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在父亲面前练了一趟剑,他故意使错几招,张国治只是无动于衷。张鹤鸣一招刺向张国治,张国治一翻身,落在他的身后,把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张鹤鸣说:“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放开我……放开我……”
张国治厉身说:“看你小子的熊样也敢偷枪。”
张鹤鸣说:“我没偷枪。”
张鹤鸣说:“你小子偷了你爹的枪,又被人偷去,可有这回事。”
张鹤鸣说:“没有的事?”
张国治说:“那我就开枪了。”
张鹤鸣说:“你开吧,反正你的枪是木头的。”
张国治一脚把张鹤鸣踢到,说:“你小子还说不糊弄我。我看你小子练剑,我就气,我化了多少钱,请了多少人教你,你就没长进。”
张鹤鸣说:“你比那些饭桶厉害多了,你为什么不教我。”
张国治说:“你小子要在十招之内,让你老子的脚动一下,我就教你。”
张鹤鸣用劲朝张国治踢去,踢了半中间突然摔倒,撕牙咧嘴地大喊起来。
张国治跑过来抱住他问:“你怎么了。”
张鹤鸣说:“你脚动了,教我功夫,教我功夫。”
张国治无奈地点点头。
张国治待张鹤鸣到了内室说:“你为什么要学武。”
张鹤鸣大喊道:“击毙仇敌,伸张正义,是我终生的信条。”
张国治又问:“你的仇敌为谁,正义又在哪里?”
张鹤鸣说:“我要击毙得是杀我同胞的日寇,我要伸张得是中国人民不受奴役的正义!”
张国治双手举起大拇指叫好。
张国治拿来一把日本剑边练边学说:“我在日本留学时曾和剑术大师宫本武藏的十一代传人宫本无迹练过日本剑术。日本剑术纳日本文化之大成,懂得剑道,就能了解日本。为父在日本留学时曾在剑道上下过苦功,可悟性不够!”
张鹤鸣说:“悟性?”
张国治说:“对!你知道禅宗吧!”
张鹤鸣答道:“禅经讲求破除心中的一切程式,通过顿悟达到无我之境!”
张国治说:“我儿说的对,宫本无迹在传我武艺时说过,‘心中无一物’,才能在强敌环视中忘记危险,才能在重重困境中保持镇定,也才能在任何情况下让武艺和枪法发挥到‘人剑合一’、‘人枪合一’的极致!”
张鹤鸣说:“我还是不明白练剑和练枪的区别。”
张国治说:“你听过民国第一杀手王亚樵吗?”
张鹤鸣点头。
张国治说:“王亚樵的绝技排子枪,连续激发二十发子弹,每一发子弹都能精准地击中目标,就是因为他在开枪的瞬间忘掉自我的存在,人与枪合一,意与枪合一,心之所想,枪之所及,才能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张家齐点点头。
张国治找来一把日本的长剑,让张鹤鸣做一些基本的击刺。
张国治边看边纠正道:“招式不要使得太老,使到七分五就可以了。”
张鹤鸣使剑大开大合,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张国治边比划边说:“用活力!你要这样,刀口向下,斜背刀,待敌人直刀下劈扑来,就侧身闪过来势,刀斜下劈,轻轻一刀就可结果了对手。”
张国治让张鹤鸣反复练习,如此练了十几天,张鹤鸣说:“我已经练剑10年,这些技巧已经可以熟了,父亲还是教我一些高招吧。”
张国治一笑,拿出两把日本木剑,说:“我们来个实战看看,看看你学会了没有。”
张鹤鸣几个回合就击中张鹤鸣的胸部。
张国治摸着张鹤鸣的头,说:“你太固执于这些招数套路,不懂变通,不用说达到料敌之先,就是随机应变的要求也达不到,这是你失败的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张鹤鸣说:“主要原因在哪里?”
张国治说:“主要原因在你畏敌情绪严重,整个人被自我的恐惧所控制,使临场的力量发挥大打折扣!”
张鹤鸣说:“怎样才能不畏惧。”
张国治说:“你不是要击毙仇敌,伸张正义吗?你就剑,就是正义,这样你才能无所畏惧。”
张鹤鸣迷惘地望着父亲,张国治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书,交到张鹤鸣手上,说道:“这是日本剑圣宫本武藏所写得《五轮书》,此书是宫本武藏毕生心血的凝聚!”
张鹤鸣接过书翻了翻,对父亲说:“日文?一些专有词汇我不懂!”
张国治说:“前面是日文,后面是我的译文,你哪里不懂就可以参照一下!我画得招式,再不懂你就问我。”
张鹤鸣说:“这是教刺击技法的吗?”
张国治说:“不完全是技法,而是教你如何使用技法,调整心态,化身为剑,达到从心所欲,却不逾矩的境界。”
张国治让张鹤鸣站在一块地砖上,全身灌注地专注于地砖,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完成刺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