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失败……”
“失败了。”
宁川闭上眼，喃喃自语。
他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失败，心性早已坚韧无比，可听到这个结果，他还是萎顿了。
注定成不了神吗。
可就在他无比失望的时候，中性声音又发话了。
“神明无法二次封神，请重新选择目标。”
啥？
“什……什么？”宁川觉得自己听错了。
那个声音很负责地又重申了一遍：“请注意，神明，无法二次封神。”
他听得没错。
“神明，无法二次封神，”宁川又重复了一遍，他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可能出了问题，可再细细咀嚼一遍，还是一个意思。
“你是说，我，是神明！？”
对着天空，那个不知道源自何方的中性声音，宁川大吼道。
“请重新选择目标！”可是对方很冷静。
宁川快崩溃了：“我怎么可能是神明，我连神性都没激活，连起码的蜕变都没完成，我怎么可能是神明……”
“请重新选择目标！”中性声音略显不耐烦道。
“呃……好，好，我重新选择，”得不到回答，宁川只好压下心中的躁动，他必须要得到准确答复。
“选它！K14！”一指底下大家伙，这鬼地方也就K14还算类人，宁川尽量满足那声音的要求，希望对方心情好的时候能为他解答。
不过这个半身不遂的机械人真的能被封神？它可是人造物啊。
还没开始封神，宁川就抱着怀疑态度。
“目标：K14机甲人，躯体残破度：64%，是否封神？”
“是！”
引擎声再次响起。
“尝试激活神性，激活中……”
“捕捉目标属性，捕捉……”
“神格授予……”
嘀！
“封神成功！赐封——东陵神族末位神明。”
末位神明？真的假的？还有东陵神族？那又是什么。
宁川有些不信，看看底下的大铁疙瘩。
吱呀！
吱呀……
宁川没有发出任何命令，K14居然自己动了，头颅部位代表着信号的红光亮的刺眼。
K14疑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躯，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思考了，或者说，第一次思考，他有些生疏。
吱嘎……
“宁……宁……欻……”
“宁川……”K14体内发出变扭的电子音。
“说话了，真的……成神了？”宁川有些呆滞，无法思考了。
K14作为战地型机甲人并没有智能系统，根本不会说话，甚至没有太大的信息处理终端。
更让他激动的是，K14全身的机甲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光，那是神明光辉，是正统神明特有的力量。
嗡！
一圈虚淡的神明光环在其背后展开，温润的光辉笼罩着庞大的机甲人，让原本破烂生锈的K14顿时高大上了许多。
“封神功能正常，侦测到周围没有威胁，系统主脑，正式启动！”
“是否启动……”
“是否启动……”
正在宁川陷入沉思之际，刚刚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再次出现，宁川顿时惊醒过来，平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脑中的声音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他深吸口气，道：“启动！”
“得到授权，开始启动程序。”中性声音似乎松了口气。
一层淡淡的光晕开始从宁川体表产生，接着，光晕向外展开，复制，摊平……转眼间，无数道屏幕出现在宁川身前，虚空显现！
以宁川为中心，这些光幕呈球状包围，无数复杂的数据开始变换流转，各种莫名的图案，模型演变，光幕之间也在快速切换。
宁川看得眼花缭乱了，什么情况！
“程序运算完毕。”
“叮……”
“系统主脑，衍化运算结果。”
宁川突然感到右手小指传来刺痛，抬手，赤铜戒自行脱离，悬浮在空中。
小小的戒指此刻不断龟裂，裂变，无数密密麻麻的机械从金属环内展开，拼接……眨眼间，一枚戒指就变成一只拳头大小的赤铜金属球，铜球上也多了无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电子回路。
啪！
一阵灿烂的光雨过后，光辉中诞生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男孩，红肤蓝发，像个小恶魔，还穿着件小肚兜，飘在空中，脚踩赤红铜球，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哪吒。
“你是……神明？”宁川试探着问道。
一个人型神明，他下意识就想逃。
