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生等人赶到鸿齐观,观主讪虬接见了他们。
讪虬对这帮小僧的到来深感诧异,于是问道:“我与空门素无来往,不知你们几位今日所来是为何事?”
必生说:“老修士,你徒弟昨晚在酒肆打伤了我,你身为师父纵容徒弟逞凶伤人,我今天特地来讨个说法。”
讪虬还未开口,旁边一个小修士说:“你这空门无赖,没有本事还想逞英雄,分明是你自作自受,今天倒要找师父的麻烦,我看你又是要找打了!”说罢便叫众修士一起朝必生打来。
必远见状叫众师弟们动手,必生却道:“师兄,不必劳烦众师弟们,我一人便能应付得了他们!”说罢冲向众修士。
果然,众修士没过多久都被必生打翻在地,必生得意地冲他们喊道:“爷爷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个草包吗?若不是我昨天多喝了几杯,你们能打伤我?做梦!”
讪虬见状立即向必生说道:“小长老饶命,都是我平常疏于对他们的管教,还请您能够饶过我的徒弟们!”
必生听后说:“让我饶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你现在把昨天带头打伤我的那个修士叫出来,我便饶了他们,否则我烧了你们观宇!”
讪虬说:“你说的应该是弓蟠吧,他现在不在观中,我现在就叫人去寻,几位若是不嫌劳烦,还请在观中休息片刻。”
必生听后寻思别无他法,又念到弓蟠不在不好替掌柜出头,于是便答应留在观中。
必生几人在观中一等就是一上午,但弓蟠还是没有回来,讪虬这时对他说:“小长老,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想必几位是饿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了午饭,只等几位享用。”
必生听后说:“难得观主有这份心,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带师兄弟们吃饭。
必生刚走了两步,必远在他身旁低语道:“师弟也太放心了,我恐怕这老修士在饭食中下毒要害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必生听后说:“师兄想得太多了,这观宇怎么也是个庄严神圣之地,我就不信这帮修士会在此害我们,师兄就不必多心了!”说罢仍带师兄弟们去吃饭。
几个小僧被请到一个摆满菜的桌旁,讪虬请几位就坐。
必生看到满桌都是素菜心生不满,遂对讪虬说:“观主,你就请我们吃这个?”
讪虬说:“小长老莫要见怪,这饭食都是由我们观中自己种的菜做的,也许不合适您的口味,但我们观中别无他物,还请几位勉强凑合一下。”
必生听后问道:“果真如此吗?”
讪虬说:“当然。”
“不,恐怕你们还有酒肉吧!”必生道。
“小长老说笑了,我们鸿齐观虽然不比那些大观宇,但终究是修教正统传承者,怎么能够破戒呢?”讪虬听后连忙说。
“哦,是吗?”必生将信将疑的问道。
必远听后对必生说:“师弟,观主说的没错,这观宇中怎么会有酒肉呢,我看你就不要挑剔了,观主做了这么多的菜也是不容易,再说你不是都吃了三年素食了吗,怎么昨晚再尝酒肉之味就改不回来了呢?”
必生听后说:“好了,师兄,我吃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必生并未吃多少饭食,他边吃便想到:这鸿齐观想必就是个假借修教之名到处招摇撞骗的贼窝,这帮人会不食酒肉?想到这里,必生便借口小解之名走出了屋子。
必生出屋后径往厨房奔去,他在临近厨房时果然闻见一股肉味。
果然没错,我就说这帮家伙不会不食酒肉的!
必生兴奋地走到厨房门口,刚要推门而进,便听到里面有二人在说话。
甲说:“师父这招真是毒辣,在菜里下蒙汗药把那帮秃驴麻翻,然后再一个个结果了,只可惜了这帮可怜鬼!”
乙道:“谁让他们找师父的麻烦,我听说昨天这帮秃驴跟弓蟠师兄打斗是为了救那酒肆掌柜,师父怕他们今天此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怀疑他们今天是为了替那掌柜出头而来的,所以叫人告诉弓蟠不要回观中,才叫我等用此计灭了这帮秃驴!”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必生听后不由火冒三丈,立即踹开屋门冲进厨房,国见两个修士在对饮,旁边还放着一只烤鸡。
一个修士见状知道此事败露,马上拎起刀案上的菜刀朝必生砍来。
必生一个侧身躲开菜刀攻击,然后顺势夺过菜刀朝修士脖子就是一刀,修士随即倒在地上。
另一个修士刚拿起地上劈柴的斧头,发现那修士已被必生结果了,吓得把斧头掉在地上。
必生此时朝修士走来,修士见状立即跪在地上便磕头便求饶道:“长老饶命,小的知道错了,还请饶过我的性命!”
