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零五年,一座不起眼的破庙坐落在同样不起眼的小村庄里,因为常年没有人光顾,屋子里积了多灰尘,非常呛人。
在这座庙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姑娘,她身上沾满鲜血,还有被人鞭打甚至是刀割的痕迹,她没有哭,反而眼睛里还有着骇人的光芒,看起来有一些诡异。
她居然拖着这残破不堪的身体站了起来,还走出了庙,不过她并没有力气继续走下去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可能快死了,但谁想死呢?她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她,把她救回去,可惜现在,她是真的没劲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听天由命时,一阵脚步声又激起了她求生的欲望,她有些暗淡的目光一下又充满了神采,她有一个信念,她要活着,她要变强,至少不能让自己再被别人欺负了。
这种信念让她有了力量,她拼尽全力,用沙哑的嗓音喊着:“救命——救命——”
那人用诧异的目光扫过来,盯着她看了一会,慢慢走近,女孩也努力撑起身子,希望让他过来救自己。
只是,当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碰上时,这位姑娘感觉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种畏惧,这时,那个男人笑了,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啊?”
他声音很好听,却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本来很普通的问话,也让这姑娘感到诡异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叫,叫墨倾歆,先生,请您救,救救我吧,我想活下去。”随着她的话,她的眼睛又散发出了光芒,比之前的还要亮还要纯,似乎要看透一切,似乎所有的肮脏和不堪都会被这光芒所灼伤。
男子的眉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她抱起墨倾歆,离开了这片荒凉的土地,殊不知,刚才她鲜血沾到的地方都长上了鲜嫩的青草,而且还有几朵生机勃勃的野花。
十年后,公元二零一五年
一个粉衣女子半跪在白衣男子的前方,他们脸上都有着白色的面具。
“师傅,您交代的事徒儿办好了,只是,我们泄露了……”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她的声音十分动人,如今却因害怕而有些颤抖。
果然,黑衣男子怒了,浓浓的戾气从他身上发出,吓的女子又是一颤,“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外来的人打断了:“魅主,歆大人,出事了,我们的基地被包围了,国家似乎也准备绞杀我们了,毕竟我们的存在总是会给他们带来威胁,魅主,怎么办啊!”
被称为魅大人的男子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你们先守好,外面一但他们有破绽立刻突围,实在不行就走密道。”
“是。”来人冲魅大人行了个礼,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魅大人率先开口:“墨倾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你闯下的祸,好像得你一个人解决对吧,恩?”他语气轻快,好像在谈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但这话却再次让倾歆颤了几颤。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师傅,徒儿……徒儿办事不利,还请您责罚!”她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下一秒,一颗子弹进入了她的身体。
倾歆倒在了地上,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随后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溢出,她又想起了十年前被救回时的情景。
这个男人把她带到一间大房子里,这间屋子使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过了一会,又有几个人被送进来了,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他们一进来就厮杀成一团,有用手的,有用脚的,有用棍子的,还有用牙的,她看呆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没过多久,屋子里满满的人就只剩下几个站着的了,有个人发现了她,他拎着一根沾满血的棍子向她走来,这个人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身上沾满了鲜血,双眼因为杀戮而变得通红,表情也十分狰狞,倾歆看着他向自己走近,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他打倒,否则你也会想那些人一样……”
倾歆求生的欲望被这句话点燃,在木棍砸下来的那一刻,她一把把它夺走,想地砸向那个男人。
一个只到不到10岁的小姑娘想打败一个比自己高三头的魁梧的男人,这场面实在有些滑稽,周围的人都认为这不可能,可下一秒,他们就看呆了。
倾歆奋力跳起,用木棍狠狠地砸向那个男人的头,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竟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个男人的头居然被自己敲开了,看着他的头鲜血四溅,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血,顿时,她愣了。
她在那一刻,她的心慌极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杀了一个人啊,不是把他打败,而是指直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倾歆感觉自己好可怕,她好害怕自己,这比面对自己母亲和姐姐的殴打时还要害怕,她觉得自己变得好陌生。
恍惚间,她仿佛从角落里听到一声满意的轻笑。
从那以后,她就住在那间屋子里,也生活在血腥和杀戮里,每天用一条条人命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因为总有一个人逼着她,让自己杀更多的人。
终于有一天,她离开了那个屋子,她又一次的见到了光明,感受到了温暖,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厌恶在阳光底下的感觉,她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变得阴暗了,现在,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轻月城,孤叶之森
几个穿着华丽的男孩站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面前,那个姑娘浑身是血,体无完肤,几个男孩却是冷眼相待。
一个站在后面的男孩率先开口了:“公子,您说我们把她弄死了,墨家人会不会来找爹告状啊?”
领头的男孩撇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讥讽:“呵,谁会去管这个废柴小丫头啊,我看墨家是不会因为一个废柴而和咱们慕家反目的,他们家还的巴结我们呢,哪敢告状。”
“可我听说墨家老爷和两位公子都对这废柴疼爱有加,从不让被人伤他一根毫毛,我们杀了她,会不会……”又一个男孩小心翼翼的说。
为首的男孩瞪了他一眼,挥挥袖,离开了,只剩下那个姑娘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