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司马长阑遇到了不少凶险之事,从刺客到下毒,从鬼魅之术到美色所诱,意外之险日日上演,有时半路都会杀出一把凶器,好几次都险些丧命,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他不说也未曾追究,有些事他明白,现在的他面对这些只能无力反抗,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谁又知道里面含有剧毒,心中不禁苦笑,他的这些兄弟可真是不安分的紧呐。
可事事总是难以预料,该来的总是避免不了,司马长阑在宫中突发疾病,药石无救,宫中太医来了一批接着一批,药喝了一碗接着一碗,脸色一直不见得好,反而每况愈下,半月不到就开始呕血,俗话说几家欢笑几家愁,百姓们在担心他们的新皇登基不到一年之余。宜王府,我们的三皇子殿下已经开始在筹划如何扳掉二皇子而登顶皇位了。最后新皇的胞母实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求到了祭司院,祭司院本不该插手这人世间的琐事,更不该染指这世间的生老病死之事。奈何,许下了当初的旧时之约。
皇朝三百四十年秋,大祭师携手下两名少掌史来到皇城之中,这一天候鸟南飞,全城围堵在道路两旁,祭司院专属白羽火凤图腾的马车缓缓而来。从城门通向皇宫的这条路是皇朝最繁华的街区,这一天又因为大祭司的到来更加拥挤嘈杂,街边虽没有兵士护卫,可这天下又有谁敢去惊扰大祭师的车架,所到之处官民卧倾弯腰,更有心诚者匍匐在地,怕自身的凡尘扰了大祭司的兴致。风轻鸾一般不会亲下临山,有什么事都会是手下的四名少掌史带办,皇朝史上只有两次是她亲临,两次都是逼宫造反,而这次只是为了旧人之约,于此而已。
“小姐,你看他们真心诚,虽然你不常下山,但他们还是敬畏你的。”月芩或是在山中待的太久,一张小脸充满了好奇,四处打量这皇城的景色。“月祺那家伙没来真是太棒了,哼,本姑娘能欣赏如此繁华胜景,回去一定给他细细道来,想想就觉得开心~哈哈哈”
“你呀,斗了这么多年,性子怎么就不学的变沉稳一些。”轻指了一下月芩的额头,无奈叹身道。“你该多学学月画,别总是让人不省心。”本来打算和月画两个人下山,临行前月芩死缠烂打一定要跟来,思量许久,若是让她留守临山,她和月祺不得把我那祭司院给拆了。最后还是让她跟着来了。
“小姐,月姐姐的那个性子我可学不来,您若不嫌弃,把我当做是你的开心果,你看行吗?嘿嘿。”
“你呀。”
马车缓缓前行,不久便到了宫城,太妃携百官相迎,司马长阑卧床不起,不醒人事,祭司的到来出人意外,后宫又无新主,新皇的母亲早逝,先皇又无太后,陈太妃即便多期望司马长阑随先皇而去,可该尽的地主之谊也该是有的,更何况此人是皇朝供奉百年的大祭司。
“恭迎大祭司远道而来。”百官微服叩首。
“大祭司远道而来,本宫本该百里相迎,奈何皇帝病重,后宫之事又无人打理,愿大祭司见谅。”站在最前面的陈太妃身态微微弯腰,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恭敬之色,它日后便是后宫之主,万人之上的太后,即便先皇并没有封她为后,只要她的皇儿为皇帝,太后之位就非她莫属,祭司院本就不涉朝堂,她也不必太过拘礼于大祭师,白白降了她的位分。
“太妃严重了。”本就看过世间百态的风轻鸾又何不懂陈太妃的心思,凡尘之人,不言于表。
“大祭司请,本宫早已准备好了最好的宫苑,恭迎大祭师的光临。”
宫中到处人心惶惶,一片萧瑟之像,司马长阑的病一直不见好,宫中人人自危。
轻鸾到宫中已有一日,安顿妥当之后,第二日便带着月芩去了朝阳宫,受人之托,当行人之事。宫女毕恭毕敬的把轻鸾带到了司马长阑的寝宫,明黄的纱帐中司马长阑紧皱着眉毛,脸色苍白,神情痛苦,浑身上下死亡之气笼罩着全身。床蹋之旁太医都束手无策。司马长阑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了,开始的时候每日还可以坚持上朝,不料几日光景就卧床不起开始呕血,病来如山倒,太医院却检查不出半点病由。又不敢胡乱下药,只能开一些补血止痛的药,没想到拖着拖着就成这样了。
“哎呀,皇帝陛下这一脸青黄之色,浑身妖气缠绕,这分明不是天病所由,乃是妖术所至。啧啧啧,陛下这病的突然,能在这深宫之中下蛊,看来这妖并不简单!”月芩一眼便看出司马长阑的病因,她本是夜山的腓鸟所化,能看透世间的污浊之气,妖鬼之术,当年我路过夜山之时,在山脚之下救了重伤的她,此后,她便一直跟着我,跟随我来到了朝城之中。”
“皇上居然中的是妖毒!”
