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够了便出来吧。”
不远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缓缓从亭台的雕花柱子后挪步而出。
“太后可是要杀我灭口?”娇滴滴的声音,自打盛朝瑰入王爷府以来,最厌烦的声音不过如此。
“你不敢。”
“这怎么说?”即便是冬日,女子依旧衣着单薄,白狐斗篷内的绸纱蓝裙,将她包裹得凹凸有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安丞相之心,又有谁不知?”看着向她走来的安佐儿,她笑了笑,就像与好友在午后闲聊。
安佐儿面不改色,妖艳的面庞依旧保持着勾人的微笑。
“臣妾自然不会将家父之命作为赌注。”安佐儿步步靠近盛朝瑰,伏到她耳边轻呢道,“今日不过臣妾一人无心听到,可他日再聊起这话题时,太后您可要当心了。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呢。”
语毕,安佐儿理了理绸纱裙,绕到盛朝瑰身后,顺着长廊慢悠悠的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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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者已有四人。”在御花园站了好一会儿,盛朝瑰拖着冻僵的脚回了宁安殿。
李公公一边送上热茶,一边小心询问:“可是要老奴叫人清理些掉?”
“许御医的家人安顿的如何?”盛朝瑰抿了一口热茶,身上的寒气也消掉些许。
“妥妥的,就是冲着那一家老小数十口人的安危,许御医绝不敢透露半句。只是安贵妃那边。。。。。。”
“她不敢。”盛朝瑰自然明白安佐儿如今已没有胆子敢奈何她,而南宫珵,这是他夺回兴平国的最好时机,“你去请许御医来趟宁安殿,哀家有要事相询。”
“太后,还有一事,皇上前些日子拟旨要封安贵妃为后,册封大典就在几日之后。”李公公跑至殿门,又折回道。
盛朝瑰皱了皱眉,册封安佐儿为后?看来他曾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如今这枚棋子跑偏了,只得另寻他法了。
“知道了,退下。”盛朝瑰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孩子,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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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御医,哀家这几日束腹可有碍?”望着阶下有些惶恐的许御医,盛朝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无妨无妨,册封大典当日,微臣会亲自为您束腹,无论您如何穿着,无人会知晓此事。“
“还有,落胎药一事。。。。。。”盛朝瑰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自己的小腹,似在感受一个还未成型的生命。