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逝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眼睛盯着黑板,把思绪完全放空。同桌正在桌上的本子上图画些什么,已经大致勾勒出了一个椭圆的形状。
她的同桌是一个看上去很小的男生,皮肤很黑,长着明亮的两只眼睛,和皮肤一样黑到瞳孔深处,身体出奇的瘦,制式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大了。
“若逝雪,你来回答这道题目。”
任课老师点了她,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她默默的站起身,小心的低下头,用很快的速度走向讲台。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答完题目之后飞快的跑下讲台,回到座位上,一抬眼,发现同桌原本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而一张画作正摆在桌面上。
画上只包含着利剑和新月的眼睛,在看到这个眼睛的时候,她觉得她自己的眼睛被触动了,一行电话号码清晰地刻印在了她脑海里。
找到他,找到他们。。。
一道刺目的光芒投影到了她脑内,那是她在最后遇到她哥哥的记忆。
我一定,要再找到他们!
她对着自己低语着,攥紧了拳头,用纸和本子记下了电话号码。
-----
“往前走三步,再左转。”
夜色中,若逝雪把手机打到免提,开着手电模式走在深夜的学校里。
夜里的黑墙散发着暗淡的光,若逝雪依照指示一步步的往前走。
黑夜里的她感知很是敏锐,她觉得自己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路线向着终点行进。
“走四步,在墙上找到突起。”
声音继续回响着,清朗如许,且带着一丝稚嫩。
现在她来到了教师楼的楼道里,四周几乎是封闭的,电梯在旁边运作着,嗡嗡作响。
这里是一楼,从这里走出去可以看到漫天的星光。
她依言找到突起的细石,往下轻轻拨动了一下。
面前的墙壁突然打开了,变成了一条黝黑深邃的走廊,若逝雪的眼睛眯了眯,尽量适应了通道内的光线后,快速向另一端发出光亮的地方跑去。
“欢迎欢迎。”
若逝雪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面前的人正对着自己说,那是个年轻男子,一身墨绿色的长风衣,头发杂乱,淡褐色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疲惫,一边说话一边笑的没心没肺。
“你是。。。今天早上的那个?“
她镇定下来回想着,很轻易就把面前这个人和上午的医生联系在了一起。
“怎么样,看到我很意外?”
“不。。。”
“还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没等若逝雪否认,面前的人就接着继续说,脸上的表情贱的让人恨不得把他抽上天。
“这是哪里?”
这里是一个没有多少人的酒吧,灯光纷乱的闪烁着,让她有些眼花。
若逝雪有些无奈的说着,对于这个男生,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猜呀,猜不到求我告诉你呗~”
他继续贱贱的说,用手托着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慢慢的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次若逝雪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释放了绯想之眼,速度和力量陡增,随手抓起一个黑色音箱向他扔过去。
“别生气嘛,嘿嘿~”
他说着,眼里盈满了红色,月光如海潮般溢出,瞬间就把这个七尺见方的空间照的纤毫毕现,右手抬起,一个小型的半月刮破黑色音箱后冲向若逝雪,然后立刻回头躲进人群里,引起一阵混乱。
黑色音箱被刮破后没有爆炸,而是被月光托起,在原地漂浮着。
他正冲向人群的末端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右方,一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打来。
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眼睛一闪,模糊的虚影出现在自己身上,下一刻,拳头到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爆开,他被逼的一个趔趄往后倒去,举双手投降。
“我错了,我说!别打了!”
黑影现身,正是若逝雪,她来这里之前换了黑色的运动服,所以在昏暗的环境里很难被发现。
“好吧,我说。。。”
他咽了口口水,说道。
“这里是一个距离学校不到四百米的空间传送点,让你进来的那个是单面的空间通道,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只有通过这个空间传送点才能去到主空间。每一个空间都是使用眼睛的能力做出来的,越是实力强悍,做出来的空间就越大,像总空间,就是在组织里空间能力强大的副空间长做出来的,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第四大的空间,也是组织的基地。”
“什么组织?“
若逝雪准确的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灵瞳!”
那个医生说,郑重其事地伸出一个手指,好像是在强调这个名词的重要性。
“就是使瞳人的组织对吧。”
若逝雪眼里光芒一亮,带这些胁迫意味的说。
“好吧是的。”
“带我去那里。”
“是是~”
男生说道,双手抱头率先走了出去,若逝雪站在原地,往远处的深山中望去,那里,可疑的黑色反光一闪而殁,被黑夜的幕布挡住之后,看不清真实,于是便收敛心神,小跑几步跟在了医生后面。
“对了,你认不认识这个号码?”
若逝雪和医生沿着建筑里一条崎岖的密道往前走,她拿出手机,把手机屏幕上的一个来电显示给他看。
医生瞄了一眼,摊了摊手。
“应该是指讯部的人吧,如果是这个号码把你引过来的话,你进空间站后就应该可以看到他了。”
“嗯。”
“到了,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他说道,前方又是一个黑色的漩涡,诡异的旋转着,这个漩涡里渗出了些许亮蓝色的光芒。
“好的,谢谢了。”
她点亮双眼,漩涡旋转成金色的入口,钻入入口之前,她回头一笑,向他展示手机屏幕上的另一个号码。
这是医生的号码。
“你什么时候!”
他惊讶地往前迈了一步,试图把手机抢到手,可没等他的手伸出去,她就消失在了入口中。
医生无奈地挥了挥手,揉了揉头发回到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