢继承皇位,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