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蜃赶到固蛟军中,固蛟问道:“兄弟所来何故,莫非是来劝我投降的?既是如此,那你还是请回吧!”
“兄长莫说此话,我知兄长是个不畏死之人,但是你也该为手下这帮兄弟考虑考虑吧!”
午蜃说这句话时,故意放大了声音。
此计果然奏效,固蛟身旁的部将听后眼神都显露出一丝光芒。
固蛟也察觉到了此点,但他还是不愿投降,于是当面对部将们说:“诸位随我征战多日都辛苦了,如今我固蛟身陷此地恐怕命不久矣,我也是感觉对不住各位,但是寻龙太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忍背他,但既然午蜃诚心劝降,我也不愿绑架各位,这样吧,你们有谁愿意归降大可告诉我,我保证让他离去。”
然而部将们都知道固蛟是有意试探他们,因此他们都不敢提离开之事,更有甚者违心的表示要与固蛟同生共死。
“怎么样?兄弟听到了吧,我的部将们并没有人愿意离开,兄弟请回吧!”固蛟炫耀道。
“哈哈!”午蜃此时突然大笑起来。
“午蜃,你笑什么?”固蛟问道。
“我是在笑兄长喜欢自欺欺人啊!”午蜃笑着说。
“你……”固蛟指着午蜃喊声。
“兄长切莫恼怒,既然你的部将们不敢表达真实想法,不如你我替他们裁决一次。”午蜃又道。
“此话怎讲?”固蛟问道。
“兄长如果愿意,不如跟兄弟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我绝不会再劝兄长和你的部将投降,但若是你输了,还望兄长能够带你的部将投降于我军。”午蜃解释道。
“此话当真?”固蛟又问道。
“当真,还请兄长能够答应。不瞒兄长,方才洞蛟败阵回营后相虬病龙与奏螭都请缨要来战你,但我担心他们一来兄长必然性命不保,所以才说服铁鳌前来招降。”午蜃答道。
“你既是前来招降,又怎么突然跟我提出比试?”固蛟追问道。
“因为在下曾与铁鳌有言在先,说若是劝降兄长不得,便可以一场比试与你论个输赢,至于胜败的条件,刚才我都已经说过了。”午蜃说。
“如果我赢了,铁鳌真会放我走吗?”固蛟再次问道。
“铁鳌乃义士,我想兄长知道他的为人吧!”午蜃答道。
“好吧,我答应你!”固蛟叹道,“不过输的条件要改一改,我若输了必要自裁,但我的部将们会投降贵军,还请兄弟能够善待他们。”
“兄长似乎对自己会赢并不自信,我想答应你,但恐怕铁鳌不会答应,并且铁鳌事先告诉我若是你提出了修改条件的请求,就让我停止劝降立即回去,不出他所料,兄长果然提出了这种请求,既是这样,恕兄弟失陪了!”午蜃说罢就要离开。
固蛟听后心中一阵慌张:若是午蜃回去铁鳌必会下定决心歼灭我们,这样我必死无疑!但若是跟午蜃比试一场尚有胜算,不如答应了他吧!
“兄弟留步!”固蛟喊道,“我答应与你比试了!”
午蜃听后转身朝固蛟笑道:“兄长果然是个明白人,兄长稍等片刻,待我准备一下前来见你!”说罢带自己的两名随从到一旁为自己束甲戴盔。
午蜃随后跨上自己的坐骑枣红色大马,又执了兵器九齿钉耙赶到固蛟面前说:“兄长,我准备好了!”
此时固蛟也已经骑上自己的黑马取了双镰批了铠甲,他听后说道:“我也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说罢抢先拍马朝午蜃杀来。
午蜃见状纵马拎耙战住固蛟,二人由此斗杀起来。
固蛟因为刚才混战时大杀了一阵儿,又与洞蛟等几员小将车轮战战了几十回合,体力早已不如平日,尽管刚才休息了一会儿,但也仅是恢复了一部分。
因此固蛟便想速战速决结束战斗,他上来就对午蜃发动猛攻。
然而午蜃早就料到这点,于是他面对固蛟如此攻势并不意外,并进行着有条不紊的防御。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二十余合,固蛟此时卖了个破绽,午蜃及时捉住时机进行反攻,固蛟躲闪不及被午蜃用钉耙顺势钩到自己的马背上,随后午蜃又用左手勒住固蛟脖子说道:“兄长,你输了,你承不承认?”
