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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992年(2)

认购证

● 新股发行申请认购的凭证。

● 关联词:股票 股民 深发展 电影《股疯》

多少年以后,一提起1992年还有人感慨“那一纸疯狂的认购证”!那一年潘虹主演的影片《股疯》公映,故事的背景是上海。同样因为股票,深圳也“疯了”,因为发售新股,百万人接连两天昼夜排队。当年的《投资者》杂志描述:“沸腾了,整个城市都在股票的旺火热浪之中。”

1992年8月7日,深圳市人民银行、工商管理局、公安局、监察局颁发了1992年新股认购抽签表发售公告,宣布发行国内公众股五亿股,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500万张,凭身份证认购,每一张身份证一张抽签表,每人一次最多买十张表。然后将在适当的时候,一次性抽出50万张有效中签表,中签率为百分之十,每张中签表可认购本次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1000股。当时深圳的常住人口60万,而这时却拥进了一百多万人。全国各地的人们都在这几天拥进深圳,北京人、上海人、哈尔滨人、广州人……当时广州到深圳的软座火车票三十多元,但在黑市竟然炒到每张200元。许多人没有边防证进不了特区,就有当地农民自告奋勇带路钻铁丝网,收费每人40元。而早在7月底,消息灵通人士便已经暗中收集身份证。那时邮局的特快专递和包裹,多是从四面八方寄过来的一捆一捆的身份证。这些人带着简单的行李直接就在发售点前开始排队。还有的雇人排队,据说当时有一对姓唐的兄弟,以50元一天劳务费的代价,从乌鲁木齐一次性雇请1500名民工来深圳排队领取认购证。最后,他们的认购证很快被换成大量原始股,轰动一时。到了8月9日认购证发售的那天,500万张认购证一抢而空!

其实人们并不是一开始便认识到股票是可以赚钱的。深圳证券交易所于1990年12月1日开始试营业,市面上已经有几只股票在发行了,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最早发行的“深发展”居然没人理睬。但很快人们的观念变了,较敏感的人开始觉得这玩意儿好像能赚钱,慢慢有一些炒股赚钱的故事在坊间流传。1991年第一次发售了认购证之后,买原始股的人尝到了甜头。特别是经过1992年5月大牛市之后,大家看到那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赚钱了,才猛然意识到“认购证”就等于是钞票,买原始股就是赚钱的捷径。所以第二次发售才会如此疯狂。所以,这一年认购证的“疯狂”是一场财富观念的革命。

《秋菊打官司》

● 一部农村题材电影,由著名导演张艺谋执导。

● 关联词:讨个说法 张艺谋 巩俐 刘恒

继1987年《红高粱》后,著名导演张艺谋1992年以新作《秋菊打官司》再度引起人们瞩目。影片首映式和座谈会于当年8月31日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与会者对这部影片予以高度评价。上映后被国内影评界评为1992年佳作的首位,并获得广播电影电视部年度故事片特别荣誉奖和第4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秋菊打官司》与张艺谋以往的作品有显著不同:题材上由传奇转向现实,形式上则由浪漫变为写实。这一变化来源于张艺谋的一种反省与自觉。他认为第五代导演的作品基本上是表现人文背景下的文化反思和文化意识的觉醒,大气且极具震撼力,然而却忽视了对人本身的关注和叙述能力的修炼。于是,张艺谋希望在新作《秋菊打官司》中弥补这两点不足,观众和影评人普遍认为他做到了。

该影片根据陈源斌小说《万家诉讼》改编,编剧是小说家出身的刘恒。故事发生在中国西北一个小山村。秋菊的丈夫王庆来为了在自家承包地里盖辣子楼与村长王善堂发生了争执。庆来一气之下骂村长“断子绝孙”,只有四个女儿而没有儿子的村长恼羞成怒,一脚踢中了庆来的要命处,致使庆来卧床不起。秋菊此时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这个善良却有主见的女人去找村长说理。但村长坚决不肯认错,倔犟的秋菊则坚持一定“要讨个说法”,于是挺着大肚子踏上了漫漫的诉讼之路……