“宁川你好，我是封神系统的系统主脑渡巴，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某种意义上的神明，”小恶……男孩的声音很清亮，睁大着金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宁川。
“渡巴……你把我的戒指变哪去了？”这是宁川最关心的，那可是宁海威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渡巴稍一疑惑，看看脚底和他差不多大的赤铜球体：“你指的是神明主脑？”
“对，”宁川点点头。
“这才是主脑的正确形态，也是我的主体，当然，你作为饲主，如果喜欢它变成戒指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渡巴打了个响指，铜球一阵变换，又化成赤铜戒，套到宁川小指上。
宁川看了看，觉得没变样，很满意，随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戒指其实是一种高科技武器，你是这武器系统的智能核心？”
“请不要把高科技随随便便套到封神系统上，”渡巴撇撇嘴，“封神系统乃本源神物，即便是一般的神明科技也无法与之比拟，如果连地球的土著导弹都能称得上是高科技的话，那么封神系统就可以算是神迹了。”
宁川思索了一下，脚下踩着坚实的K14，而对方正迷茫的睁大着红色信号灯，还在适应中。
这封神系统轻易就能把一块大铁疙瘩册封成神，被称作神迹倒也算正常。
“封神系统……”宁川喃喃自语，“和封神榜有没有关系？”
渡巴一愣，紧接着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傻？神话传说的东西不要和我相提并论。”
“我是可以册封世间万物为神明，不论死活，还是半死不活，我都可以为它们点燃神性，蜕变成神，但封神，只是其中一项，封神榜那种垃圾，不过是地球的土著神明参考了我的N代复制版本搭建起来的垃圾。”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得到宝贝了，”宁川有些惊喜，有些不知所措。
渡巴撇着小嘴，很是不屑道：“封神系统可是超自然产物，要诞生这种生命级别的系统不知花了多少年，又进化了不知多少年，你可不要拿来胡乱封神哦。光是激活，就需要无与伦比的神性供给，还好，你和你爸的神明体质都算不错，神性力量也没得说，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激活成功。”
“神明体质，神性？”宁川听出了关键词，脸色陡然一变，“这么说来，我无法激活神性和你有关。”
“可以这么说，系统的激活需要大量神性能源，那是智慧层次的高端力量，正好附和系统所需，我从你体内吸收了近13年的神性力量，总算是激活了一小半，不容易啊……”
渡巴还在感叹，发现宁川脸色不善。
“你这么看我干嘛？”
“小鬼，原来我成不了神明就是因为你，我掐死你！”
宁川那个气急败坏啊，想抓住渡巴狠狠将他气死，可他刚动手，渡巴就窜上了天。
“你干嘛！说归说干嘛动手，不就吸取了那么丁点力量吗，你爸被吸收了那么多年都没说什么呢，小气鬼，”渡巴嘟囔道。
小气鬼？
宁川瞪大眼，感觉那个憋屈啊，而今找到了罪魁祸首，他很想发泄，想发狂！
他可以成神的，他可以的，却被这个破烂玩意耽误了这么多年。
管你什么封神系统，很厉害吗，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
……
宁川看着躲在上空不下来的渡巴，他很想把戒指摘下狠狠踩上几脚，可又想到那是父亲的遗物，又犹豫了。
小恶魔飞下来，试探着坐在宁川的肩上，发现对方没反应，这才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诞生神性，我探测过，你一出生就已经是神明体质，神性力量也非常充足，你的底子非常好，只是没有彻底挥发出来而已。”
“被某个系统祸害了十二年，能发挥出来才怪。”
小恶魔一阵尴尬。
“你到底想不想成神了？”他岔开话题。
“想啊，当然想，”宁川道，他想成为神明想了多久了，从六岁开始，四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将来成为和父亲一样的神明，当上指挥长，“只要我能成为中等神明，我就能像父亲一样，带领一支远征军，和自然神明对抗。”
“中等神明？”小恶魔渡巴眉头一挑，很不满意道，“这目光也太短浅了吧，好歹也有我这个封神系统在，怎么着也得带上一支上等神明大军杀敌吧，不对，这目标还是不够远大……总之，先成为上等神明再说吧，你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