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考试也就十来天,这期间,只跟王丽打了通电话,没什么太多话题,主要还是以考试为主,大家都把精力用在这末考上了,无暇顾及太多的私事,这也更合乎紧张备考的日程安排,“你若安好,我便晴天”的思想自然占据了整个头脑。
事不关考的杂事,诸如,吃饭吃什么,几点睡,今天穿什么,想吃什么小吃,出去玩之类的完全抛出视线,就像行军打仗时突围火线,不敢有一点懈怠,就怕被杀的人仰马翻。
最明显的是,小李子打一回到宿舍,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想想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每天睡得很迟,有时竟在校园的路灯下看书到很晚。
一天晚上,下晚自习后,半道竟遇到了他,聊了几句,我说我出去转会儿,再过两三天就要开考了,他说了句让我刻骨铭心的话,也算是给我了很大的警醒和震动,即使在晚上,不看他的脸也能感觉出他当时说的话语气和那股认真劲。
他说:“我们学校不是啥很好的大学,毕业证没有人家那么有份量,所以只能靠自己,尽量多学点本事,毕业后,好找工作,千万不要让人家认为我们差是应该的。”
想想很有道理,一点不错,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教训枚不胜举,这些道理作为大学生的我们何尝不明白,但真正能认真的把态度、把精力用进去的真的不是太多。
考试一门接一门的开考了,终于轮到邓论了,剩下还有一天两科就全部考完。
下午,我和李帅、马奇早早进了考场,等待着。
就在前一天晚上,考号已经贴好了,所以我们也趁早做足了“功课”,把一些问答题的主要的点,能写在桌面上就尽量写。一会儿功夫,整张桌子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面积都是些文字。还有意站在桌旁,亲身体会一下监考老师站的角度看看桌面,确认不能发现,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考试铃声响起,我们早已就位,双手和胳膊全贴在桌面上,为的就是遮挡一下。
试卷一发下来,我看了看。嘿,还真有几个题给押到了,心里一阵窃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李帅和一旁的马奇,他们也会心的笑了一下,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大可放心了。
一开始就直接做问答题,笔下也显得游刃有余,我密切注视并仔细听着监考老师的一举一动,作弊真有些提心吊胆,但还有一种酣快淋漓且不动脑筋就能写出答案的轻松。
没有书竟成了我们的自我安慰的借口,以此欺骗自己作弊并没有错,无奈和委屈竟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有继续再想下去,真怕自己没那么坚定,会改了主意。
“你手里拿的什么?”突然监考老师大喊了一声,惊出我一身冷汗,我以为被发现了,随即回头张望,一看,果然是马奇那边出事了。但马奇确实很有经验,也不慌也不忙。
“没什么,手冷!”马奇利索的把纸条装进口袋,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监考老师也没再说什么,马奇则继续低头一本正经地答着题。
我也转过头来,自己继续快速的写着答案,眼看最后一个题了,清楚地记得答案应该在裤兜里,可回头一看,监考老师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片,应该是刚才马奇的举动,引起了监考老师的特别关注,不多时,抓住时机,赶紧拿出来多看了一会,紧张的在心里背着,完了,赶紧和之前的答案揉成纸团,准备扔给李帅。
我继续等待着时机,终于有个机会,监考老师转到我们正前方,无暇顾及我们,我快速传出了先前的答案,扔给了在我身后的李帅,扔过去时,还在窃喜,自己靶子真准,一下扔到了李帅怀中。
“干什么?扔什么呢?”我先是一惊,立即发现监考老师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我也看了老师一眼,没说什么,低着头。
“说你呢?怎么不回答?”监考老师不依不挠,语气也更加威严起来。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就这样被逮住了,我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没.没扔什么,是橡皮,他借我橡皮呢!”我只能搪塞地解释着,虽然这解释我都觉得难以通过。
“橡皮,那么大的纸团,你当我眼瞎啊!你们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多了,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直眼了,你们竟然更加放肆,你们什么小动作,以为我看不见吗?真是不能给你们好脸色。你!出来一下!”
我立刻紧张起来,甚至有些怯诺,步子迈的很小,很迟钝。
“快点,不要答了!先出来!”监考老师生硬的催着。
我没有应声,但也没在抵抗。可以想象,身后有多少同学在看啊,真是感到丢人,一向不把考试当回事的我,也有今天,脸上一阵发烫,心跳加速,慌乱过后,心想,反正也这样了,也不能连累其他人,我站了起来,走向门外。出来时,回望了一下教室,全考场的同学都在盯着我,那眼神,有担心,有可怜,有无奈,也有窃喜!
“等待处理吧!”监考老师一边说,一边出向我们系的巡考招手,“李老师,来一下!”
在过道另一头,有三位巡考老师。听到呼唤,马上快步走了过来,肯定是感觉到了这边出事了。
“怎么了,赵老师?”其中一位女老师关切的问,她是我们系办公室主任。
“发现一位学生作弊,扔答案,被逮住了!就是他!”监考老师指着我说。
“好,交给我们处理吧!”说着,指了我一下,“你,跟我到系办公室去!”
我只好跟着进了系办公室,站在那里,等待着处理。
李老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作弊?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快说!怎么作弊的?快讲清楚。”
我很无辜吗?不,我确实作弊了,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没有作答。
“不说就行了吗?期末考试作弊,按照学校规定,先是取消考试成绩,年后再补考,情节严重还要给处分的,你知道不?你可是我们系作弊第一人,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影响有多大吗?整个系都会因为你被拉分,你们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想着作弊这种骗人骗己的小把戏,以后走向社会,作弊有用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了,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