影片在一个极为简洁的故事中包含了多层内涵。表面看来是一个民告官的故事,内在又蕴涵着人物的命运和性格,是一个受到损害的弱者对自身尊严的维护,在更深刻的层面上,还折射出“中国农民的蒙昧与觉醒”这个大文化主题。秋菊坚定地告状,既有农民固有的质朴,也有个人性格的执著,还有对现代法律的逐渐认知,但最后有着自身规律的法律所导致的结局,显然并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也不是她所要的。

著名演员巩俐在该片中也展示了高水准的表演,她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山村农妇,一举手一投足都真切融进了生活本身,另外饰演庆来的刘佩琦和饰演村长的雷恪生都有出色的表现。

邱满囤

● 河北农民,充满争议的民间灭鼠专家,曾经有过“鼠王”之称。

● 关联词:灭鼠大王 邱氏鼠药 邱氏诱捕法 剧毒灭鼠药 邱满囤,1934年出生,原籍河北省无极县郝庄乡。幼年家境贫苦,其父母最大的愿望体现在给儿子取的名字上:希望粮食满囤,而喜欢粮囤的还有老鼠,也许这就是宿命吧,满囤打小就跟老鼠较上劲了。他1957年从部队复员回村,刚好赶上“除四害”运动,靠自己持续不断的土法实验,他研制出“邱氏鼠药”。1980年代末,开始在全国大力推行,据说邱氏鼠药“能将50米以内的鼠类引出”,“要杀公的杀公的,要杀母的杀母的,还能将老鼠引上树”。

1987年6月,“无极县邱氏灭鼠研究所”成立,邱满囤任所长。1988年5月邱满囤当选河北省政协委员。1989年通过河北省科委和商业部两级鉴定,邱满囤拿到了科技成果鉴定书,鉴定认为“这项成果为国内首创,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一时获奖无数:振兴河北经济奖、河北优秀新产品一等奖、河北科技进步三等奖、中国消费者信得过产品、全国新科技成果奖等等。1990年,省、地两级投资达190万元的全国最大鼠药厂在河北无极拔地而起,随着邱满囤的事迹不断见诸报端,美、日、德、法等26个国家和香港地区的厂家都表示愿意合作,邱满囤作为传记文学和电视专题片《无极之路》的主角,显赫一时,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1992年4月23日,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流行病学微生物学研究所副所长汪诚信等五位专家联合发表了一篇题为《要科学宣传灭鼠》的文章,对邱满囤及邱氏鼠药提出异议,全国19家报刊转载,邱满囤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起诉专家侵犯名誉权,一审判决邱满囤胜诉,科学界、舆论为此哗然。五位专家向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并再次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卢嘉锡等14位院士呼吁:维护科学尊严,确保执法公正,建议建立科技陪审团制度。由此在科技界引发了一场“维护科学尊严”的讨论。接下来又有朱光亚等二百多位政协委员呼吁,严禁非法生产销售使用剧毒灭鼠药物。1995年2月22日,北京中院终审判决,邱满囤败诉,笼罩在邱满囤头上的光环终于消失。

