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清风哲开口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似乎很了解刑军的样子,而且,好像还认识第七刑士。”“对啊,”风秋枫附和道,“我也很好奇啊。”
逐风微微怔了一下,看着二人,半晌,终是浅笑道:“既然你们都问了—其实,四绯叶道三有两个孙子,四绯叶修兵还有两个弟弟,而我还有一个挚友。”
“所以你的挚友就是······”风秋枫恍然。
逐风点点头:“他是四绯叶修兵的弟弟,然而在他十岁那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四绯叶家送到了很远的地方,至今没有回来。”清风哲点头,风秋枫沈默半晌忽而笑道:“总感觉逐风你就想象棋里的”卒“,默默无问却攻击力十足深不可测。”逐风愣了一下,继而若有所思:“卒”啊曾经有位长辈也这样比喻过我呢。”
同时,四绯叶道三寝宫。
四绯叶道三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诳旭的事就罢了吧。”顿了一下他忽尔冲阶下的四绯叶修兵招手,“修兵,过来。”
四绯叶修兵应声走过去四绯叶道三正对着一盘落满灰尘的残局沉思,良久他缓声道:“还记得你父亲战亡的那一晚吗?”
“记得,”四绯叶修兵点头,“是十八年前去谋杀玖月冥和羽相然的那一晚。”
“嗯。”四绯叶道三应道,“那晚你父亲与我下了这盘棋却留下这样的残局奔赴沙场。”此时的棋盘上黑子只剩下一将二士,一车一卒,军被围困卒未过河。四绯叶道三自语道:“你父亲留下了一車一卒,你说这棋局还有解吗?”
“逐风——”前方不远处传来雏雨的声音,正在聊天的三人向前望去,只见奈凉惜月雏雨羽彦三人一人手中拿着从路边小摊买来的红色风车,背后的花灯晃着淡淡的光芒,三人正站在灯火阑珊的地方望着这边,三个少年同时淡淡的笑意。
雏雨开口道:“天晚了我们回去吧。”逐风环视了一下身周,街上的行人已没了大半,恍然笑道:“对啊都这么晚了。”继而回过头冲几人道:“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姬冥羽笑道:“的确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然后伸手揉了揉炎火的头发,“再见喽炎火。”炎火佯怒道:“手拿开啊!”
姬冥羽转身离去后,姬涅离便也漫不经心的道了句:“早点回去睡哈!”继而转身跟着姬冥羽走了,背后的既然笑的一脸别有意味。
僻静的巷子,路边的灯光忽明忽暗,姬涅离和姬冥羽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言不发。
姬涅离噙着烟垂眸默默的思索良久,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抬眸看着姬冥羽的背影,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垃圾桶里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了姬冥羽的手腕。
”喂,“姬涅离喊道姬冥羽停下脚步回过头,他缓声道,“关于那个茕霜的事······”姬涅离顿了一下姬冥羽没有应声,澄澈的双眸注视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下去,姬涅离终是继续道:”是因为火神戒,她的神器是雪女戒,是火神戒想要征服雪女戒的欲望,影响了我的灵丝从而影响了我的情绪。”姬冥羽一怔,继而笑道:“说这些做什么。”
二人并肩向前行去,姬涅离侧眸道:“······冷吗?”姬冥羽浅笑:“你是火神姬涅离吗······在你身边不会冷。”
“喂,哲,”看着前方走远的四人一兽,羽彦忽而停下了脚步,喊道。清风哲回过头:“怎么了?”羽彦抬头道:“我要去一个地方,先不回去了。”清风哲挑眉:“需要我陪你吗?”“可以啊,”羽彦戏笑,“不过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空了好久而且主人前不久亡故了的房子。”语罢便转过身自顾自地走去。清风哲跟上去,“不会吧······这种探险十年前的游戏欸······”
不知过了多久羽彦停下了脚步。
清风哲抬头看向面前的房子:是一栋充满古韵的木质小楼,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蓝色的天执花已攀了满楼。朝舞节的月亮特别园,在这样晴朗的月夜,城郊的这栋小楼散发着说不出来的韵意。
清风哲望着小楼喃喃道:“这里是······”羽彦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钥匙是李珞羽给我的——这里是神棍的家。”清风哲走进去潮湿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清风哲自语道:“果然好久没有回来过了。”“对啊,”羽彦站在门前应道,“神棍这次回来没有回家便直接去了云山城,所以他上次回来是三年前的事了。”
羽彦走进屋子有关东城的记忆,那些只言片语潮水般涌来。
羽彦走过物什摆放整理及其整齐的客厅。
东城曾说:“不是我有强迫症······赶快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羽彦踏上吱吱作响的木梯。
东城说:“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容易在细节上出问题就好像我,有次差点被家里的楼梯绊死。”羽彦无语:“那是你没出息。”
羽彦走进东城的卧室,月光透过窗子倾洒进来。
东城说:“我的卧室窗户装的特别好,晚上······”羽彦不耐的打断:“你好烦啊,我对你的卧室没兴趣。”
回过神时,羽彦正站在东城床边的木桌前,空荡荡的木桌上只扣着一个相框,随手翻起,相片上,两个火红发色的少年并肩站着,相似的面貌正笑的天真无邪。羽彦黯然:“是神棍和他的弟弟吧······”
“彦,”清风哲窗前喊道“过来一下。”羽彦应声走过去听到清风哲轻声道:“我终于知道东城为什么那么喜欢夜空了。”羽彦立在窗前向外望去,刹那间便怔住了。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羽彦见过的夜空无数,但这样的景象却是第一次。淡蓝的星如漫天的,永不败落的烟火一般,笼罩着下面大片大片的天执,恍若幻境。
清风哲一手按着窗框一跃而出,落在窗外斜倚着窗台抬头看天空。羽彦攀上窗框,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
良久,羽彦淡声道:“记得有次听神棍说,天执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花,只在影下绽放。”
清风哲垂着眼眸,没有应声。从当初的崩溃和哭泣,终于现在能够如此平静地叙说东城的事。
“可是我感觉不是这样的,”羽彦扬起嘴角,抬起右手映着夜空,有流星顺着她的指尖迅速滑过,“天执一直相信并依赖着光,它们只在影下绽放,而有影,是因为有光。”
“这么说也对。”清风哲应道,“不过话说,你小时候见到流星都会许愿的。”
说话间,夜风袭来,一朵蓝色天执花顺势落入羽彦手中,羽彦放下右手,看着手中的花道:“许过了,刚刚。”
“嗯?是什么?”
羽彦把天执放在窗台上,慵懒开口:“说出来就不灵了。”
天执,并不是对影的执着,而是对光的执着。
我希望,神棍在另一个世界,依旧可以看到如此美丽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