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雨有点不耐烦了,已经在这群人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您找到要找的人吗?”海豹也感觉有点疑惑,为什么雨要不停地走来走去。
“你确定这就是所有的犯人?”
“是的,所有正在服刑的犯人,等待公审的犯人,全部在这里。”海豹如实地回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难道不在这里?”雨问恩维。
“不可能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和星鲨的联系。”
“在监狱,但这儿的犯人又不是星鲨,难道是狱卒或者其他在监狱工作的人?”雨想了想,问恩维。
“有可能。”
“这里有多少狱卒或者其他的工作人员?”雨抬头问海豹。
“几十个吧。”海豹也不是很肯定。毕竟谁没事注意有多少个狱卒呢,就像在学校里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总共有多少老师。
“我怎么样才能见到所有的狱卒?”
“在这里每天都会换一拨狱卒晚上在监狱里巡逻,但是晚上我们都会被锁在自己的牢房里面,是不能随意外出的。还有每天在工厂中工作的时候,周围也会有狱卒监视。”
“那好吧,现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观察观察情况。”
午饭时间结束后就是工作时间,在这里每个犯人都得在监狱后面的工厂中炼制鲸鱼油和制作鲸骨零件。工厂分成东西两个巨大的车间,东边的车间是鲸鱼油车间,在这里犯人们将鲸鱼肉上的脂肪与肉分离,将肉分装打包,再讲脂肪丢到机器中炼制鲸鱼油。而在西边的工厂,犯人们则是将鲸鱼骨上的肉剔干净,然后把鲸鱼骨扔在药水中浸泡等到上面所有的碎肉都处理干净后再将处理后的鲸骨扔在模具上打磨,只有符合规格的零件才能通过检验。而且这里所有的犯人每天都是有指标的,没有达成指标会被禁食和受到拷打。
雨则被安排到了相对轻松的东车间。雨看着身边的犯人都在用一把细细的尖刀将鲸鱼肉中的脂肪剔出来扔在一个传送带上,犯人左边的计数板就跳动一下,然后把肉扔到了另一个传送带上,另一个计数板也跳动了一下。雨感觉很好玩,就学着他们处理起鲸鱼肉。可是没过多久雨就感觉很无聊,突然雨面前的计数板就亮起了绿灯。
“这是怎么回事?”雨指着自己面前的计数板问旁边的同伴。
“那是今天的指标,绿灯代表您的指标已经完成了,您可以继续工作,多余的数据会计入明天的指标。”与旁边的犯人回答道,他也很不解,为什么雨这个新来的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指标。其实他不知道,这是典狱长特地安排的,完不成指标要受到惩罚,如果不惩罚自己的威信就会降低,可雨似乎有不能招惹。于是索性把他的指标降得很低。
完成任务的雨就开始观察着四周来回监督的狱卒们。
“说你呢!别偷懒!赶紧工作!磨磨蹭蹭的!”一个狱卒踹了一个行动有些迟缓的犯人,那人面露菜色。看样子是被禁食了几天的。于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雨周围所有好好工作的人基本都被踹了,而雨这个四处张望,毫不工作的人却被自动忽视了。因为他们早就被典狱长警告过了,不要找雨的麻烦。
工厂的机器一边烧着鱼油,一边吐着浓浓的黑烟,隆隆作响。机器再将鲸鱼的尸体加工成各种各样的产品,正所谓煮豆燃豆萁。
“看样子这个工厂今天的巡视的狱卒就这么几个人了,找到星鲨了吗?”
“没有。”
“看来只好等明天了。好无聊啊~”雨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
而狱卒们则装作没看见,继续巡视着其他人的工作。
“喂喂喂!你们说那个新来的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出风头啊!昨天一来就把海豹干倒了,好像还和海阎王关系特别好!海阎王亲自送他出办公室呢!还一脸微笑地跟他说话。”
“废话!肯定和海阎王关系很好啊!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工作还会被骂,那家伙在那里睡大觉却没人管。”
“诶诶!你看!他的指标居然完成了!我靠!绝对有暗箱操作!”
“是啊是啊!”趁狱卒们没注意的时候,大家偷偷地议论了起来。
“诶诶!小鬼来了!小点声!”
“喂喂喂!你们几个说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工作!信不信我踹死你们!”狱卒发现了犯人们的议论,赶紧制止。要是总的指标不能完成他们也会被骂。
“喂喂喂!那个谁!赶紧给我起来!睡什么睡!信不信我打得你一觉起不来!”狱卒发现有人睡着了,赶紧跑过去把他拽了起来。
“我完成了指标啊!”那人指着自己的计数板说道。
“指标完成了不会接着工作吗?今天的多做一点明天就能少做一点,别跟我在这里偷懒!”狱卒拍了那人一下。
“可是那个人不也在睡觉吗?”那人指着雨问道。
“你管别人?!做好自己的事!我说你得做就是得做!”狱卒粗暴地抽了那人一鞭子。包庇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人只好不情愿的继续工作着,其实他早就知道,什么今天多做一点明天少做一点根本就是骗人的。这个计数板只能显示是否合格,并不会显示真正的数据。做了多年的鱼贩子的他又怎么发现猫腻呢。其实这里的狱卒们是有固定的指标的,而多完成的指标最后会换算成奖金加到他们的工资里,而典狱长又何尝不是?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指标提高了一点,这样就能多赚一点。最后导致的就是很多人都完成不了指标。省掉的餐饮费还能被他们克扣。不过他们也不会盲目地克扣,因为如果死了人,他们还得自己掏棺材费。因为会留在这里的人多半都没什么钱,要不然早就交钱走人了。
“诶!你说那个人到底什么来路?明明和海阎王的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受罪?明明可以直接走的啊”
“你昨天没听到吗?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谁?”
“这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他怎么还会留在这里呢?”
“喂喂!我说你们又在议论什么?当我是聋子啊!”
于是雨的第一天劳改生活就在机器的隆隆声,犯人的议论声,狱卒的叫骂声和雨的呼噜声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