四大天王

● 本为佛教人物,被娱乐界用来“册封”当时最红火的四大歌星,特指刘德华、张学友、黎明、郭富城四人。

● 关联词:四小天王 第五天王 新四大天王

据香港乐坛资深人士回忆,早在“四大天王”时代到来之前,张国荣和谭咏麟就制造过两大天王火并的时代,再往前则是许冠杰和罗文。大概在1990年到1991年间,谭咏麟和张国荣均宣布退出四大音乐颁奖礼,习惯制造“争斗”吸引眼球的香港媒体都在作各种预测,接班人是谁?1990年,刘德华、张学友、李克勤在角逐中占得先机,1991年黎明的火箭式走红使他与张学友、刘德华一起站在了年终的颁奖典礼上,于是先是三人被称为“三剑客”,但这个称号只维持了半年。1992年郭富城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抢到歌坛最前列的位置,此时香港发行量最大的《东方日报》便“册封”刘德华、张学友、黎明、郭富城四人“四大天王”,这一称号风行足有十几年之久。在“四大天王”最红火的年代,几乎就代表了整个香港娱乐圈。虽然四人都在朝影视等领域多栖发展,但竞争最厉害的还是在音乐上。每年香港四大音乐颁奖礼期间,不仅四人明争暗斗、各自的歌迷更是口水横飞。

还有一个例子能够说明“四大天王”的人气。在四大天王红透半边天之时,1995年的台湾曾有过一个“四大天王模仿大赛”,在此次大赛中的几个获得名次的歌手,即罗志祥、欧汉声、陈显政和陈中威组成了四大天王的模仿班子,借着四大天王居然也威风红火了四年,出版了四张专辑。

有人说“四大天王”是香港娱乐圈的一种垄断标志,后来虽有无数个明星被封为“四小天王”或“第五天王”,但无一例外被四大天王给湮没。四大天王是娱乐圈垄断时代的一个产物,也是香港娱乐圈黄金时代的象征。1999年,张学友和黎明先后宣布退出“四大天王”,同时也不再参与香港乐坛的奖项角逐,可以看做是四大天王时代的正式结束。

校园民谣

● 由学生创作或以反映学生生活创作,并在校园民间流传久远,具有本土气质和传统精神的歌谣。

● 关联词:《同桌的你》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高晓松 老狼 朴树 水木年华

最初的校园民谣来自祖国宝岛台湾。早在1980年代,从刘文正的《乡间小路》《外婆的澎湖湾》,到罗大佑的《童年》、李宗盛的《生命中的精灵》、齐豫的《橄榄树》等,台湾的大批洋溢着校园风情的歌曲,至今仍在众多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心中回响。清新晓畅的歌词、朴实亲切的旋律,空气中都弥漫着“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的幽香。这是那一代大学生永远也抹不去的校园记忆。

进入1990年代,中国大陆也终于有了本土校园民谣。1992年,从清华大学退学的高晓松创作了《同桌的你》,标志着第一代校园民谣的成熟。歌曲旋律优美、歌词清新隽永;既有怀旧的感伤,也不乏时代特色,“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给你盘起长发,谁为你做的嫁衣……”一推出就征服了千万学子的心,一时间在校园广为传唱。

1994年春天,由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公开发行。那一年6月,在央视举办的1994年大学生毕业晚会上,老狼一头长发、怀抱吉他,坐在观众席中轻轻弹唱《同桌的你》,一番轻吟浅唱之后,《同桌的你》唱出了校园,红遍全国!从此,校园民谣从民间传唱转到上榜流行,带动了众多校园歌手浮出水面。他们多年来的心血得到大众及业内的公认,多少人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这一年几乎成了中国内地歌坛的“校园民谣年”。

1994年,一盒名为《校园民谣》的磁带出现,收入了老狼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郁冬的《离开》,艾敬的《那天》等歌曲的盒带以飓风般的速度流行起来,在大学生中间引起了强烈共鸣。高晓松、老狼以及以后的沈庆、郁冬这些校园民谣创作者的名字也被人们所记住。到了1996年,《青春无悔》是校园民谣的继续。

时光流转,老狼、高晓松这一代歌者谢幕了,他们带走了一个时代,也给后来者留下了生存的空间。朴树的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可以看成是校园民谣的一个转折。高晓松时代的感伤和浪漫远去了,朴树的风格冷峻,校园民谣多对社会咄咄逼人的抨击。之后还有叶蓓、筠子、水木年华等人的强力加入,承接着校园民谣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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