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年低头冷笑,墨色的发随风飘散。
初次见面,他是东城家族附属家族的一人,天下已是第四刑士。他负手立在东城家主身后,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天下:不修边幅的亚麻色大麾,眼睛松散地架在鼻梁上,一脸颓废又风轻云淡的神情。第一次见天下便莫名地讨厌,没有任何理由,深彻到骨子里的厌恶。
“天下,我真的非常讨厌你.....”
时悦年缓缓站直身体。
“我讨厌你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灵丝绕上时悦年的双臂,逐渐凝成一层岩土。
“我讨厌你总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
时悦年的双臂被岩土完全包裹住,肘部突起岩石形成的尖端。
“我讨厌你总是一副能看懂任何人人心的样子······”
时悦年抬头,黑发在乱风中纷飞,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天下:“天下!消失吧!”
时悦年被岩土包裹的左手挥向天下,天下后退一步躲过拳头,却被时悦年肘部的尖刺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同时,天下抬起右手,太极向上旋起划向时悦年,时悦年右手握住刀刃,土祭祀之手阻止了太极的旋转,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天下,咧开嘴冷笑:“天下,我们一起万劫不复吧——”天下微蹙起眉,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如沼泽般松软,混着灵丝的泥流正攀上两人的双腿。
时悦年紧紧的握着太极,太极的刀刃逐渐刺穿土祭祀之手,鲜血自他的右手指缝间缓缓流出,时悦年决绝的望着天下,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天下骂了句“该死”,继而放开太极,一跃而起翻身至时悦年背后,落地的瞬间,时悦年转身过来,天下右手已凝出灵丝向时悦年冲去,灵丝刹那间便贯穿了时悦年,接着便缠绕上时悦年手中的太极,带起太极在此穿过时悦年的身体,收回天下手中。
天下握着太极的柄,手上沾染着时悦年的血。时悦年身周灵丝散尽向后倒去,他靠着一棵树坐下大口的喘着气。
天下手中的太极逐渐恢复到三寸大小,他望着时悦年死灰一般沉寂的神情,平静道:“我很好奇,你现在效忠的人是谁?”
时悦年冷笑:“都说是效忠了······怎么能告诉你······”
天下轻出了一口气:“那我换个问题,你以前附属于东城家族,在东城家次子东城智染指了魔兽灵丝叛逃了王城后,你随他一起背叛东城家族,现在,东城智已死,你有为什么效忠于现在的主人?”
时悦年静默了几秒,忽而嗤笑了一声:“呵,天下,没想到最后能看到你愚蠢的样子······我不曾叛逃任何主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所效忠的人,一直没变啊······”
“效忠的人没变?”天下蹙眉思考者时悦年的话,而面前的时悦年,已缓缓合上了双眼。
一抹白色从天下眼前划过,天下抬头,漫天的雪花纷纷洒洒而下。“下雪了······”良久,天下低头看着时悦年,轻叹了口气,从衣袋中拿出眼镜戴上:“说什么心理训练师······人心,怎么可能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