“我认了!”固蛟挣扎着嘶喊道。
午蜃听后这次放了固蛟。
然而固蛟获释后立即夺过一位部将的佩刀便要自刎。
午蜃见状纵马上前一耙打飞了佩剑。
“兄长,愿赌服输,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可别让我看不起你!”午蜃阻拦道。
固蛟听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自裁。
随后固蛟带余部随午蜃出来面见铁鳌受降,铁鳌对他道:“我昨日与提辖交锋时便感觉你是个勇武之辈,又听午蜃说起你的故事得知提辖同样重情重义,但是提辖却为蛇军做事,遂不禁感叹明珠暗投,今日提辖能够弃暗投明,实在是我明州之福,提辖尽管放心,以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希望提辖莫要顾虑太多。”
“都督放心,我固蛟定不负您的期望!”固蛟表态道。
铁鳌听后大笑,随后下令部下打扫了战场,之后领兵返回了土司府。
铁鳌回府后首先来看望由于箭伤率先被送回的岿虬,他让随从将问蛇首级展示给岿虬看,岿虬听后大哭起来,边哭边对铁鳌说:“感谢义士为我大哥报仇,我岿虬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罢便要下床跪拜。
然而铁鳌及时拦住他道:“二帮主如今两肩都受了伤,还是先休养一阵吧,这礼就免了,并且我也不瞒你说,问蛇同样是我的杀师仇人,我杀他不单单是为了岳虬,也是为了告慰师父师娘的在天之灵。”
安慰完岿虬,铁鳌又来见医犼。
医犼自从到了土司府后风寒一直不见好转,这几天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铁鳌向医犼汇报了大败问蛇之事,医犼听后欣慰不已,他大喜道:“义士果然厉害,以后还要仰仗您多打胜仗了!”
“刺史过奖了,我铁鳌一定不辱使命。”铁鳌听后附和道。
这天夜里,医犼急招铁鳌求见,铁鳌听后立即前往。
此时医犼像平常一样躺在床上,旁边站有长史进獬、参军堂夔与部将午蜃,此三人皆为医犼心腹。
“都督,刺史想叫你上前一步说话。”进獬此时对铁鳌道。
铁鳌听后走到医犼床前。
“如今我大期将至,但是明州仍然被蛇贼侵占,我知先生乃义士,所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义士能够答应。”医犼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刺史尽管吩咐。”铁鳌听后说道。
“我死后义士替我总领明州,还望义士务必应我。”医犼此时说。
“铁鳌且不说是个龟人,论资质也不如长史等人,刺史何故要传位于我?”铁鳌疑惑道。
“有两点,第一先生是个义士,我想明州在你的领导下总有一天会打败蛇贼收复失地;第二点,虽然进獬等人在他们的职位上的确做的十分称职,然而他们却都不是能够统领全局之人,但是义士却有全局观,我可以放心将明州交给你。”
“刺史实在抬举我了,只是我恐怕……”
“义士啊,我知道按照常理刺史一职该由朝廷任命,可是如今蛇贼窃取了朝廷,各州郡不得不各自为战,我观义士是个有能之人,故而想将刺史之位传给你,还望义士莫要推辞,就当是我这个将死之人求你了。”医犼见状说道。
铁鳌本欲推辞,但听完医犼之言后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好,我答应你。”铁鳌眼中含泪说道。
“义士,我还有一言相赠:做人莫要太过仁义,仁义之至易遭他人欺凌,无论是对部下还是他人,该硬的时候须得硬些才是。”医犼此时又道。
“多谢刺史赐教。”铁鳌作揖道。
随后医犼又让铁鳌将进獬三人唤到床前,医犼对三人道:“我死以后,铁鳌就是明州的新任刺史,你们待他要像我一样尽心辅佐。”
三人听后纷纷应和。
医犼随后含笑而终,进獬三人立即推举铁鳌为刺史,铁鳌随后为医犼主持葬礼,医犼就地葬在了安郡。
医犼葬礼结束后,堂夔来找铁鳌,并对他道:“刺史,在医犼刺史葬礼其间,属下截取了一封寻龙写给固蛟的信,信中寻龙想要固蛟为内应向蛇军提供我军情报。”说罢拿出信件递与铁鳌。
铁鳌听后忧心不已,立即打开信件查看。
铁鳌看罢露出吗面露忧郁之色,堂夔此时建议铁鳌为绝后患除掉固蛟。
然而铁鳌却道:“固蛟并未收到信件,我们不好臆测他的抉择,若是仅仅因为故主寻龙写信给他就要处死他,这么做岂不是对他不公?这么做似乎也辜负了午蜃当初劝降固蛟的诚意。”
堂夔听后大笑起来,并道:“刺史果然仁义,那么我们还是将信交给固蛟吧!”
“不可!”铁鳌拦道,“固蛟与寻龙情深义重,我不能保证他不会做对明州军有害的事,并且若是参军想要以此试探固蛟也请免了吧,我不愿轻易测试人性。”
“这……好吧,那属下还有一计,现在讲与刺史。”堂夔听后说道。
究竟堂夔有何计策,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