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景龙小区。
“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没?手脚麻利点!剩下的跟我上,干掉这个警察!一定要得到那小东西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初七睁开眼后看到的情形;自己的家在燃烧,母亲和奶奶倒在血泊之中。
身为特警的父亲握着配枪躲在不远处的沙发下,鲜血染红了灰色的衬衫……
“儿子醒了,呵,没事吧?”父亲对着初七笑着说,可是看得出此时他正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别动!”初七想站起来看看爸爸的情况却被父亲喝止了:“相信爸爸不?”
“恩!”初七含着眼泪点点头。
“那好,爸爸也相信你!拿着这个,密码是你的生日!看你身后那个鞋柜,里边有条暗道,快进去,进去了别回头,一直跑,能做得到不!”
“可是……”初七犹豫着抓住父亲从地板上滑过来的一个胀鼓鼓的钱包。
“这是任务!”父亲虚弱的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掏出胸前最后一颗手雷对初七说:“你爹在部队里射击名次是什么还记得么?”
“是第一!”初七抹了一把鼻涕竖起了大拇指,这是父亲的骄傲!他不会忘记!
“呵,那你相信爸爸这个第一能赶走这些坏蛋么?”
“能!”
“那还磨蹭个毛!滚!给老子滚进去!”初七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个表情!如此的生气……不,不是生气……
初七不再磨蹭,转身爬进了暗道里,身后再次传来两声枪响和陌生男人的惨叫。
“手雷!日!快踢开,煤气罐……”
轰!
刚从暗道跑出去的初七隐约感到一阵摇晃,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回头透过茂密的丛林,家的方向,夜空被照得通红……
“爸爸……”初七没敢往下想,转身朝密林深处逃去。
初七跑着跑着忽然感觉脚上一阵麻木,紧接着一脚踩空,浑身一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初七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兽皮的木床上,身边坐着个奇怪的老头,嘴里嚼着一条拇指粗的蜈蚣干,手里捧着个石臼正在捣着一团散发着奇怪香味的粘稠物。
“不错嘛小子,被毒蛇咬了这么快就能醒过来。”老头把吃了半截的蜈蚣呸的一口吐进石臼里,挖了挖鼻孔继续捣着说:“可是大半夜的你一个娃娃在荒郊野外的瞎闯个啥?”
初七忽然反应过来,抬手就往胸口抓,可是抓了个空。
“你在找这个么?”老头抬起下巴指着床头柜。上边有父亲给他的钱包,还有那条项链。
初七一把抓过项链和钱包,翻身跳下了床警惕的望着老头。
“别瞎折腾,我只是给你排出了毒液,还没上药,乱动啥!”老头重重的一拍大腿,初七忽然感觉自己竟然动弹不了了,身体像是被看不见的手臂紧紧的按住。
“放开他吧,只是个孩子,下手轻点别吓坏了孩子。”老头把石臼里的那团黏液倒了出来,对着初七身边的空气说。
初七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捏住的蚂蚁,被看不见的手臂扔回了床上,老头吧唧一声把那团暗褐色的黏液给敷到自己的脚踝上,凉凉的。
“好了,滚吧,回家去。”老头擦了擦手,坐到一边抽起了烟。
“你救了我。”初七感觉自己能动了,左右张望却只见老头一人,不由得背脊骨一阵发凉。
“是看在钥匙的份上。”老头站起来走到初七面前,把那张看上去挺霸气的老脸贴到初七脸上说:“你的钥匙会给你带来无尽的你想不到的危险,最好把它藏起来,别被人看到。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