但此时必生正在气头上,他哪里理会修士求饶,一刀挥下便砍死了修士。
随后必生走出厨房,拎着菜刀径往刚才吃饭的房间赶去。
必生走到房间门前推门而入,发现必远等人都趴在桌子上,而且各个都被割断了喉咙。
必生见状心中顿是一惊,又环顾屋中,发现死角都有修士拿着刀斧棍剑之类的兵器站在那里,其中一角还有讪虬持剑对向他。
“上!”讪虬一声令下,修士们朝讪虬杀来。
必生此时怒火万分,他拎着菜刀砍死一个手拿双斧的修士,然后夺过双斧朝众修士一通乱砍,众修士都被他砍死,讪虬也死在他的乱斧之下。
随后必生又在观中寻觅其他修士,一经发现二话不说直接砍杀,不久观宇中除了必生已无其他人。
杀光了众修士,必生害怕自己杀人行迹暴露,于是便在观中放起火来,并逃到观外查看火势。火烧至大半,必生才想起必远等人尸首都在观中,遂起往观中抢尸之意。但火势太大,必生根本冲不进去,他只得安慰自己道:算了吧,我空门大师死后也大多受火葬,必远等人能受与他们同等葬礼,多其幸运!随后便离开了观宇。
必生知道自己杀人后便准备逃出龙城,但走了没过多久,心中又逐渐自责起来,他认为自己虽杀众修士乃他们害人在先,但终究是破了杀戒,他心中茫然不已,遂想到师父达虬平日最擅解人心结,便往云间寺赶去。
必生回到寺中,将这两天之事全部告诉达虬,并对他说:“徒儿罪孽深重,请师父责罚!”
达虬听后说:“我空教何曾主张过责罚人,我空教讲求宽恕之道,你所做的事本是因善而起,但最终却酿成了恶果,你与我空门无缘,恕我不能留你,你下山去吧!”
必生说:“师父,徒儿自知不能再留在寺中,在我临走之前,请您受我一拜,也算是表示您这三年来对我病龙的收留与感化之恩!”说罢便拜了达虬,随后离开了寺中。
病龙虽然走了,但此事却没有结束,弓蟠等人回到观中,发现观宇被烧,师父及众师兄弟们都死在里面,便知是病龙所为,于是立即报官状告病龙屠害鸿齐观众修士一事。
官员感觉此时涉及宗教之事不好插手,便层层向上报告,此事不久被蒲牢得知,蒲牢听后说:“让宁王去处理此事吧,他是功德使。”
狻猊不久授命调查此事,他来到云间寺找达虬,并向达虬询问病龙下落。
达虬承认是自己赶走了病龙,狻猊听后说:“大师何必如此,这病龙原来就是个逃犯出身,如今又杀了这么多人,若不把他抓住,天理难容!”
达虬说:“你可知病龙为何要杀那鸿齐观众修士?”
“不就是前天晚上撒酒疯被打,第二天前去报仇了吗?”狻猊说。
“非也”达虬说,随后他又把病龙去鸿齐观的前因后果一一讲与狻猊听。
狻猊听后大惊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病龙竟有如此侠义心肠,那帮修士也着实可恶!”但转念又说道:“即便如此,病龙也是犯了死罪,大师放他走,就不怕落得个包庇之罪?”
达虬说:“老衲自知犯了此罪,既然如此,还请宁王把我带回去向皇上请罪吧!”
狻猊听后立即跪下说:“大师说的是哪里话,我听你讲经这么多年,我岂不知你空教大义?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徒弟,若将你带去见皇上,岂不有违我的本心?大师尽管放心好了,此事我会处理妥当的。”说罢便辞了寺院。
但狻猊说会处置妥当也只是说说罢了,他捉不到病龙终究是复不了旨,蒲牢闻知后雷霆大怒,因为此事早就震动了空修两教的不少势力,空教为龙国第一大教,这讪虬本是修教弃徒,但是修教却早已经不在乎他的身份,反而利用讪虬之事大做文章,言说空教人欺负修教徒。一些空教人受到如此‘侮辱’自然不肯罢休,他们开始与修教徒辩驳,甚至出现了暴力冲突。此外朝廷内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狻猊包庇病龙。蒲牢在舆论压制下不得不对狻猊进行处罚,他听从怡龙的建议废除狻猊的宁王称号,并叫其去龙门戍边充军。
次日,狻猊被押往龙门。
临行前,狴犴与姒虎二人来为他送行。
究竟二人为其送行会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