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祸不单行。”凌初言缓缓道。
柳若夕也掀开帘子,只见几棵老松树横倒在前方的小道上。
比了比自己的腰,又比了比那几棵松树,在确定的那几棵树比自己腰还粗上三倍后,柳若夕放下手,望向钟岳和凌初言,“这附近还有别的路吗?”
“之前赶路时有两条叉路,若是绕道只能往回走了。”看了看前方,凌初言不紧不慢道。
“往回走就往回走吧!”柳若夕叹气道,她怎么觉得几辈子倒霉的事都让这几天给遇到了?
重新坐回马车里,钟岳将话题引到了刚才的地方:“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淡淡的回了一句,柳若夕思暗自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说。
“那你问我人能不能回到过去作什么?”钟岳对她的回答很不满,嘟囔道。
“就是有点好奇,你说一个人可能从现在跑到几百年前吗?”柳若夕心不在焉道。
钟岳思忖了会,“我曾听我师傅说过,在他初学道法时,无意看过一本书,上面就记载着天地间有曾经,现在,以后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同存却又交错,互不干扰,但有时也会发生错乱,因此也有人在时间错乱的情形下误入其它两个阶段之一,当然,一些修道大成的人也能随意穿梭于各个时间阶段。”
一番话下来,听得柳若夕有些目瞪口呆,不过让她呆的却是:“真的修炼成仙了?!”
钟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修道者,只要勤修苦炼历经磨难终有一日会修成正果,三弟身为道家子弟岂会不知?”
柳若夕讪然的摸摸鼻尖,她根本就连半调子都算不上,况且她在没穿过来之前对于神鬼之说也是当作故事来听的。以至于她老爹在羽化登仙之前一直哀叹,他柳家的衣钵竟是在他手中遗传……
一路说说笑笑,天已不知不觉暗下来。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柳若夕嚼着刚刚烤好的野兔腿,坚难的咽下,明明烤的时候闻起来那么香,结果吃到嘴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果然不能对什么味都没有的烤肉抱有希望!
好不容易将兔腿啃完,柳若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不伸不要紧,一伸就让她从自己身上闻出一股淡淡的酸臭味,而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该洗澡了!
见柳若夕屁颠屁颠的往马车里钻,钟岳不解的看了眼一旁的凌初言:“他干嘛?”
凌初言看了看拿了一个包袱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柳若夕,“洗澡。”突然想到了什么,凌初言又看了看身旁穿着一身在夜色中看不大出来的灰不溜湫的长袍的钟岳:“你多久没洗澡了?”
闻言,钟岳愣了一下,旋即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大概……一个月?”
话音刚落,一个闪神下来,凌初言已经坐在离他足有三杖之外的地方了。
柳若夕一路找下来,总算是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了,顺着声音寻去,果然有一潭清水。
喜滋滋的将包放下,解开衣服,取出身上的两块玉和手上的玉镯。
刚放到地上,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夙尘的身形晃悠悠的出现在她眼前。
柳若夕眼皮一跳,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像是在验证着她的预感似的,夙尘幽幽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底压抑着说不尽的委屈,“你白天是想要把我送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柳若夕回答得斩钉截铁。
扁扁嘴,夙尘继续委屈道,“那你为什么……”
“那是迫不得已的,而且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见夙尘一副被遗弃的怨妇样,柳若夕温声安慰道。还不忘在心里默念,她不是老妈子,她不是老妈子……
“那如果我真的被他们拿去了呢?”
“我一定会再拿回来!”柳若夕信誓旦旦道。
夙尘展颜一笑,看得柳若夕微微愣神。
“你说的!不能食言!”
“嗯……”柳若夕恍惚的回答。
夙尘微微垂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不要……再丢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