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还有转晴的时候,小美女的悲伤却没有。时不时的短信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她还是耐心地照顾着阿姨。
就连出去的时候也不在整理仪表,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走出了病房,只留下了一声,我去买些卫生纸。
今天,还有几个今天,明天小美女和阿姨就要出院了,再也没有今天了。变了,都变了,因为一个电话,好聚好散都不可能了。沉默将会是离别前的主题。
默默地走,默默地回。我也默默地发现你脸上曾经的泪。
一上午一直都是沉默,不再是我们俩相互陪伴,而是电视陪伴着我们俩。一直到中午暂时的休息,电视也罢工了。
你伤心,你沉默,你独自一人流眼泪。你知道吗?有一个人在陪着你,在承受你沉默时的痛。你知道吗?有一个人在陪着你,想治愈你悲伤时的心。你知道吗?你也许知道,但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我们俩面前。
小护士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沉寂。在平常不过的小护士在此时此刻也显得那么突然,小美女不知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不再伤心了,也突然高高兴兴地和小护士聊了起来,并决定继续常务娱乐打扑克。
我只是机械地出着手里的牌,心里已经被小美女填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一点儿地方。所以基本都是我输了,看着小美女笑靥如花,并动作轻盈地往我脸上贴第一张纸条的时候,我以为雨过天晴了,我以为灾后重建了。也开始反击,开心地打起牌来。
最后结局是公平的,把悲伤赶走的小美女两张,把悲伤赶走的我两张。心情变好已经不错了,还想牌气好,那是不可能的。
小护士走后,气氛又回到了从前。就好像我们俩形同陌路一样,只有电视陪着我们两个。
即使沉默是真的是金,至少现在它不是我想要的。越是安静,我感觉到我的心越是痛。只有电视在不停的缓解着我的痛苦。不知道安静是否也在折磨着小美女。
傍晚的到来,或许对我来说是一个解脱,我终于不用听到安静的声音了。病房里,菜香飘飘。让人很有食欲,而我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在机械的嚼着口中的饭,心却在小美女那里。
很快我就吃完了,对于一个已经感觉不到饥饿的人来说,吃饭就是多余的,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我还是吃了下去。再看看小美女,好像也没有什么食欲,喂完阿姨以后,也只是吃了一点儿。
匆匆地洗了碗后,拿出围脖,进入洗刷间去去整理仪容。小美女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去散步了,而我的内心是复杂的。
最后一个晚上了,我哪一天不陪着她都可以,只有今天晚上是不可以的,我必须厚着脸皮跟上去。我不能去,现在小美女心情这么不好,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我要忍住不能去。不行,晚上太不安全了,而且现在小美女心情也不好,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跟去。
我正在做着激励的思想斗争呢,小美女从洗刷间里出来了,径直走向了门外。最后的机会,再不做决定就晚了,不能再犹豫了,但是我还是在犹豫着。这是小美女回过头来,只是朝我深情地望了一眼,让我做出了一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决定,拼了,死就死吧,穿上外套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