“皇上自登基从未出过宫门,居然有妖在宫中下毒,太不可思议了。”
“天哪,皇城只中居然有妖鬼。”
“怎么可能,若真的有妖鬼,祭司院怎么不清楚?”一旁的太医们听闻惊奇中纷纷议论,齐齐地看向轻鸾。
妖魔一族在与人界相接之地有一块上古上神合力打造的屏障,以防止大批的妖族骚扰人界,早在千年前北方妖魔一族不耐困于北方寒僻之地,举兵压境,魔族之王帝江联合族中九位长老注全力打破屏障,玄凤一族为保全人界安危,集全力于真火之中以自身血肉之躯糅合玄天阵镇压魔界一族于筡泽之地。那一战玄凤一族死伤殆尽,具精血只留下一脉。那便是如今的风轻鸾。也正是如此,大祭司的威望在人界无所能及,哪怕是皇族也无法攀比。事后,凤轻鸾带着祭祀院的人四处征讨,从此之后人界便少有妖魔,哪怕有也是极少数,都会有祭司院清扫。所以听闻皇城之中居然有妖都为之震惊。
“小姐,你看能在皇城龙气笼罩之下,躲避祭司院的巡查,直接对陛下下毒,此妖..不简单。”月画本以为这只是一桩简单的皇权之争,大不了就只是下毒,没想到居然有妖参与其中,可真是胆大妄为。“小姐能看出是什么毒,何种妖?”
“翼蛇之毒乃天下其毒,若是翼蛇皇上也不该如此痛苦,若不是翼蛇,那便是咕兽。”轻鸾从被子中轻轻抽出司马长阑的手,悬脉而珍。细细观察脉象,妖魔中能拥有毒性的不少,翼蛇之毒太过刚烈,服下便亡,断不会拖那么久,若是咕兽...
“咕兽,怎么可能?咕兽作为魔族之王的亲随,早便随着魔王封印在筡泽之地,难道...?封印出了问题?!”月芩无不感到诧异,当年玄凤一族倾尽所有都不能斩尽魔族,如若封印出了问题,那么..人界,不敢想,不敢想。
“够了,乱想什么。”月画一声呵斥打断月芩的话,“小姐都未察觉任何不对,你瞎想什么?更何况当年遗留在妖界的魔兽又不是没有,想来乱闯到人间也不是不可能。”月画狠瞪了一眼月芩,屋中还有许多太医宫女太监,若此事宣扬出去,必然人心惶惶。封印若有问题传扬出去这天下必将大乱。
“皇帝的病我自有办法,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了,都下去了吧。”沉默许久的轻鸾一脸平静地缓缓开口道,仿佛刚刚她的少掌史所谈论之事与她毫不相干。
“是”太医们听说有妖都害怕不及,一听凤轻鸾叫他们退下,都不敢久留,纷纷退下。
“月姐姐你呵斥我干什么?”待众人退下后,月芩一脸委屈的问道。
“你可知你的话有多大后果?”月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
“这.....”月芩想了想,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