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拉下,天空中开始有着点点星光浮现,晚风吹拂着金沙上的植株,地上的草叶随着风轻轻摇曳,像海浪一样荡起又下落。
“早就听说碧沙海外围的景色特别出名,现在看到也忍不住惊叹,要不是这里的植物有毒,我下辈子就住在这里得了。”钱福低声说道。之后寂静了一会,“怎么没人理我啊,你们到是说说话啊,一个个的,什么时候都变得和队长一样了。”“闭嘴。”郝顺声音低沉的骂了一声。
钱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的像一个二百斤的胖子,刚好云月回来了,看到钱福委屈的样子笑道:“怎么,又让顺子给欺负啦。”钱福都要哭了,“云月,你可算回来了,你再晚回来一会我都要被这帮哑巴憋死了。”
许离看不下去了,“行了,别闹了。云月,情况怎么样?”云月走到了许离面前,“不太好,我发现碧沙海中心的植物毒性比我想象中要强,我的药在外围,药效能持续一天,但是在中心地区只能坚持两刻钟。”
“那毒发需要多久。”许离沉吟了下又问道,云月答道,“一刻钟。”“药还剩下多少?”“总共还有二十瓶。”
许离看向身后,“那些公子哥都办好了?”吕文聪踢了一脚刘武城,“没问题,我们天鹰的迷药可是很有名的,是不是,郑树。”“嗯。”郑树弱弱的答道。
“开始之前,再提醒你们一件事,动手的时候不要挡住照射他们眼睛的光线。”许离转头提醒道,“为什么啊?”钱福疑惑道,“睡眠时如果外界的光亮程度突然大幅度变化特别容易让人惊醒。”白均依然带着微笑说道。“哦。”
许离扫了一眼众人“云月,你躲好,一旦我们失败,立刻去中心地区。”“好。”许离看向了耀辉驻扎的地方,“那就开始吧。”
看着面前的景色,两个守卫也是赞叹不已,“星殒还有这种好地方呢,真是漂亮。”另一个守卫懒洋洋的说道:“等星殒被我们打下来了,这里就是耀辉的领土了。”
“那等到时候我们胜利了,我就把家搬到这里。”
“说起来,咱们是真的清闲,既不用去前线打仗,又能看风景,而且抓了那求援的十几个人还能得到重赏,真是得了个好差事。对了,还有多长时间换下一批人来,我都要困死了。”
“不到一刻钟,你再忍……”话音还未落下,一支箭就破空而来,正中他的眉心,强行为他按下了休止,另一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支箭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在他记忆的最后只有三根雪白的箭羽。
草丛中郑树不断的拉弓,每一下拉弓都要尽他最大的力气,不然箭的速度就会慢下来。许离六人在最后一个守卫倒下时,向猎豹一样从草海中飞快的冲出,在进入营中的瞬间突兀变向,无声的进入一个个军帐中,然后又从军帐中走出,寻找下一个猎物。
死神的镰刀降临到了这片土地,一顶顶帐篷下的沙地被鲜血染红,许离又进到了一个帐篷里面,四周是均匀的呼吸声,但在许离的剑飞快的划过后,声音就消失了。他撩起帐帘准备出去时,一声惨叫响彻这片营地。
许离看向发出惨叫声的地方,之后迅速调转方向,将元气附在脚上向外狂奔。其他五人也向营口快速移动,在他们的身后不断有敌人的喊叫声响起。
六人在途中逐渐会合,
“刚才谁失手了?”钱福边跑边不满的吼道,“我差点被吓死。”郝顺跟上了队伍,说道“我,刚刚处理一个人的时候,没料到他翻了个身,结果一刀只划破了皮肉。”
“什么!皮肉!就破了个皮,喊的跟谁砍了他腿似的!”钱福快被气得边跳边逃了,突然有声音在六人身后响起,许离猛然侧目,立刻吼道:“白均!”
白均听到后瞬间将剑抽出,在半空中舞出一个巨大的圆盘正好挡住了六人的后方,在他身旁的月光被不断扭曲,吸入了圆盘之中,圆月才刚凝结好,密集的箭雨就已经飞掠过来,带着道道破空声射向圆盘。
圆月在刹那间崩碎,不过箭雨在缓冲后明显慢了下来,郝顺回身用刀卷出一道火焰龙卷将箭矢悉数烧尽。骤然间一道剑芒从火焰中穿透而出转瞬便至,目标正是郝顺,许离将剑反提,纯元斩击施展,将剑芒切碎。“耀辉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所有人分开撤离,最终带着要带的人进到森林最深处,这是我们最后一搏。”
许离沉声道。说话间又有四道剑芒飞掠而来,钱福侧身躲过,刘子俊长刀横挑,借力后退。许离挡下一道,旋即喝道:“郝顺,掩护。”郝顺当即反应过来,刀刃之上烈焰蒸腾而起,将四周军帐点燃,烈火熊熊燃烧,并开始向营中蔓延。“走!”许离高吼一声,六人各展身法,可笑的是钱福与白均选的方向相同,本是向撞之势,谁知白均脚底白华浮现,硬是又转些角度。
六人分散向碧沙海之森的中心逃窜,许离将刘武成背上,手中攥着两瓶药,“云月和郑树应该是看见火光先去中心了,汇合的时候也有惊无险,敌军大致还有一百二十多人。”许离弓身奔袭,眼神中闪着微光,“那我们就还有胜算。”
创元城前……
“炮击不曾有半点停息,连夜晚都如此,他们的能量是无穷无尽的吗?本想找出时机反攻,可现在连敌方这新武器的原理都没弄明白。”王炘阳感受着屏障上的震颤,长叹了一声。
微风轻起,玄道子突然出现王炘阳身边,看着远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午言他们身上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下来呆会吧,本来人长得就老,又熬出来几根白发。”
王炘阳瞥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年你嘴就这么毒,现在也一样,就希望云月别被你带歪了。”玄道子怒视他一眼,刚欲发作,王炘阳又说道:“话说你怎么舍得让云月和午言他们一起去。”玄道子哼了一声,“我自有打算,倒是你和他们有联系吗,知道那小子他们现在到了那里了吗?”
“不知道啊。”王炘阳又是一声长叹,“想不到我也有只能坐着等别人救的时候啊。”王炘阳背手眺望远处。却没有看到玄道子眼中有一道暗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