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天下忽而停下了脚步,羽彦没刹住差点撞上去,她站定后问道:“怎么了?炎火在这附近?”天下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丛,冷声道:“出来。”
炎火抚了抚鼻尖,冷笑:“真是两股令人恶心的气味,居然找到这里来了......”炎火回头看向身后的二人,开口叫道:“茕霜,茕雪。”
树丛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羽彦面前,笑道:“好久不见,天下。”天下冷笑:“没想到你还活着,时悦年。”羽彦有些迷茫:“老师你和那个人是故交吗?”天下撇下手中的袋子道:“故交?算不上,旧敌罢了,”接着看向时悦年,“如何?今日是来找我寻仇的吗?”时悦年右手握拳,悠悠道:“一方面是,但又,不全是。”
忽而,天下沉下脸色:“彦,现在总能感觉到了吧。”羽彦瞳孔收缩:“是炎火!他在附近,他好像和什么人开战了!”
“这就是另一个意思,”时悦年笑道,“不会让你们打扰那边的战斗的。”话音刚落,天下和羽彦面前的土地忽而裂开,一条土龙从地底钻出直扑向二人而来。
天下右手挥过,一道纯白色的灵丝从指尖飞出利刃般贯穿了土龙。
羽彦看向天下的右手——没有任何神器。
“这是对灵丝形状的控制,”天下没有转头便猜到了羽彦的疑惑,淡淡道,“就比如你们最擅长的,也是最弱智的类型巫灵弹——是同样的原理。”
说话同时,土龙的碎屑划破了天下的衣服,左手的衣袖缓缓飘落,羽彦眸中泛着一丝吃惊之色,她在天下的左臂上看到了那个曾经听说过的纹身——巨剑被黑色的锁链缠绕着,锁链末端扣着一把锁——被封印的利刃——刑军!
“你对灵丝的控制还是如此娴熟,天下,说起来,”时悦年说着,目光落在他的纹身上,“你还是那个身份,统领着七个刑部中最强战斗部队第四刑部的——第四刑士。”
天下摘下眼镜,上前一步开口道:“多少年的身份了,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呵。”时悦年冷笑,抬起右手,空气中逐渐凝结出蓝色结晶,在右手上一点一点连成片,紧接着,从手肘到指尖一块湛蓝色的铠甲包裹住了整节手臂。
“神器——土祭祀之手。”天下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时悦年抬起右手,开口道:“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话音刚落,天下背后的地面卷起波浪似的土岩袭来,天下微微抬头,眉宇间泛起笑意。
纯白色的灵丝在天下背后凝聚起来,霎时,一只纯白色呃羽翼伸开,土岩瞬间粉身碎骨。“只有这点本事吗?”天下看着时悦年戏谑道,“这么几年没见也没什么长进嘛。”
下一秒,天下已到了时悦年的面前,手中的月牙状灵丝已袭向时悦年,一道残影闪过,天下手边的碎布料飘然落地,天下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时悦年,笑道:“不,也不是没长进,这不是躲开了嘛。”
“一只翅膀不能飞行,但足够滑翔了,”时悦年挑眉,“只是天下,这只翅膀我四年前和你交手的时候就见过了,说起来,没长进的是你吧。”
天下无谓地撇了撇嘴,只一次眨眼的功夫,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时悦年的肩膀,一滴冷汗顺着时悦年的额角淌下,背后响起天下略微颓废的声音:“两只翅膀,比一只翅膀可不止快了一倍。”
此时,天下正站在时悦年身后,羽彦看着阳光下那双泛着光晕的纯白色羽翼,喃喃道:“用灵丝凝成翅膀,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到······”天下搭在时悦年肩膀上的手向前一探,寒光闪过,食指上已多了一柄不过三寸状似半圆的银白色指刃,指刃此时正贴着时悦年的脖颈,天下看向羽彦:“还不快走。”羽彦这才反应过来,点头转身向炎火的方向奔去。时悦年暗骂了声该死,看着羽彦这样离去,可脖颈上的寒意让他没办法采取行动。轻出了一口气,时悦年缓声道:“罢了,她去了也没有用。”
“那可未必,”天下微微笑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不过凶兽后代而已,”时悦年侧过头扬起嘴角,“还是个没完全掌握自己力量的凶兽后代,忘了告诉你,天下,这次来狩猎炎火的人,是四个凶兽后代。”
天下霎时沉了眉目,时悦年轻笑:“破绽。”下一瞬便闪身与天下拉开距离,道,“天下,你可是心理训练师,怎么能被敌人察觉到你的分神呢?”
天下没有应声,将手中的指刃抛向空中,再落下时,指刃已伸长变大到一米左右,天下握住刀柄,时悦年的笑意染上一丝狞色:”真是久违了,你的神器——太极!“
城内。
城东的逐风和城南的清风哲同时感受到炎火的灵丝波动。
正在巡逻的逐风停下脚步向城北郊望去,微微蹙起双眉:炎火怎么会释放如此高强度的灵丝,灵丝波动还夹杂着一丝······杀气?莫非是和什么人开战了?想到这,逐风回头对队士们说:“你们继续巡逻,我有事离开一下。”说完便转身向城郊赶去。
清风哲看向城北郊的方向,沉下脸色转身离去,“喂,队长······”看到正欲离开的清风哲,一名队士唤道,清风哲头也不回应道:“你们先走,我离开一下。”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赶到城边邑,清风哲四处张望着,炎火的灵丝不远了,就在这时,旁边一棵茂盛的树种突然伸出一柄靛蓝的刀,带俏的刀身横在清风哲面前,清风哲淡定地转头望去,一只手从叶间伸出拨开了层层的树叶,清风哲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微微皱了眉。
逐风在城边邑正寻找着炎火,背后一阵冷风忽然袭来,逐风下意识地侧过身体,只见一只黑色巫灵弹从旁边飞过,逐风转过身看到身后的人。
树上的少年冲清风哲笑道:“好久不见呐,清风哲。”
背后的少年冲逐风笑道:“好久不见呐,逐风。”
清风哲看着来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坊语惆。”
逐风看着来人,喊出了他的名字:“桀甝。”
冬日的城郊,狂风肆虐这枯草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