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天要么吵架要么冷战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之久。
一次,路启松接到一个非常棘手的案件,在公安厅里熬了几天的夜,可对案件还是一筹莫展。心力憔悴的路启松决定先回家休息。
路启松回到家已是晚上的12点了,他轻手轻脚的洗了个澡,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吸着烟。
“大晚上的回来就是为了吵醒人家吗!开着那么亮的灯还怎么让人睡觉了?!”
梁姝荷从房间出来,皱着眉头,愤愤地说着。
路启松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看着妻子现在越来越像怨妇,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变得像村姑似的,邋邋遢遢。
路启松眉头缓缓皱起,不满她说的第一句话,顶了一嘴:“你可以关着门睡的。”
没想到路启松只是建议性的一句话,却引出了一场“世界大战”。
“啪!”梁姝荷猛的那水杯一放,大声说道:“你吵醒别人还有理了你!!”
“只是吵醒了你而已!你明天又不用上班!用的着在这大呼小叫吗?!待会连孩子都吵醒了!”
梁姝荷气的站起身,指着路启松:“你这语气在骂我像个泼妇吗?!哈?!”
路启松浓眉紧皱,不好的心情加上梁姝荷的点火,忍让了好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没错!你这样子就是像个泼妇!大大咧咧,还总是拿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吵!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梁姝荷有点愣了,之前他们吵架时路启松都不会说这么严重的话,可现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路启松砸去。
“日子没法过就离婚啊!”
“离就离!”心急之下,路启松直接应了。
梁姝荷的脸顿时僵住了,眼眸带着一点不可置信,她深深地看了路启松一眼,走回房间“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这一幕,被躲在墙后面的路千帆完整的看了下来。他从此就认为,母亲的离开,就是因为路启松心急下的那句“离就离”。
路启松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他想敲门和梁姝荷商量,可就是放不下面子。
毕竟答应离婚的……是自己……
等到天刚刚亮,路启松把心情收拾了一下,开车回公安局了。
两个星期后,这场命案终于破了。当路启松回到家时,他逃避了两个星期的事情,现在,不得不面对了。
路启松坐下沙发,看着梁姝荷,谁都没有出声,仿佛都在等对方先看口。
最后,梁姝荷打破了这片宁静。
“路启松,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吧。”
梁姝荷坐在路启松的对面,平静的拿出了一份纸,放在桌面上。
路启松身形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他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看。
“那个……千帆他,跟着我吧。毕竟你工作这么不定时,照顾不了他。”梁姝荷轻声说道。
路启松咽了咽口水,各种想挽留的话辗转口舌间,而说出的话就变成了:
“还是跟着我吧!你到时候可能会出国进修,肯定也照顾不了孩子的,我可以把工作推少的。”
梁姝荷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千帆跟着我…这样就不会妨碍到你,而且你还年轻。就当是我……对你最后的补偿吧…”路启松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梁姝荷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轻声地“嗯”了一句。
从民政局里出来,到梁姝荷收拾着行李离去,路启松都没有把挽留的话说出来,也终于……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路千帆薄唇紧抿着,看着路启松那不再像以前宽阔的背,以前对他的怨,恨,好像开始慢慢地淡了。
“要找到能陪你一生的人很难,所以当你心中认定她时,并且你有能力,那就一定要大胆的说出来!”
路启松看着路千帆,两条视线在冷凝的空气里交汇。
“孩子,要跟着你的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