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天看着人世间的灯火,心中一阵空灵。
那些点点微光错落在宗门下,那山河之中。此情此景或许原本自己这一生都不曾看过,心中所想也断然不会涉及到百姓吧。
国为民生,人间为人生。如若没有了人,这个世界也就会变得萧索无味了吧。
“在想什么呢。”女子的声音倾入耳朵,把林晓天胡思乱想的心神拉回。
“没想什么。”
云菱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今日进那玄境,本来就要到手的神元果,竟被一宵小之辈趁机给盗走,哼。”
“额。”林晓天傻了,那宵小之辈不正是自己吗。
“还险些害我丧命.”云菱口气之中有些杀意,若不是那宵小慌了自己心神,哪来脱力一事。
林晓天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现在受伤了没有?”
云菱叹了一口气:“身体倒是无碍,可惜了那神元果。本打算就此拿它冲击元婴境,现在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林晓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述说,原本林晓天以为她是来怪罪自己的。谁知她似乎一点都不知情:“你又为何来与我说之?”
云菱脸变得羞红,好在这时正是晚间,林晓天没发现这异样。
云菱低着头接着呢喃道:“说回来也不知是何人救了我.”
林晓天泪流满面啊,你终于想起这一茬了。
林晓天从怀中拿出那颗替天药保管的神元果,在她低着头的面前晃了晃。神元果发出的点点光泽照耀了她精致的俏脸。
“咦?你怎么会有这神元果?”云菱轻咦一声。
林晓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便是你说的宵小之辈罢。”
云菱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骂了半天的人坐在自己旁边听了半天。云菱脸色羞红得跟大苹果一般,被神元果照着,林晓天也是看的真真切切:“倒是我的不对,当时我不应该出去搅那浑水。”
云菱没回答他的这句话:“那我也是你救得?”
林晓天说是,他的手一缩。躲过了一道红影,然后手快速的一抓,抓住了天药那将要飞下幻仙宗的身体。
天药在远处感觉到了自己的食物遇到了危险,急需它的救援。便冲了过来,试图抢回神元果。
天药不满的看着主人,似乎再说:那是我的,不许你给别人!
林晓天看着它:“不就是一颗果子吗?你下次再让那蛇再送你一颗不就行了?”
“那蛟蛇洞府存有一颗神元树,似乎有三枚神元果。”云菱说道,但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方才是说送?”
看着云菱惊讶的表情,林晓天不以为然,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天药傲娇得扬起了自己的头,现在的天药,头顶的角已经冒出来毛发一点了。如玉般的翠绿色,尾巴似乎也长了一些。只是林晓天并未发觉,似乎是相处习惯了罢。
“对啊。”林晓天回答道,他也是很惊讶那条蛇为何如此奉承这天药。不过天药是自己的伙伴,只是如此便好。
“让一妖蛇交出自己舍命守护的东西,一种是另一个妖兽的实力比其高,另一种便是血脉等级比其高出。”云菱说道。
林晓天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它是我的伙伴,这就够了,有些事情并不要弄得太清楚不是么。”
林晓天把神元果递给云菱:“本就该是你的东西,拿去吧。”
云菱却摇了摇头:“既然是它得到的,就不关我什么事了。”她的声音顿了顿:“还得谢谢你救了我。”
林晓天眉头一蹙,云菱明显是特别需要这神元果。他拉过她的手,把神元果放到他手中:“不要便丢了罢。”
云菱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羞红,她何曾让人牵过手:“你这人怎么如此霸道。”
林晓天往地上一躺:“与我娘学的。”
看着天上的星云,林晓天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何曾几时,他对娘也是这么说话的。
“你不吃,便倒了吧。”
“臭小子.“
“..”
林晓天笑着笑着,两滴泪水划过脸颊。从耳尖滴落,多少年没见过娘亲了。”
云菱见他神色有些悲伤,有心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
“天色晚了,寒气有些重,你先回去罢。”林晓天出声说道。
云菱复杂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踩着轻盈的步伐离去。
“天药。”
小兽咕咕一声,似乎正在生他的气。
林晓天摸了摸它的头:“好了,明天我们再向那只蛇妖要一颗便是了。”
天药挠了挠头,觉得这话似乎有理。咧嘴一笑,也往地上一翻,四肢摆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它的眼中倒映出那星星点点的光,显得有些炫丽。
..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坐定。身上的衣物早已腐朽不堪,发丝银白,整齐梳理在身后,与衣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万年了.”他的身影幽幽在黑暗之中飘荡:“老道啊老道,困吾万年,我迟早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我让你子孙后代一个一个为你赎罪!”
他的眼瞳猩红,如同噬人的恶魔。
渐渐的,他平静了下来。抚摸着手上的一把巨剑,见长半丈有许,宽两寸许。在黑暗之中也仅仅看得出轮廓而已:“唤鬼,万年了,你也很是饥渴吧。”
巨剑轻轻颤动,一丝淡淡的凶煞之气散发,似乎在回应男子。
“鬼陌,你若是消除了邪性、魔性本座也并非不可将你释放。”声音如同来自九天,回荡在这黑暗的空间之中。
唤作鬼陌的男子对黑暗中一笑:“你怕了?比起那老道,你太弱..”
“我等自然不可与祖师相比,但以我宗之力,要再镇压你五千年也不是不可。五千年足已再出一能镇压你之辈。”那声音中没有带似乎怒气,有的只是那来自骨子里的骄傲。
男子嗤笑到:“你宗若能再出一镇压我之人,又何须等到现在?”
那道声音没有接他的话,男子也不语,似乎再次入定养神。
在这没有丝毫精气,空空如也的空间内。男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活了这万年的时间,或许这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