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的卑陆王似乎并不知道恐怖的气息正在蔓延,依然在军帐中用言语刺激着剑殁,紫草本是怒气心中生,恨不得好好将这夜郎自大的卑陆王教训一番,但看到身边的剑殁,此时与往常略有不同。
紫草仔细的看了看剑殁,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就如同在空房之中一样,有着那种神挡杀神的恐怖之态,因为她发现,剑殁自从昨天那件事之后,情绪很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想以武力解决事情,这跟原本善良平和的剑殁有些不同,她不知道剑殁为何忽然就变成这样,或许只有见到师公,方可一问究竟,也不想在此再浪费时间了。
“国王陛下,你看看这是何物?”
紫草说完,赶紧从包袱里拿出西域通行令交到卑陆王的手中,卑陆王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然大惊失色,看着手里的金牌,看了看堂下的紫草,急急忙忙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有这西域通行令?”
“我说过,你无权审问我们,我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卑陆在西域丢失信誉的话,还请放了我们!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违背此物的后果是什么吧!”紫草理直气壮的说道。
卑陆王原本有着将剑殁施以正法,然后将紫草带回王宫中服侍自己的龌龊想法,现在看到紫草拥有这西域通行令,又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许人也,所以不得不放弃之前的想法,从而放了他们,让他们离去!
“陛下,他们夜闯边境,就这么放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有西域通行令,又能怎奈何?”
“陛下,看来他们的来历似乎并不简单呀!那他们为何要夜闯边境之地呢?”一名女文官略显疑惑的问道。
“本王也是这么觉得,你们看看他们,一个貌若天仙,而另一个则容貌全毁,他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气质与谈吐都可以看出他们绝非常人家的孩子。”卑陆王这才发现紫草与剑殁的与众不同之处。
“陛下,不知您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或是将那女孩留在您的身边呢?”
一名文臣看到卑陆王脸上的无奈之色,知道他为何如此,于是拍和道。
“爱卿可有主意?若此事有成,本王必记你大功一件!”卑陆王满脸惊喜笑着说道。
文臣笑盈盈的来到卑陆王的身边,俯身贴耳着说道:“陛下,我们可以…………”
“好计策,好计策!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越快越好!”卑陆王大喜道。
“是,微臣这就去!”
文臣看到卑陆王让自己全权处理此事,顿时感到开心不已,他知道,若是此事办成了,自己必将得到卑陆王的赏识,仕途也必将更上一层楼,想到这里,心里则更为激动。
紫草拉着剑殁此时已经除了卑陆边境的军营,向卑陆王城出发,紫草看着剑殁的表情还是有些异常,而且一路上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看不到任何信息,这不由得让紫草更加担心起来,希望早日见到师公,以解心中之惑。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前面的叫喊声。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
紫草拉着剑殁微微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着华丽官服之人骑着马带着几名护卫追逐而来,等到靠近之时,紫草这才发现,追逐之人原来是卑陆王身边的那位文臣。
“大胆刺客,你们竟敢用假的通行令蒙骗陛下,你们可知这是何罪?”文臣大声的紫草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通行令是国王陛下亲自看过的,岂会有假?”
“陛下近日患有眼疾,当时还没有仔细验证就将令牌还与你们了,更何况此物只是通行令,可不是闯行令,你们是夜闯边境之地,而且还穿着夜行衣,我们完全可以将你们视作刺客,而不是通行者。”文臣言词凿凿的说道,似乎并不在乎他们手里的通行令牌。
“看来你还真是孤陋寡闻,那本姑娘就告诉你,此通行令并不只是通行之用,持此令者只要未在所在之地做任何伤害此地之举,均视为无罪,可自由畅行!我们只是夜行边境,又未曾做过任何不利于卑陆之事,所以你们不能将我们怎么样!如果你们只是怀疑我们,还望你们拿出证据向其他三十六国提出异议方可,否则你们就是违背西域三十六国的盟约,后果自负!”
文臣知道此令牌肯定不是他们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想到,紫草居然如此熟知通行令的用途和保护范围,一时没了主意,但又想到卑陆王的性格,倘若自己此次无功而返,不要说仕途堪忧,就连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难保,这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你们竟敢违抗王命,来人将他们给本官拿下!”
随着文臣一声令下,众护卫赶紧将紫草和剑殁包围了起来。
紫草见此状况,知道此文臣是何用意,于是对着众护卫说道:“违抗王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你们不要后悔!倘若你们将我再次押了回去,只是个人为了讨好你们的国王,而金牌也没有问题,你们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之前你们抓我们是因为我们没有出示通行令,所谓不知者不罪,如今我们已经出示令牌,你们还敢造次,就算我想放过你们,跟你们回去,只怕是你们的卑陆王和某些官员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自己可要考虑清楚!”
护卫听到紫草所言,又看了看骑在大马之上的文臣,心里便犹豫了起来。若是将他们拿下,如紫草所言非虚,他们必将会被国王所弃,死路一条。但如果不依文臣之言,就是违抗军令,也是死路一条。众护卫一下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剑殁忽然冷冷地说道:“你们再不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紫草回过头来,看到剑殁此时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而且眼睛里的布满血丝,显得变得更红了,双手紧握成拳状,似乎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紫草看到剑殁这般如此,赶紧跑到剑殁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对着文臣说道:“你们赶快走,你们回去告诉卑陆王,就说我们可能是施展轻功飞走的,你们追了好久都不见我们的踪迹,这样他就不会怪罪你们办事不利之罪了。”
而文臣等人看到剑殁这一异常的举动和恐怖的眼神,不由得害怕起来,听到紫草之言,确实也有些道理,随后,带着人马急急忙忙地赶紧离开了。
紫草回过头看着剑殁,她真的不知道剑殁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顿时心急如焚,眼泪也不觉得从眼角处滑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在剑殁的手臂上,剑殁似乎也感觉到紫草的伤心,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刚刚紧紧握成拳形的手,也慢慢松开了,紫草见状,赶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自己的温柔和担心能让他感应得到,让他能够坚持到见到师公。
就这样,紫草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向卑陆城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