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羽没有理会唐柔。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那就是景月到底要去哪里，如果还有其他关心的事……那就是为什么布拉夫会知道景月要去哪里。
633分在其他人看来可能已经很高了，可韩飞羽知道这不是景月的真实水准。
是因为什么事影响了景月的发挥吗？
估计也就只有他莫名失踪这件事了。
离开得很突兀，那个时候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看着布拉夫，很平静，很难过。
“你刚刚说……景月要去哪里？”
布拉夫被韩飞羽的表情吓到了，心想这次完了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快就醒了过来……龙舌红的作用他可是体会过的，保底都要沉睡一整天！
其实你丫的醒了倒也没什么，只是时机未免也太糟糕了点！
偏偏就在我提起你女朋友的时候醒过来。
这就很尴尬。
他挠了挠头皮，小声说道：“新疆大学，内蒙古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
“这不可能！”韩飞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知道景月的梦想是什么。
重庆大学。
“为什么不可能？”唐柔好奇地问道。
“因为她志不在此。”
说了几句话，大脑里的眩晕感越来越弱，韩飞羽挣扎着坐起身来。
“哦？你知道她的志向是什么？”唐柔有些好奇。
当然知道！
我可是整个学校最了解景月的人！
包括不太美满的家庭。
包括似刚实柔的性格。
可是他不能这么对唐柔说。
在确定了唐柔那句话并不是玩笑之后，他就要注意和唐柔的交谈方式了。
“她说过她要去重大的。”
“所以重大就是她的志向了？”唐柔有些锲而不舍。
布拉夫在旁边看着交谈的两人，插不了嘴。
可这不妨碍他感受到唐柔的负面情绪。
那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因为韩飞羽醒来之后对景月表现出来的那种关心。
可他能感觉到并不代表寝室里的另一个男性也能感觉到……韩飞羽对感知情绪这种事一向不太擅长。
更何况他现在还要和脑海里残存的眩晕感作斗争呢？
他还是固执地把话题放在景月身上：“你怎么知道景月想报考哪里的……”
“这……还是不说的好……”布拉夫看了看唐柔，有些为难。
唐柔笑魇如花，如果光看她的脸色没准还会觉得她心情很好。
可布拉夫能够清晰地看到唐柔攥紧的右拳。
“说。”
说话的不是韩飞羽。
是唐柔。
她微笑着看向布拉夫，指甲扎破了掌心的皮肤，有淡金色的鲜血渗出，顺着拇指滴到地板上。
布拉夫隐隐地竟然嗅到了杀气。
“我定位到了景月的家庭住址，那个IP自六月毕业季以来浏览的网页几乎都是中国北方的著名大学……”
“还有吗？”
“还有……就是哪个学校离圣彼得堡更近……”
“然后？”
“她还查询了几个和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有交流学习的中国大学……”
“没有了？”
“还有……”
“一次说完，断断续续的烦不烦？”
“可是……内容很多……”
韩飞羽适时插话，他扯了扯被子：“你说，我们听。”
布拉夫心想你个傻逼你怎么能把唐柔归进你的阵营里呢？
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想听到这些的！
可是韩飞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下逐客令。
他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先从浏览频率说起吧……各个大学到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距离有一百三十次；哪个大学和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有学术交流有七十六次；各个北方省市直飞圣彼得堡的航班有七十六次；去圣彼得堡旅游需要花费多少钱有三十三次……”
“够了！”唐柔突然吼道。
韩飞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
正处于唐柔对面的布拉夫看到了暴躁的部长大人脸上流过的泪水。
“布拉夫·杰特，跟我出来一下。”
卧槽？布拉夫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堵住了呼吸道涨得满脸通红。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叫我说的吗？
就算最后是韩飞羽叫我说出来……你也可以选择不听选择破门而出啊？
可是唐柔没给他反对的机会，一道金线从空气中划过，缠在了他的手上。
神律之一——索缚。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金线像钢铁般不可撼动。
他竟是弱到连舍弃吟唱的索缚都挣脱不开。
……
……
直到唐柔将布拉夫拖出去之后韩飞羽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大错。
可他不介意了。
纠结既定事实不仅浪费时间，还会浪费精力。
比起纠结他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可做，他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女孩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觉得很心安。
“你……成绩下来了吗？”
景月还在西双版纳体验烤肉的美味口感，听到韩飞羽的问题有些疑惑。
“早下来了吧……你现在才想起问会不会晚了点儿？”
韩飞羽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考得怎么样？”
如果那个女孩儿哭了的话他就去找伊万老头借架飞机飞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景月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还行吧……633分，全校第六。”
还行？
真的还行的话为什么会加一个全校第六呢？
你可是连续当了一年的成绩单龙头啊！
“真的还行，没你想的那么多。”韩飞羽的沉默在景月看来毫无意义。
她总能捕捉到韩飞羽的想法，哪怕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
“我能去我想去的地方，那就够了。”
“那你准备去哪里呢？”
“本来是想去新疆或者内蒙古的……但是又怕不习惯那里的气候和风情……”
韩飞羽松了口气，只要不盲目追求距离的话就好。
“我准备去哈工大！”
哈尔滨工业大学。
……
韩飞羽这次是彻底被布拉夫的能力惊住了。
那到底是废柴还是天才？
还是说……那是废柴中的战斗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